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北月從風暴中走出來,手指尖微微閃着一點雷光,慢慢消失。
“本想讓你死的好看一點,奈何你不知好歹。”
千代冬兒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說:“死你始終救過我一命,大長老,好好安葬國師大人吧。”
那一直躲在角落裏的大長老千代鈴聽到她的聲音就狠狠地抖了一下。
“少,少宮主,是宮主讓我帶你來這裏的,不關我的事。”
“不關事實是什麽,國師現在已經死了,我概不追究!”千代冬兒冷冷地說。
那千代鈴一聽這還有些希望,便連忙跑出來,跪在地上道:“宮主已死,請少宮主繼承宮主之位,以及,接任西戎國國師一職!”
千代冬兒怔了一下,看向凰北月,她笑道:“恭喜國師大人。”
“西戎國自古以來,曆任國師才是真正的掌權人,帝王,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千代鈴恭敬地說,“如今女皇陛下年紀尚幼,國中并無主事能幹的大臣,隻要國師盡快鏟除北堂家的人,西戎國自然便是國師一人獨大!”
千代冬兒沒有什麽表情地聽着,不置可否,隻是淡淡地說:“把宮主令牌和國師的印玺拿來給我吧。”
“是。”千代鈴躬身領命。
千代冬兒對凰北月招招手說:“我們出去吧。”
凰北月讓火焰魔獸繼續回到封印中,然後和千代冬兒并肩走出這密室。
聖血宮的宮殿建在西戎國皇宮的正對面,以巨石建造,非常宏偉。
站在大殿之外的回廊上,可以俯視整個西戎國的景色。
綿綿不斷的細雨,一望無際的灰暗景色,視線中的房屋鱗次栉比,正是傍晚,卻已經萬家燈火。
凰北月雙手撐在扶欄上,看着遠處同樣宏偉的皇宮,感歎:“祁陽城好像永遠都這麽陰郁,像是每天在哭泣的人一樣,可是我在這裏的幾天,卻是這麽多年來,我第一次感到輕松的時候。”
“我跟你相反,自從來到這裏,我每天都過得提醒吊膽,因爲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被他們以某種方式處決掉。”
千代冬兒站在她身邊,口氣輕松,不想之前相處的時候,處處緊繃,好像隔着一堵牆,怎麽都靠近不了。
“今天,我第一次呼吸到真正自由的空氣。”
“放心吧,以後的自由,會是天高海闊的!”凰北月張開雙手,舒展了一下身體,“東菱,你真的長大了。”
千代冬兒輕笑,沒有因爲她稱呼自己過去的名字而生氣,像是什麽都放下了,終于輕松了。
“這話應該我來說吧,看着你成長到今天地步,作爲年長你幾歲的姐姐,真是無比欣慰啊。”
凰北月笑起來,輕松自在的笑聲,千代冬兒忍了一會兒,也跟着笑起來。
兩個少女的笑聲,在綿綿的細雨中回響。
千代冬兒伸出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目光看着遠處,聲音卻微微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