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來由地看着她的臉,怔了好一會兒,心中模模糊糊有種感覺,他等着這一刻,似乎等了無盡漫長的時光,終于等到了。
她低着頭,沉默不語,連眼睫毛也一動不動,好像一個假娃娃一樣。
“你爲何不說話?”
凰北月輕輕動了一下睫毛,悄悄苦笑了一笑,他這是什麽意思?
看樣子,他并沒有發現她是月夜或者黑衣鬥篷人的身份,否則,他怎麽會如此客氣?
月夜和戲天都是極其危險的人,他就算再自負,也不會這麽靠近她,一點兒防備也沒有地任她靠在懷裏。
她現在是曹秀之的月夫人,而他竟然半夜三更派人把她從房裏給偷出來,再悄悄送到這座别院裏,他這麽做,是想幹什麽?
在她沒有想明白之前,不太想說話,而且她現在,也卻是被點了穴道,不能動,不能說。
看見她一動不動,沉默不語,風連翼便道她是被點了穴道,因此伸手解開她的穴道。
凰北月動了一下,随即拉了一下身上的大氅,道:“陛下這是何意?”
她低着頭,不打算擡頭看他,這樣的動作,不能說是因爲害怕他而不敢直視,反而是高傲地不想擡頭,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
風連翼稍微擡了一下眉,這女人,爲何這麽大膽?
“曹秀之,配不上你”風連翼冷冷地說。
凰北月嗤笑,道:“他配不上,誰配得上呢?”
說完,擡起清澈的眸子,淡淡掃了他一眼。
那眸光,璀璨得驚人,風連翼也不禁怔了一下,道:“他保護不了你,所以,你還是呆在這裏吧。”
“陛下未免管得太寬了,連别人的家事都要管,我的夫君能不能保護我,似乎和陛下沒有什麽關系吧?”
淡紫色的眼底閃過一抹怒色,風連翼站起來,冷冷背轉過身,“你隻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朕想取你的性命,易如反掌,你最好識趣一點!”
“呵呵…….”凰北月輕輕笑了兩聲,偏着頭,斜斜地看着他,“老實說,我不明白陛下所說的意思,識趣,是指讓我一個有身孕的弱女子,來服侍陛下不成?”
“朕沒有這樣……的想法。”風連翼緊緊地握了一下拳,不知道爲何竟然那麽憤怒。
他把她帶到這裏來,從來沒有想過那種事情,别說她是一個懷孕的女人,就算她沒有懷孕,他也不會要求她來服侍他。
他後宮有無數女子,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都可以得到,不缺她一個!
他隻不過是,不想讓她被禍事殃及,南翼國的人膽敢私藏刺殺他的刺客,公然和他作對,他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可是她,他不想讓她死。
凰北月冷眼看着他,“原來如此,那陛下請告訴我,我該做什麽?來感謝您讓我和丈夫分離?”
一句話,輕輕容易就氣得他想殺人!
風連翼冷哼一聲,大步走出去,不想回答她尖刻的問題!
看着他的背影,凰北月的面色也一寸一寸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