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自己又痛心又失望,幾乎一個夜晚就那樣的坐着,天快亮的時候,他叫過了老太監,匆匆的去了太後的寝宮。
太後正好剛剛起來,看見了皇上,似乎十分的高興,宮娥扶着她端坐好了,她輕輕的笑了起來“皇兒啊,哀家聽說最近你很少臨幸嫔妃,是不是那些嫔妃讓你膩了,所以哀家給你選了幾個秀女,都是不錯人家的女兒,年輕美貌,看看皇兒喜歡哪個?”
“朕誰也不想看,今後朕選妃的事情,也請母後提前告訴朕,還有,母後的懿旨,最好還是少發,這個朕已經告訴太監們了,還有就是朕的臣子,子民都由朕一個人來管理,母後年歲大了,還是在寝宮内養養花,種種草,頤養天年更好一些!”
皇上斬釘截鐵的說着,他必須做決定了,他是大漢天子,豈能讓一個女人參與朝政,幹預他的決定,還有那些妃子,每次大婚都是她安排,弄了一個又一個怨女進來,皇上看了就心煩,唯一喜歡的一個,還被她趕出了皇宮,害得皇上錯失了機會,與美人陰陽兩隔。
引用太後的一句話,做事不能婦人之仁,确實,皇上以前太聽太後的話了,如果這樣管治他的國家,将會是一番什麽樣的情景。
像三王爺劉仲天這樣的大漢功臣,戰死也就罷了,如果是被太後的毒酒毒死,皇上的内心将一輩子也無法安甯。
太後張口結舌的看着皇上“皇兒……這……”
皇上看着一邊的宮娥,冷冷的說“服侍好太後!”隻是那冷冷的一句,皇上就出了太後的寝宮,然而走出太後寝宮的那一刻,皇上似乎輕松了許多,他終于可以擺脫那些困擾了,一切要自己做主,他的江山,他的子民,他的心。
可是回到了未央宮,皇上又有些憂傷起來了,傳令兵用最快的馬,最快的速度也要一個月才能跑到烏桓,估計那個時候,劉仲天已經沒有命了,如果劉仲天真的死了,皇上的生活似乎少了一個目标,一個可以競争的對手,卻多了一份自責。
烏桓的戰役還沒有打響,内部就已經展開了激烈的戰争,吳忠義這個小人,處處盯着劉允,希望劉允能盡早的完成太後的懿旨,劉允煩惱不堪,每日見到吳忠義覺得腦袋都大了,若不是爲了自己的家人,他會一沖動殺了那個小人,讓他橫屍烏桓。
“你到底什麽時候動手?”吳忠義将劉允拉到了自己的行軍帳中,低聲的問。
劉允不耐煩的看着他“太後隻吩咐劉允,回到長安之前就可以,你這麽着急幹什麽?劉允自有分寸!”
“你可别因爲你是他的舊屬,所以拖延時間,多留他幾日的活頭,如果被我發現你搞鬼,我就奏你一本,讓你的全家人頭都搬家!”吳忠義威脅着劉允。
劉允真是恨死了這個吳忠義,到底三王爺死了對他有什麽好處,大漢留着這樣的無恥小人還能好嗎?殺了三王爺,大漢就少了個頂梁柱,吳忠義不知道,難道皇上也糊塗嗎?
劉允匆匆的出了吳忠義的營帳,吳忠義不放心的跟了出來,像個跟屁蟲一樣,将劉允拉到了僻靜處“你去哪裏?”
劉允惱火的看着他“我去看三王爺,你也要去嗎?”
“不去!”吳忠義當然不願意去了,劉仲天厭惡他,甚至根本都不掩飾,去了隻會自讨苦吃。
劉允煩惱的離開了,吳忠義哼了一聲,自言自語着“看你敢違抗太後的懿旨!”
吳忠義轉身剛要回帳篷,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有人用布袋套住了他的頭,還不等他喊出來,就遭到了當頭一棒。
蔚七七将吳忠義拖到了樹叢中,用木棍捅了一下他的屁股,一點反應也沒有,看來是暈了,無恥監軍,又跟來這裏了,看來是想嘗嘗苦頭了,皇上的馬匹精,這一棍子就替皇上挨了吧。
蔚七七拍了拍手,又踹了吳忠義屁股一腳“給我老實點,不然屁股給你打開花!”說完,她神氣活現的離開了,将吳忠義一個人扔在了樹叢中,估計一會兒自己醒了,會很奇怪,誰敢打了他,除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蔚七七還能有誰!
