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披上這鮮紅的嫁衣,望着鏡子中的自己,突然覺得有點兒不真實。
我叫上語璇,來自現代,卻一縷擁有千年記憶的靈魂,幾世輪回,相愛、相遇、卻生生世的錯過之後,我終于找到了那個愛我,而我也愛的男人,他叫慕予寒,一個讓我又愛又恨,和我整整糾纏了将近十年的男人。
今日,是我們大婚的日子。
“嫂嫂?”連馨略帶疑惑的聲音在我的耳側響了起來,我望向她,笑了笑,“連馨,替我把蓋頭蓋上吧。”
第一次大婚,是和秦漠,在我最不願意嫁給秦漠的時候,被齊冶楊逼着代嫁過去,出嫁路上遭遇被竹優塵給劫持。
第二次大婚,是和魏君殘,算不上正式的婚禮,隻是在竹優塵的見證下,拜過了天地。
第三次大婚,是魏君殘瞞着我,私自準備了好久,但得到的結果卻是我的一封早就準備好的休書。
第四次大婚,是和慕予寒,你不情我不願的一場婚禮,最終,他還是給了我一封休書。
而這次是我的第五次大婚,說來好笑,居然是我自己往裏跳的,向慕予寒求的婚。
還記得我說出那話時,慕予寒臉上那又錯愕又驚喜,恨不得将我抱起來轉幾個圈的表情,真的讓人好笑又好氣。
我是想找到笑笑以後,再說成親的事的,可是慕予寒等不及了,我們剛從山谷回來,他就迫不及待的開始着手準備一切,高興的像個孩子似的。
将近三十的男人了,怎麽就越來越幼稚了呢?
就昨晚,他居然還半夜的從寒王府跑到這裏來,溜進我的房間。
被我從床上踹下去後,死皮賴臉的又爬了上來,硬是要抱着我睡,我掙紮了兩下,感受着他的呼吸,聽到他在我耳邊說的那句,“璇兒,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在做夢?”時,我終于忍不住轉過身子緊緊的抱住了他。
從什麽時候開始,那個權掌天下的男人,竟因爲我,而變得如此沒有安全感了?
這麽多年,他對不起我,而我又何嘗沒有虧欠過他?
這一世,我虧欠了很多男人,我還不清,無論是慕予寒、魏君殘、齊冶楊還是竹優塵,我都還不起。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是祈求上蒼,保佑他們一生平安。
這次大婚後,我們不會再分開了,我們之間的矛盾,全都随着齊冶楊的離開,魏君殘和竹優塵的失憶,劃上了一個句點。
得知我和慕予寒要大婚,所有我認識的人全都趕來了,倒是小魚兒和齊齊,那兩個混蛋小子,居然隻是派了西齊國和後魏國的禮部尚書來送禮,說是現在國内百廢俱興,忙的沒有時間。
我原本還想把他們逮回來當花童的,親爹娘的婚禮,居然都不出現了,這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
拜堂的良辰吉時如期而至,以前的上語璇已經死了,我也沒臉再出現在爹和三妹的面前,所以,這次我是以語兒——翔子的姐姐的身份嫁給慕予寒的。
出嫁的地點,就在距離慕王府幾條街的将軍府,我成親這日,由連馨全程陪着我,翔子的爹娘、翔子、以及翔子的弟弟作爲家人,送我出嫁。
一切的誤會結束之後,翔子一家也回到了慕京,隻是翔子不想從軍,直接進了武林,前些時日,已經競選成爲了新一屆的武林盟主。
一轉眼,當年的那個小弟弟,都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果然是歲月催人老,半點不留情。
“語兒,迎親的隊伍來了。”翔子他娘推開房門,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連馨扶着我就走了出去,剛到院子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語兒,要是寒王敢欺負你,你就來找我們,我們現在的腿腳雖然不利索了,但是幫你還是做得到的!”
說話的是大勇哥,我的十幾個哥哥,死的死、傷的傷,如今聽到我大婚,還趕的回來的,已經沒有幾個了。
想到十一哥和十三哥,還有其他的幾位哥哥的死,胸口有些發悶,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沉悶,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蓋着蓋頭的我,也看不清外頭的情況,這時,就聽翔子道,“姐姐,其實每個哥哥在知道要打仗之前,都有留下一封信給你,我們……”
信?
