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北月慢慢站起來,神色有些恍惚,謀害長公主這件事,蕭遠程是不知情的,這多多少少都給了她一些安慰。
如果這蕭遠程不禁害女,還殺妻的話,那就真正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了!
“北月,北月,你難道不相信我嗎?我沒謀害你母親,她确實是病逝的,當年的禦醫都可以作證啊!”蕭遠程忽然直起身來,害怕地拉着凰北月的衣角,害怕她會把這件事拿到皇上面前去告狀。
他沒有謀害過長公主,可隻要凰北月對皇上說了,那以皇上對長公主的情意,他勢必是一條活路都沒有了!
蕭遠程無比恐懼,就那樣緊緊地抓着凰北月的衣服不肯松手。
“蕭遠程!不得放肆!”遠處傳來男子清雅的低喝,然後一個身影便突然上起來,一把将蕭遠程拉開。
蕭遠程給吓得放聲大叫,站在不遠處随時觀察着這邊動靜的廷尉寺護衛立刻趕過來,看見來人便立刻行禮。
“參見逍遙王!”
墨綠色的衣裳偏轉而過,逍遙王轉過身,看着凰北月,目光中隐隐帶着心疼:“月兒,沒事吧。”
凰北月搖搖頭,看來逍遙王是誤會了,剛才蕭遠程隻不過是拉着她的衣服求救,并不是想對她怎麽樣。不過,她沒有那份閑心提蕭遠程解釋。
她此刻心頭大亂,關于長公主的死因,越來越是個謎團,這謎團不解開,她心裏也不得安甯。
“把他帶下去,交給廷尉耿大人處置!”逍遙王冷冷地下令,然後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别難過,月兒,除了家人之外,你還有我。”
長公主府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剛才來的時候遇到廷尉寺的人,蕭遠程這厮竟然放火想謀害北月郡主的事,他也都知道了!
心裏除了心疼還是心疼,一想到她這麽多年竟是在狼窩裏長大,他的心情怎麽會好。
蕭遠程都已經打算殺她,那之前,她受的苦就更多了!
凰北月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她其實心裏沒有那麽難過,畢竟,這蕭遠程也不是她真正的父親,隻是大概身上流的是一樣的血,所以怎麽都沒有辦法讓自己做到心裏冷漠如冰。
被自己的親身父親謀奪家産,又謀害性命,這種事情想起來還是有一點點難過和悲哀的。
“北月郡主不用難過,不值得的人,不必将他放在心上。”溫雅清冽的聲音慢慢響起,風連翼一身白衣走過來。
凰北月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眸裏有些微微的光芒閃過,忽然開口問:“翼王子,當年你父皇将你送來南翼國爲質的時候,你可恨過他?”
風連翼一怔,淡紫色的眸子裏卻平靜無波,“那感覺,早就忘了。”
忘了?說得容易,她到現在都記得當年和長公主一同出城去迎接來南翼國做質子的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