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匆匆由外走來,神情略顯得慌張:“皇上!太上皇剛剛回宮,現已到養心殿。馬上就要到禦書房了。”
歐陽瑾暗道:好快!看來這一關是非過不可了。趕緊迎到了門外,見太上皇已經到了眼前:“兒皇,參見父皇!”
“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父皇!”太上皇有些惱怒,不理歐陽瑾向裏走去。在龍案前坐下,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這幾日衆多大臣已經跑到了骊山行宮,擾亂了他的清靜,請他出來主持大局。
“父皇……”歐陽瑾急着争辯,他也知道許多大臣在自己這兒碰壁,竟跑到了骊山行宮,跪求父皇。
“你乃一國之君,當以江山社稷爲重,當以黎民百姓爲重。且能因爲兒女私情,使大臣們人心惶惶。”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
“兒皇時時刻刻依江山社稷爲重,體察民情,體恤民心。四年來從沒懈怠過,将國家治理的繁榮富強,豈有此一說?惹得父皇如此大發雷霆。”歐陽瑾冷冷的問道。
“瑾兒呀,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藥苦口利于病。衆大臣也是憂國憂民,爲了皇朝基業着想。爲了國家安甯着想。國無後繼,你讓他們何以安心?何以不人心惶惶?”太上皇按捺下心中的怒火,耐心的說道。瑾兒從小不按常理出牌,惱怒了自己都忌他幾分。
“父皇,有無子嗣乃兒皇之家務事!豈有他們爲此耗費心機!”
禦書房外,平常和平凡見到來人,剛要上前行禮。被示意他們不要出聲,而來人站在了宮門外,悄悄地聽着裏面的談話。
“你!……自從你登基以來,父皇何曾幹涉與你半句。你日夜勤勉,勤勞勤政,愛民如子,是整個國家日益強大,這些父皇都看在眼裏,喜在心頭。爲整個紫陵國的子民感到高興,他們擁有了一個明智的聖君。也爲了自己當初的選擇而感到欣慰和驕傲。”太上皇的聲音中已經盡顯滄桑。
“父皇,兒皇剛剛有所冒犯,兒皇知罪!”剛剛自己對父皇的态度是有些生硬,趕緊上前賠禮道歉。
“瑾兒呀,自古聖賢多無奈,尤其是一個君王。自古君王的婚姻是最無奈的,婚姻對一個君王來說不隻是愛與不愛那樣簡單,婚姻是鞏固政權,拉攏人心的手段和策略。也是保護國家安甯,百姓幸福的一種方式。你豈能爲了一個女人而冒着天下衆人之反對,而一意孤行?”耐心的勸解,希望能夠說服歐陽瑾。
“兒皇并非一意孤行,兒皇有能力不依附女人的裙帶而将國家治理的更加富強,百姓更加安居樂業!”
“放肆!你的能力?你的能力就是暗派鎮遠大将軍以邊疆不太平爲由,帶領十五萬大軍趕赴邊疆,在雪域國交界安營紮寨?”太上皇有些惱怒。
“邊疆不太平,兒皇隻是派他們去鎮守邊疆。”歐陽瑾心裏爲驚,自己已經很小心行事,看來父皇有所覺察。
“你此舉能瞞過天下衆生,可瞞不過父皇的眼睛!瑾兒呀!你好糊塗呀,兩年前雪域國國主就提出兩國聯姻,将永修世好。一個女子就可以讓兩國和睦相處,免動幹戈。一個女子就可以免于十五萬将士長期征戰沙場,血流成河,勞民傷财。一個女子就可以免于兩境百姓整日恐慌度日,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而你卻爲了一個女子,至天下百姓與水深火熱之中而不顧,至國家動蕩于不顧。你自己說這不是一意孤行又是什麽?”太上皇一頓厲聲訓叱。
歐陽瑾無言可對,父皇說的句句在理,這些道理自己也不是不明白。自己經過了不知多少的日日夜夜苦思,可是爲了瑤兒,自己願意一意孤行。
而門外的夢瑤更是震驚,渾身顫栗,腳下一軟一個趔趄。幸虧平凡和小雪兒手快扶住了她。夢瑤心中波濤洶湧,沒有想到歐陽瑾竟爲了自己身處如此困境。爲了自己竟然發兵意在攻打雪域國,自己怎能忍心爲了自己的身體而生靈塗炭?至百姓與水深火熱之中?至十五萬将士生死于不顧?穩了穩自己的心緒,剛要邁進,裏面的話又讓她停在了門口……
“二十年前相國寺無空大師預言十六年後:天外鳳栖,新主登基。父皇四個皇子中,數你出色也數你桀骜不馴,且無心權貴之争更無心皇位,讓父皇百般無奈憂心忡忡。自從孟家丫頭出現後,你變了,變得如戀家的倦鳥終于找到了歸宿……第一眼,也就是第一眼父皇知道孟家丫頭非凡人,豈有失憶後性格大變之理?她的身上隐約的氣質并非我朝人所有。心中欣喜答應了你的賜婚。果然不出所料應驗了預言,四年前你爲了她而繼承了皇位。”
“瑾兒呀,父皇不是爲難你和德皇後,也不是不疼愛德皇後。父皇知道你們經曆了許多磨難才艱難走在一起,伉俪情深似海。可你這不是愛她寵她,而是在害她,你陷她于不仁不義不忠不孝。”太上皇激動的胡須輕輕抖動。
“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何以見得?”歐陽瑾心裏一驚,看來父皇心如明鏡,可是自己還有些不明白。
“三千寵愛獨寵于一身爲不仁,置衆朝臣反對于不顧爲不義,爲一己之私發動戰争,置百姓與火熱爲不忠,辜負天下衆生的期望與父皇的期望,隻顧自己的小兒女私情爲不孝!”
“父皇!德皇後爲人善良,宅心仁厚,母儀博愛天下。你豈能讓她一個弱女子背負如此多的重罪!是兒皇不願選妃,與他人無關!”歐陽瑾面上一寒,冷冷的争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