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願說,我也不勉強你。過兩日,再看情況吧。”老幫主搖了搖頭,丫頭喲丫頭,你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喲。
逐日送走了老幫主,朝房間走了進去。
在裏面待了一會兒,追雲突然在門口道,“小師妹,王爺叫你過去一趟。”
逐日聞言,心裏跳了一跳,替魏君殘蓋好了被子,朝外走了出去。
追雲見到逐日這憔悴的模樣,本是想問的,但都忍住了。
寒王府,書房
逐日獨自進了書房,跪在了慕予寒的面前,“多謝爺不計前嫌,願讓老幫主救魏公子一命,逐日自知罪該萬死,請爺賜罪。”
慕予寒回過了身,望着跪在地上的逐日,“知罪?你何罪之有?”
“爺……”
“璇兒,現在何處?”慕予寒敢肯定逐日知道,大婚前日,上語璇就是和逐日跑掉的,而逐日又在此時帶着魏君殘回王府,找人醫治,一切定然有所關聯。
逐日的身子幾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很細微,但慕予寒還是注意到了。
“逐日,你跟随本王,多少年了?”慕予寒不動聲色的問道。
“逐日四歲時,便被選爲了王爺的侍衛,跟在了爺的身邊。”
“本王再問一遍,璇兒,現在何處?”
逐日咬緊了牙關,無數的思緒在腦海中徘徊,其實,到了現在,她真的有些讨厭上語璇。
若不是上語璇,魏君殘也不會變成這樣,這麽多年了,她看在眼裏,都覺得心疼。
“逐日……”慕予寒加重了聲音。
“北慕與南秦交界的一個山谷之中。”逐日閉上了眼睛,說了出來。
慕予寒揚了揚嘴角,“退下吧,讓清風和追雲進來。”
“是,爺。”逐日從地上站了起來,垂着頭走了出去。
當日,慕予寒就帶着千軍萬馬朝山谷趕了過去。
山谷内,所有人的心情都因爲魏君殘的事,而沉到了谷底。
上語璇一個人坐在竹林裏,望着天,發呆。
齊齊和小魚兒兩個小家夥就站在她的不遠處,望着她,發呆。
“弟弟,你說媽咪,是記得好?還是不記得好?”小魚兒踹了旁邊的齊齊一腳,問道。
齊齊不說話。
“弟弟,我有時候真覺得你是啞巴。”小魚兒朝齊齊挪了過去。
齊齊冷眸掃了小魚兒一眼。
“弟弟……”小魚兒繼續樂此不疲的叫,他知道齊齊是哥哥,他才是弟弟,可是,他就覺得自己才是哥哥。
“小魚兒,笑笑在哪兒?”齊齊突然的開口,突然的詢問,讓小魚兒愣了愣。
齊齊從未問過他這件事,而他也一直藏着這件事。
“你承認,笑笑是你的妹妹了?”小魚兒站起了身子,“這件事,父王不知道,我誰也沒說過。我沒有找到笑笑,她可能,已經……”
後面的話,小魚兒沒有再說下去。
他沒辦法想象,如果笑笑是媽咪的女兒,媽咪知道這件事,會是什麽反應。
幸好,笑笑不是。
“你爲何突然問起笑笑?”小魚兒疑惑的問道。
“紅色。”笑笑就是穿着一襲紅衣,跑到他的面前,叫他哥哥的。
看到魏君殘和逐日離開的那瞬間,他的腦海裏,就浮現了笑笑的身影,一直揮之不去。
小魚兒也不再說話了。
就在兩個小家夥沉默不語時,竹優塵從身後的竹屋走了出來,“小魚兒,齊齊,我出去給楊兒采些藥,你們留在家中,照顧好你們的娘親。”
竹優塵也是心情沉悶,他做了那麽多事,可是到頭來,卻被說是居心不良。
“爹爹,路上小心,我會照顧好娘親的。”小魚兒揮了揮手道。
竹優塵揉了揉他的頭發,就背着竹簍朝山上走去了。
上語璇在竹林裏做了一個下午,快要日落之際,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齊冶楊走到了上語璇的身後,望着天際道,“璇兒,随我去個地方,可好?”
上語璇聽到齊冶楊的聲音,站起身轉向了齊冶楊,見是齊冶楊的要求,便沒有拒絕。
齊冶楊将上語璇帶到了山谷外的一座山上,到達山頂時,正是日落時分,夕陽漫天,染紅了整個天際,帶着春日氣息的微風從空曠的山頂吹了過來,撩起了兩人的發絲。
齊冶楊望着眼前的景色,深吸了一口氣,回頭望向了上語璇,“璇兒,這兒漂亮嗎?”
上語璇望着漫天的夕陽,感受迎面而來的春風,學着齊冶楊的模樣,也深吸了一口氣,感受着最純淨的大自然的氣息,心情稍微好轉了一些,揚起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是一座高達幾千米的高山,身後是蔥郁的密林,而距離兩人不遠處,便是懸崖,向下望了一眼,雲深密布,深不見底。
“夫君,不知爲何,看到魏公子變成那樣,我竟覺得很難受。”說完,瞧了齊冶楊的臉色一眼道,“你……該不會生氣吧?”
“璇兒,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我爲何要生氣?”
上語璇聞言,回身抱住了齊冶楊,“夫君,謝謝你。”謝謝你的體諒。
兩人站在山頂,望着夕陽隐入山脈,齊冶楊見上語璇的心情好些了,才點亮了手中的燈籠,将身上的外袍脫下披在了上語璇的身上,望着她搖了搖手中的燈籠,笑道,“娘子,回去吧。”
上語璇點了點頭,露出了一絲微笑,然而,就在兩人正欲回去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了千軍萬馬的馬蹄聲。
兩人心中皆是一愣,齊冶楊下意識的就将上語璇擋在了身後,眼前的森林亮起了無數的火把,霎時就将漆黑的夜幕照亮的猶如白晝。
齊冶楊握緊了上語璇的手,對着她露出了一抹安撫的笑。
上語璇伸出雙手握緊了齊冶楊,代表着她的堅定。
兩人都知道,慕予寒來了。
等待他們的将是一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