聽到這話,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也顧及不了那些繁文缛節,畢竟昨晚慕予寒還偷跑過來和我一起睡來着,比起禮儀,我更在乎的是那些信。
“翔子,你說的信在哪兒?”我激動的聲音都有些許顫抖,就見大勇哥從懷裏掏出了五封信,交給了我,說這是五封是五個死去的那些哥哥留下的,而沒死的,就沒有給了。
那場戰争,傷亡太過慘重,大勇哥雖然沒死,但左臂卻被硬生生的砍斷了,腰上也挨了一刀,這些人,若是不是因爲我,怕是早就過着隐居的生活了,哪裏還會遇到這些事?
“語兒,等你大婚過後再看吧,時辰到了,該上花轎了,錯過了吉時可不好。”
聽到這話,我點了點頭,将信揣在了懷裏,重新蓋上了蓋頭。
剛走到門口,我就聽到了慕予寒的聲音,他親自來迎親無可厚非,可他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将我抱了起來,直接抱進了花轎,連哭嫁的時間都不給我,引來了一陣哄堂大笑。
我伸出手狠狠的在他的腰上擰了一把,真的是對他越來越無能爲力了,而且他現在做事,也是越來越不按常理出牌了,哪裏還有一點那個一絲不苟的冷峻寒王的氣魄和模樣。
對于成親的步驟,想必是沒有人比我這個大婚過四次的人更清楚的,拜完堂的時候,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到場的來賓,瞧見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郭大叔是肯定會來的,而程俊居然也來了,看樣子似乎有和郭大叔道過歉,郭大叔和他站在一起,臉上帶着笑意,看起來挺開心的。
隻從撤資之後,許久不知道程俊在做什麽,若是程俊真的有意悔改,我倒也不至于對他趕盡殺絕,畢竟還是慕予寒的表兄弟,當然,前提是,程俊不再帶慕予寒去那些個煙花柳巷。
最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秦漠居然來了,不隻是秦漠,一起前來的居然還有我爹,甚至女扮男裝的三妹。
我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隻是慌張的收回了視線,而在收回視線之前,我竟瞧見王府對面屋頂上的兩道身影,一紅一白,顯得格外的醒目。
我微微一愣,再次看去時,那兩道影子已經不見了蹤迹,讓我懷疑我方才是否出現了幻覺。
“璇兒?”就在這時,慕予寒低聲輕喚了我一聲,喚回了我的神智。
今日是我和慕予寒大婚的日子,有些事,不該再想了,否則對誰都是一種傷害。
拜完堂後,被送回房間,追雲就在門外候着。
看到追雲就想起了小碗,也不知道小碗如今去了哪裏,是否還好。
她雖然是細作,但不得不說,她從未傷害過我。
還記得有次我問她是否有心愛之人時,她說的那些話,若說是細作,我許是猜出了她是誰的人了,除了齊冶楊,還有誰,能把人安排的如此深入。
有時候還是不敢相信,齊冶楊真的死了,那個壞事做盡,贻害千年的家夥,怎麽可能會死呢?
待在房裏,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了門外慕予寒的聲音,這才過了多久,按理說,他沒這麽快進來的,可是他還真的就進來了。
一進來就屏退了準備進屋子的人,甚至連守在門口的追雲,都被他退了下去,感受着他靠近的腳步,莫名的,我竟有些心跳加速。
慕予寒在我旁邊站住了腳步,直接用手掀開了我頭上的蓋頭,然後什麽動作都沒有,隻是這麽靜靜的看着我。
看他看了這麽多年,如今竟是越看越覺得好看,比起以往,他身上的穩重越發的凸顯了出來,男性魅力十足,當然前提是他不做出那些幼稚的舉動,我被他看得臉上有些發燙,想别過頭,可又覺得丢臉,幹脆睜着眼睛,瞪着他。
沒想到,我隻瞪了他一眼,他突然朝我撲了過來,一把就将我壓在了他的身下,倒在了床上。
“璇兒……”他俯首在我耳邊,低聲呼喚,雙手緊緊的摟着我的腰,呼吸盡在咫尺。
我僵直着身子沒有動,每次和他有親密一點的接觸時,我就特想問他,那日在鬼墓森林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可想到他曾經因爲我而性情大變,我是怎麽也問不出口。
有時候想想,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又何必執着,那晚的男人到底是誰,笑笑到底是誰的女兒,其實隻要是我的,不就好了嗎?