劉允煩惱的走到了三王爺的大帳前,不知道進去之後說什麽,他想了想還是無奈的離開了,他覺得自己無臉面對三王爺,那杯毒酒早晚要遞給三王爺的,做爲親信舊屬,能做的也隻是延續王爺幾天的壽命而已。
蔚七七看着鬼鬼祟祟的劉允,怎麽站在帳外就是不進去呢,那個樣子似乎滿腹心事,他怎麽了?直到劉允走了,蔚七七才進了大帳。
蔚七七飛快的走到了床榻前,倒頭就睡,出了氣,心情也舒服多了,她累壞了,那個死豬可真沉,劉仲天走過來輕撫着七七的面頰,這個小妮子,已經這樣休息了好幾天了,看來兩個月的行軍把她真是累慘了。
可是面對心愛的女人,劉仲天怎麽也睡不着,他隻想将她擁在懷中,好好的愛撫一番,“七七!”劉仲天輕聲的呼喚着。
“滾開!别打擾我睡覺!”蔚七七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厲害的嘟囔着。
滾開?劉仲天惱火的捏住了七七的鼻子,七七憋不住了,睜開了眼睛,生氣的打着劉仲天“幹什麽?人家透不過氣來!”
“你敢叫我滾開?”
“爲什麽不能,你别忘記了,你已經賣身給我了!”蔚七七眨巴着眼睛,沒見過賣了身的人還要求尊嚴的,她是他的主人,當然有足夠的權利讓他滾開了。
“我是賣身給你了,可是你别忘記了,你是我的女人!”劉仲天将蔚七七按倒在了床榻裏,邪邪的笑了起來,他将臉湊了過去“現在,你就要服侍你的夫君了……”
“誰要服侍你,是你服侍我才是!”蔚七七羞紅了臉,但是仍不肯示弱的說。
“也可以,七七……”劉仲天的熱吻貼了上去,所有的話都變得多餘了,愛欲沖擊着他們的神經,無論在任何地方,隻要有蔚七七在就不會覺得寂寞。
劉仲天看着因爲激情而沉睡的蔚七七,那些不舍油然而生,接下來就是等待戰役開始,隻要戰火一展開,就是和七七消失之時,希望不會引起吳忠義和劉允的懷疑。
他的計謀并不是很複雜,隻要到了戰場上,找到身形相似的屍體,趁亂換下将軍的铠甲和佩劍,然後弄花屍體的臉,就可以偷偷的潛逃了,當然前提條件是劉仲天不能指揮戰鬥,必須劉允和他親自上陣,各分兩路,分散别人對他的注意力。
但是一旦事情暴露,有人發現他是假死,大漢天子會不會惱羞成怒,到處搜捕劉仲天,希望他念在手足情分,不再執迷不悟,遺诏已經給了他,劉仲天對皇上來說,已經不存在隐患,希望皇上能放過他和七七,給他一份安靜的生活。
大帳外,明月高挂,所有士兵都在酣睡着,守衛的士兵也磕睡連連,月光下,隻有劉允一個人,站在營地的大門前,感慨萬分,堅持不了多久了,隻要和吳桓的戰役一開始,劉仲天就必須喝下毒酒,他痛恨自己,也痛恨大漢,如果不是爲了家人,他一定要以死抵抗,可是狠毒的太後卻抓住了他的要害,自己死了也就罷了,豈能連累家人。
第二天來的那麽快,天還沒有亮,吳桓的大軍果然打來了,營地外殺聲陣陣,劉允命人堅守陣營,一定要死守,他要完成一個更加艱巨的任務,就是要帶上那杯毒酒,進入了劉仲天的大帳。
劉允走入了統帥大帳,發現劉仲天正皺着眉頭看着行軍圖,旁邊的一個士兵正在整理床鋪,劉允有些猶豫不決,沖那個士兵低聲說“我與王爺有事商議,你先出去一下!”
蔚七七低下了頭,爲了不引起麻煩,她悄悄的走出了大帳,一定是打仗的事情,估計又有一場惡仗要打了。
劉允放下了酒杯和酒壺,看着三王爺“王爺,其實這個時候不應該請王爺飲酒,可是這是一場惡仗,我們沒有絕對的優勢,劉允怕此次沒有命回到長安了,所以開戰前想請王爺喝一杯,不枉我劉允跟了王爺一次!”
劉仲天也有心事,确實如此,此去何止是惡戰,也是他們最後的一次作戰,做爲統帥,能做的也許真的隻是一杯酒了,可是這杯酒卻沒有劉仲天想的那麽簡單,那是一杯能要了他命的毒酒。
劉允斟滿了酒,将酒杯遞給了三王爺“王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