“沒關系,隻是紙船而已。”蕭謹倒是無所謂地笑笑,本來就覺得這禮物寒酸得可以,現在看到壞了,倒是沒什麽大不了的。
她那裏有不少好東西,可以随便挑一樣送給他,隻要别吓壞他就好。
魏子遙仍舊自責,不過沒說什麽,隻是小心翼翼地将帆船收進衣袖中,便擡起頭,一臉關切:“你近來如何?這,這地方不安全,走,我帶你回魏府。”
想到她隻能住在這樣破敗的地方,相對起來,她送他的那帆船就不知道多珍貴了,他居然那麽大意……[
蕭謹笑道:“不用了,這裏挺好,我習慣這種安靜地地方。”
聽她說習慣,魏子遙更覺得心酸,她以往的日子,想必過的很不好吧?
不想傷及她的自尊心,因此魏子遙換了個方式說:“魏家那山中的别院,長久都無人居住,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在東離國的日子,能不能到那裏住?一來幫我解決了無人看管的隐患,二來那裏也很清靜,你會喜歡的。”
蕭謹的心,玲珑剔透,她這種聰明的人,怎麽會不明白魏子遙這拐了十八彎的話是什麽意思。
這書生,在小心翼翼地體貼她呢。
雖然沒有必要,以她的實力,去東離國皇帝的寝宮裏住一住也沒什麽問題,但是,她很喜歡這樣真心實意的關切。
從小缺失的親情,以及寄托在兄長身上,最後被摔得粉碎的情感,在這個書生身上,似乎可以一一找到。
她露出一個深深的笑容,明亮的眼睛微微一彎,如同兩彎明月,熠熠生輝,讓人一下子就忽略了她臉上那塊醜陋的胎記,覺得她美得不像凡人。
魏子遙的呼吸有些困難,張了張口,才覺得口幹舌燥,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此,多謝魏公子了。”她也沒有拒絕,反而笑着答應了。
聽了她的話,魏子遙半響才反應過來,高興地在原地打轉兒。
“好!好!我立刻吩咐寄悠去打掃打掃,順便買些物品,衣服,吃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沒關系,都買一些好了……”
看着他自言自語在那裏計算,蕭謹隻覺得好笑,目光柔柔地看着他,有那麽一刻,這書生的身影,和兄長的身影竟重合在一起了。
當晚,魏子遙堅持要在小小的土地廟裏和蕭謹作伴,像是怕她會害怕一樣,讓她哭笑不得。
不過有他陪伴,倒不覺得無聊。
在破敗荒涼的廟裏,半夜聽着外面陣陣風聲,心緒起伏,想到司幽境中,兄長此刻在做什麽?
一定是陪着那個即将和他成親的女子吧,亦或者,被病痛折磨,一整夜都睡不着?
她甯願是後者,因爲那樣一來,蕭闌一定會想起她。
她曾經說過,要拿到不死之樹的樹枝,幫他治病,她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闖進浮光森林中,從那碧睛紅花蛇王的口中,搶到不死之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