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語璇不會忘記,即使那時她的意識很不清楚,但她依舊忘不了,當初就是這個帶着藍色面具的男子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之後,慕澤天替他擋了一擊,開始變得不正常,而她就是在那種完全不能自抑的情況下,殺了慕澤天的。
“又是你!”魏君殘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出來,似在生氣,卻又像是在冷漠嘲笑。
上語璇聽說過,齊冶楊有幫手,如今見到這藍衣男子,加上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果然,所有的一切和齊冶楊都脫不了關系。
爲了以防萬一,上語璇快速的從一具屍體上扒下了一件铠甲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撿起一個頭盔,将頭發給剜了起來,包進了頭盔裏。
小魚兒被一個人高馬大的大塊頭拎在手裏,這兩個月來,小魚兒除了吃就是睡。
和他老媽一樣,秉持着吃齊冶楊的,不要錢,吃垮了也活該的意識,每天山珍海味、鮑參翅肚,專挑最貴最好吃的吃,導緻兩個多月,他又胖好幾斤。
這般被拎着,兩條小腿懸在半空中,實在是讓他很難受。
今晚,他本來好好的在皇宮裏睡覺的,突然就被人給抓了過來,打擾他睡覺,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小魚兒的視線在城樓上的人群内,掃視了一圈,最終停留在了藍衣男子的身上,突然翻了個白眼,呼哧呼哧的急速喘息了起來,就好像是得了哮喘,要斷氣了似的。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城樓之上,在藍衣男子出現,魏君殘擡起手卻沒有動作事,兩軍就不約而同的停了手,所以,此時小魚兒的一舉一動全都在衆人的視力範圍内。
雖然在場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未曾見過小魚兒的廬山正面目,但對他的存在多少都有些耳聞。
此時見對方突然抓了個三歲大的小男孩出來,就算不說,心裏也都有幾分清楚,他是何人的。
見小魚兒突然喘息了起來,上語璇的心頓時就被吊了起來,什麽都管不得了,丢下垮下的馬,踩在衆士兵的頭上,就朝魏君殘那兒飛了過去。
一時間,被踩的人,哀鴻遍野的大叫了起來。
見小魚兒如此,緊張的不止上語璇一個,那拎着小魚兒的侍衛是最緊張的,皇宮之内全都傳說,這小家夥是陛下最寵愛的兒子,否則怎會到宮中兩個多月,什麽事都由着他,将他寵上了天。
更何況,陛下後宮妃嫔無數,卻沒有一個女子能誕下子嗣的。
唯一的一個齊棄殿下,聽說也是陛下外面的女人誕下,過繼給皇後,後由公主殿下撫養的。
陛下向來冷情,對齊棄殿下尚且如此。
那麽這突然被帶進宮的小家夥,如此的受寵,除了是陛下的孩子,其他的怎麽都是說不過去的。
這孩子若是有事,那第一個死的豈不就是他?
藍衣男子也瞧出了小魚兒的不對勁,讓那侍衛将小魚兒給放到了地上,還讓人将太醫給請了上來。
藍衣男子的這些舉措,讓魏君殘盛怒的眸光緩和了些,但心裏還是有些擔心那個一出生和他不對頭的臭小子會出事,那可是璇兒的命。
魏君殘握着手中的劍,冷眸盯着城樓上的藍衣男子,嚴重警告道,“把孩子放了,我饒你不死!”
此話剛畢,帶着頭盔、穿着铠甲的上語璇已經出現在了魏君殘的身後,魏君殘心中一淩,手中長劍正欲出手,就聽到了上語璇的聲音。
璇兒?
他既驚喜又帶着一絲防備的回過了頭,直到瞧見她的雙眸,才确定是上語璇,沒錯。
璇兒沒事,看來慕予寒那邊已經搞定了。
想到慕予寒竟然快他一步救了璇兒,心裏就有些别扭的氣憤,但無論如何,璇兒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璇兒。”魏君殘喜悅的叫了一聲,方才染上的殺氣,刹那間就煙消雲散了。
上語璇現在根本沒有重逢的喜悅,小魚兒還被人抓在手裏,剛才也不知道怎麽樣了,而慕予寒,她現在甚至不敢去想他。
上語璇走上前握住了魏君殘的手,雙眸雪亮而懇求的望着他道,“魏君殘,無論如何,幫我一次,我不能失去小魚兒。”
“璇兒,你這是再和我見外?你是我的妻,那是我的孩子!”不知爲何,聽了上語璇方才的話,他竟有種不祥的預感,那感覺讓他霎時就憤怒了起來,握着她的手,将她拉上了馬,強勢宣告道。
上語璇笑了笑,魏君殘,就算你不在乎,可是你的臣民呢?他們能接受一個生了别的男人的孩子的女人,做他們的皇後嗎?
魏君殘,我是你們的包袱,有我在,你們永遠都會受制于齊冶楊的。
也許有一天,我變得足夠強大了,我會回來的。
現在,我隻想救回我的孩子,哥哥說的對,我不該回來的,回來隻會給你們帶來災難。
身邊的這些鮮血,本可以不用流的。
上語璇收回了視線,望着城樓上的人大聲問道,“要如何,你才能放了我的孩子?”
小魚兒一聽到這聲音,頓時就像沖了雞血似的,原地複活了。
媽咪,他的媽咪來了。
但是,一瞧見那藍衣男子将視線移到了他的身上,他頓時又開始裝虛弱,裝死的劇烈喘息了。
他前段時間,遇到了一個被人稱作是瘋子的老太監,他發現那老太監是裝瘋,而且裝的特别的像,他覺得有趣,就天天跑去和那老太監一起玩了。
那老太監或許也是寂寞的久了,居然和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孩子玩,還教了小魚兒很多東西,總之,這段時間,小魚兒那裝瘋賣傻的本事還真是學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