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北月絲毫不掩飾臉上的譏诮之情,靈動的眸子輕輕一轉,比清澈的水波的還動人,“這世上大凡長得跟我像地,都已是我刀下亡魂,你的那個月兒,此刻恐怕也在地獄裏了吧。”
聽了這話,逍遙王俊逸的臉上微微出現一抹不悅之色,但畢竟休養好,沒有生氣,隻是淡淡地說:“姑娘說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凰北月輕笑。
這時,墨蓮似乎也聽到動靜,從船艙裏走出來,他一身肅殺的氣息,冷冽如霜,那蒼白的臉和眼角的桔梗花更讓人心裏發寒,那妙歌一見他,便本能地往逍遙王的身邊靠了靠。
逍遙王看着墨蓮慢慢走過來,仔細瞧了瞧他和凰北月,便說:“閣下是紅蓮?”
凰北月頓時就大笑起來:“想不到我的名聲,連窮鄉僻壤的地方也有人認識!”
“自大!”那妙歌忍不住低聲說。
逍遙王微微一笑,笑容不像剛才那麽溫雅俊逸,反而微微帶了一層冷淡的疏離,道:“紅蓮閣下的大名,如雷貫耳。”
這少女是紅蓮的話,那詭異的少年便是墨蓮無疑了。
光耀殿的死神在前,他自然不會輕舉妄動招惹他們。
墨蓮走到她身邊,雙眼雖然看不見,但他微微擡起眼眸的時候,還是有種威懾人的力量,似乎是與身俱來的。
宋覓無意和光耀殿的人多說,但看他們的行船的方向,似乎是朝着都城臨淮城而去的,因是自己的故國,他又問:“二位是要去臨淮城嗎?”
“是啊!逍遙王是否要讓你那位美麗的歌姬一路上爲我們高歌而行呢?”凰北月戲谑地瞥着妙歌。
妙歌一氣,有那詭異的少年在她不敢多說,隻能咬着嘴唇,一臉受了羞辱的表情,躲回船艙裏去了。
女人和女人之間的矛盾,逍遙王自然不會幹涉,沒有管妙歌,隻是眼眸微微冷下來,道:“南翼國是本王的故鄉,二位前去,不管出于目的,本王希望不要傷及無辜。”
“光耀殿行事,何時輪得到你來過問了?”凰北月擡起下巴,目空一切,“我隻知道,誰敢擋我的路,我就讓誰下地獄!”
說完,她對船夫老張揮揮手,讓他揚帆,迅速前進,很快便将逍遙王的大船甩在身後了。
回過頭去,依舊能看見能看見青衣長衫的他站在船舷邊,遠遠看着他們離去。
“王爺。”他們走了,妙歌才從船艙裏出來,輕咬紅唇,道:“那丫頭太無禮了!王爺是否要讓人教訓她一下!”
“他們是光耀殿的墨蓮和紅蓮,這兩個人你應該聽說過吧。”逍遙王低聲說,江風吹得他發絲微微淩亂,可他依舊目光深沉,神秘莫測。
妙歌不甘心地住口了,光耀殿那麽強大的勢力她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