“慕予寒,你先松開,你太重了。”我想伸手去推他,但還是有照顧到他感受的,沒有用手直接去推,隻是開口說道。
慕予寒的悶笑聲突然從耳邊響了起來,他微微擡高身子,漂亮的人神共憤的俊顔近在咫尺,一本正經的道,“璇兒,你若是嫌棄爲夫太重了,爲夫可以減的。”
他明知道我不是這意思,這男人,還是改不了故意曲解我意思的毛病,伸手繼續在他的腰上掐,“你先下去,你壓到我了,身上的衣服難受。”
“穿着衣服難受?”慕予寒微微揚了揚唇角,伸手就開始脫我的衣物,還美其名曰,“既然難受,那就脫了好了。”
“慕予寒——!”我又急又臊的大吼了一聲。
他定睛看着我,手上脫我衣服的速度是一點兒也沒減,“璇兒,爲夫聽得見。”
“還有,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連名帶姓的稱呼爲夫?”
“還有,我們正式拜過堂,成過親了,難不成你還想讓爲夫在新婚之夜,睡在地上?”
不叫慕予寒,那叫他什麽?
夫君?相公?老公?
“————”刹那一下,腦子裏閃過了一道白光。
不知爲何,在想到這些稱呼時,我的腦海竟閃過了一絲零碎的畫面,似乎,我曾經這樣叫過一個人,可是那個人不是慕予寒,好像也不是魏君殘,那那個人是誰?
難道,除了他們,我還有一次不知道的婚禮,還嫁給過别的什麽人嗎?
“璇兒……璇兒……”我回過神來,就瞧見了慕予寒有些焦急而緊張的眸光。
我伸手撫上了他的雙眸,卻在貼到他臉頰時,被他伸手抓住了,“璇兒,不知爲何,我還是會怕,怕一切隻是一場夢,你還是會走,還是會離開我,怕詛咒還沒有解除。”
“我不會再走的,除非你背着我去找别的女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我,看到我被冤枉還袖手旁觀,爲了……”
“璇兒,不會了,那些事以後都不會再發生了。”慕予寒堵住了我的唇,将我的話全都吞到了肚子裏,直到我失去空氣,他才松開道,“從明天起,我不再是北慕寒王,我隻是慕予寒,隻是你的夫君。我陪你去找笑笑,直到找到爲止,找到以後,我們就去浪迹天涯,遊遍大江南北,再也不理會這世界的紛繁雜亂。”
“慕予寒……”我有些震驚,不知道該如何說,就聽慕予寒繼續道,“璇兒,你知道嗎?當我以爲我失去了你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這世界、這河山、這國家、這條命,全都不重要了。你是我此生唯一,是我最想要,也是唯一性想要的。”
聽着這些肉麻兮兮的話,我竟一點兒也沒有想要取笑的話,隻是伸手緊緊的抱住了慕予寒的脖子,在他的唇上狠狠的親了一口,正想離開,他已經反客爲主的咬了我一口,繼續他的剝粽子工程,直到把我脫的隻剩下最裏面的亵衣亵褲。
我一反應過來,再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衣冠楚楚的他,頓時惱羞成怒的也去拔他的衣物,雖然過去了這麽多年,可我依舊沒有忘記,當年我的第一次,是被他弄的在床上難受了一天。
他這次要真的對我圖謀不軌,那我絕對讓他有去無回!
慕予寒似乎很高興我脫他的衣服,一副就地躺好,任君采掘的模樣,我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樣,我脫了他的上衣,低頭在他的胸口上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咬得他蒙哼了一聲,完全有種獸性被激發出來的感覺,反身就想撲倒我,但是現在的我,哪是說撲倒就能被撲倒的?
我迅速起身,站在床前,笑靥如花的望着他。
慕予寒似乎也意識到了我現在的武功足以和他分庭抗衡,躺在床上,衣衫半解,眸光含情,滿臉怨念的望着我,一言不發。
我無視他的哀怨,咳嗽了一聲,有些别扭的道,“你想做,可以!但是,必須是我壓你!還有,隻要我喊停,你就不能再繼續!”
慕予寒還是沒有說話,但是他已經閃身将我直接扛到了床上,然後繼續躺好,唇角微揚的笑道,“一切聽娘子的。”
我瞧着他的樣子,怎麽還是覺得吃虧的是我?
