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的情緒很激動,小臉脹的通紅,他算是明白,媽咪的心情爲何會如此低迷,神情如此恍惚了。
父王居然在寫休書,他的父王居然要休了他的媽咪!
慕予寒望着小魚兒氣憤的小臉,提筆再次在紙上寫上了“休書”二字。
小魚兒見狀,也顧不得對慕予寒的膽懼,沖上前,就将慕予寒筆下的紙上給搶過去,撕了個粉碎。
像隻發怒的小豹子似的,冷冷的盯着慕予寒。
“小魚兒,别胡鬧!”慕予寒揉了揉小魚兒的頭發,想再次下筆。
小魚兒一怒之下,竟把慕予寒手裏的筆給搶了過去,掰成兩半,丢在地上,還狠狠的踩了兩腳,瞪着眼睛,惡狠狠的盯慕予寒,咆哮道,
“父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要敢休了媽咪,我這輩子都不要認你了!”
小魚兒吼完,轉身就跑了出去。
慕予寒望着被掰成兩半,丢在地上的筆,握緊了雙拳,狠狠的拍向了桌子。
小魚兒一口氣跑了很遠,跑的快要斷氣了,腳下一個踉跄,跌倒在了地上。
小魚兒趴在地上望着天,從天色微亮望到太陽照耀在他的身側,他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朝慕予寒的房間跑了回去。
跑到慕予寒的房外,小魚兒門都沒敲的直接沖了進去,卻發現,房内一片狼藉,而慕予寒已經不在房内了。
上語璇醒來,發現小魚兒不見了,吓得她的心都跳了出來,急忙起身,朝外面跑了出去,邊跑邊叫道,“小魚兒,小魚兒……”
上語璇的叫聲在整個别館内響了起來,魏君殘聽到上語璇的聲音,初時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直到那焦急的聲音再次傳來。
上語璇現在就猶如驚弓之鳥,更像是護犢的母雞,她真的害怕,害怕自己的孩子再出事,再有個好歹。
直到魏君殘跑到了她的身前,将她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上語璇沒看到,在魏君殘将她抱進懷裏的時候,慕予寒就在不遠處,他也是聽到聲音跑過來的。
看到這一幕,慕予寒捏緊了手中的休書,閉上了雙眸,轉身離開了這個讓他看到心痛的地方。
竹優塵醉的迷蒙,直到大清早的被上語璇的叫聲吵醒。
竹優塵頭疼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剛走到花園,瞧見的正好是魏君殘抱着上語璇,慕予寒轉身離開的一幕。
小魚兒也聽到聲音跑了出來,等到跑到花園的時候,慕予寒已經走了,隻有竹優塵還站在不遠處,望着還在安撫上語璇的魏君殘。
“爹爹……”小魚兒跑到了竹優塵的面前,擡頭望向了他。
竹優塵瞧見小魚兒,又望了眼魏君殘和上語璇所在的方向,拉着小魚兒就朝那走了過去。
小魚兒在竹優塵拉起他朝上語璇走過去的瞬間,他就有種被他這個爹爹當作電燈泡使的感覺。
果然,上語璇一看見小魚兒,就丢下魏君殘,将小魚兒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小魚兒轉動着眼珠子,瞅着眼前的兩個男人,突然覺得,他的魅力才是最大的,哈哈。
上語璇抱了一會兒,才松開手,怒氣沖沖的呵斥道,“臭小子,你死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啊!”
小魚兒被呵斥的垂下了眸子,乖乖的認錯道,“媽咪,我錯了,你不要生氣。”
“臭小子,你要再這樣亂跑,你信不信,我以後都不理你了!”上語璇聽到小魚兒認錯,也稍微放緩了語氣。
小魚兒聞言,拼命的點頭,其實他也沒有亂跑啊,不過,媽咪心情不好,他是男人嘛,他就容忍下媽咪的小脾氣好了。
發完脾氣,上語璇也冷靜了下來,這才發現旁邊還站着兩個男人。
上語璇抱起小魚兒,望着兩人道,“你們可否随我回趟房間?我有件急事,需要和你們商量。”
兩人對視着望了對方一眼,算是同意了。
一行四人回了房間,上語璇朝床邊走了過去,竹優塵和魏君殘同時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齊齊。
上語璇将老幫主寫給她的信拿了出來,對兩人道,“爺爺死了,是齊冶楊幹的,他現在被妖王附了身,這是爺爺死前留給我的信。”
竹優塵蹙眉,接過了信,将信上的内容一字不漏的看了一遍,看完之後,将信拿給了魏君殘,就拉過了上語璇的手,搭上了她的脈搏。
“璇兒,你确定信上,說的都是真的?”
上語璇點了點頭,道,“幾世的記憶,我全都記起來了。而且,鳳絕天下确實在我身上。”
“璇兒,聖君的轉世,是何人?”魏君殘看完了信,望向了上語璇,淡淡的問了一句。
上語璇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們都有可能,但究竟是誰,我不知道。”
“實不相瞞,我在你們的身上都有感覺到熟悉的氣息。”
“楊兒現在,是什麽情況?”竹優塵斂眸問了一句。
上語璇望着他道,“我趕回去的時候,并未見到齊冶楊。爺爺那時隻剩下了最後一口氣,齊齊也昏迷不醒。”
說到這裏,上語璇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對兩人道,“你們等我會兒,我馬上回來。”說完,就朝外跑了出去。
慕予寒剛将休書寫好,放在了桌上,準備離開,房門就被撞了開來,站在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上語璇。
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就見上語璇跑到了他的面前,同時也瞧見了放在桌上的那封信。
上語璇的眼神變了變,剛想将信拿起來,可還沒碰到,竟被慕予寒給奪了過去。
“裏面,可是休書?”上語璇望着慕予寒,斂下眸子,牽扯出了一抹苦笑,心也狠狠的沉了下去。
這明明就是她想要的,想和他再也沒有任何瓜葛,就此别過,但現在,她看到那封休書,竟害怕,害怕真的再也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