但是,再看着他的這張臉,然後摸了摸我自己的臉,就容貌來說,我還是占了他的便宜的。
别看我說的大膽,但其實我對閨房之事,尤其是洞房之事,那是一竅不通,看着慕予寒躺好了,我倒不知道怎麽做了,看到後面,幹脆躺到了床的内側,背對着慕予寒,蓋上了被子。
我做這些事時,明顯的在慕予寒的眼裏瞧見了一抹詫異,随即而來的就是戲谑。
他靠了上來,伸出一隻爪子直接探進了我的衣内,我渾身一個哆嗦,僵直在了原地,他的吻已經有後及前的落了下來。
“璇兒,小魚兒和齊齊已經大了,笑笑也不小了,你再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
“不生,你當我是豬啊!”已經有三個孩子了,而且對這三個小家夥,我都沒照顧好。
我剛說完,慕予寒就将我從被子裏拖了出來,一把将我身上最後的屏障物都扯的丢到了地上,一口就咬上了我的鎖骨,帶着一些繭子的大手更是肆無忌憚的揉捏着我的每一寸肌膚。
“慕予寒——!”我渾身都在膽顫,尤其是他的手撫摸過得地方,他沿着鎖骨往下吻,似乎不理會我的咆哮。
我突然想起,我不是有武功嗎?我幹嘛要這樣被他壓着欺負?
他突然在我的胸上咬了一口,手指開始探入我的下身,我一驚,擡腳就朝他踹去,沒想到,腳剛擡了一半,就不能動了。
“慕予寒——!!!”他居然點了我的穴,洞房花燭夜,他竟然點了我的穴?!!
“璇兒,你知道的,這種點穴法,隻有我才能解,就算你武功再高,也是解不開的。”他說着又笑了,笑得合狐狸似的還在我唇上親了一口,“璇兒,爲夫現在的武功不如你,隻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我努力的深呼吸,也不是真的生氣,隻是被他這樣欺負,讓我覺得很不爽!!
“璇兒,再給我生個孩子吧,一個我們相愛的結晶。”
我還能說什麽?我現在根本動不了!
慕予寒或許是見我冷着臉不說話,竟将我身上的穴道解開了,背對着我躺下了。
他的這舉動,倒是讓我心裏驚了一陣,竟傻乎乎的主動靠了過去,抱住了他,去吻他,“慕予寒,你不是這麽小心眼,生氣了吧?”
他的陰晴難測,真的挺讓人膽戰心驚的。
直到後來,他開始回應我、慢慢的進入我,整整一個晚上,本來是我在上面他在下面的,結果變成我被他壓在身下,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嗓子也叫啞了,他還在爲了我們的孩子努力。
那一刻,我才坑爹的發現,我又被他裝可憐的小把戲,給騙了!!
翌日清晨,我醒來的時候,這個無恥的流氓,居然還把他的兄弟放在我的體内,我一動,它就變大了,氣得我一腳把慕予寒給踹到了地上。
“嘭——”的一聲巨響,慕予寒直接頭着地的落在了地上,身上裹着半床被子,半個身子都露在空氣中,那些的傷痕交織着吻痕,格外的醒目亮眼。
他睜開了眼睛,望着我竟笑了起來,一點兒不在乎的再次爬上了床,揉着我的腰,一臉暧昧加心疼的問我酸不酸。
我發誓,我要是有一把劍在身上,我就一劍捅死他!
縱欲過度的結果,就是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知道的人,全都暧昧的笑,那些來參加婚禮,想和我聊聊的人,我一個也沒見到,好像是全都被慕予寒給打發走了。
幾日後,将所有該處理的事全都處理好之後,慕予寒帶着我離開了寒王府,他不在是一個王爺,他隻是我的相公,而我們的目标是去尋找白虎和小狐狸,以此找到笑笑。
婚後,慕予寒每天都像看不膩我似的,我到哪兒,他就到哪兒,隻要是我想做的,他定會先我一步,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做好。
我說,“你會把我寵壞的,到時候,我什麽都不會了,指不定你就嫌棄我了。”
他捏着我的鼻子,隻是笑,“隻要你不嫌棄我就好了,我寵你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們一路的尋找,順道在途中度我們的蜜月,中途發生了不少事,印象最深刻的,無疑是,有次我們路過一個邊塞小部落,那部落的公主看上了慕予寒,想招慕予寒爲驸馬。
這男人,長得好看,有能力也是一種錯,瞧瞧這桃花多的,我都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