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語璇是真的被齊冶楊的這一動作給弄得驚慌失措了起來,這麽多年,他對她從來都是止乎于禮,從未有任何越舉的行爲,就算是真的有接觸,也是方才那般玩笑或是冷邪似的碰觸。
“齊冶楊,你……你……”上語璇确實是有些害怕,她看着他越湊越近,而且沒有一絲玩笑成分的臉龐,身體不由的顫抖了起來。
按理說,上語璇完全可以動手反抗的,但是在心底,她知道自己打不過他,而且就他那個性,她的反抗極有可能會讓他覺得有趣,從而越發的殘暴。
就在齊冶楊的唇距離她隻有分寸之際,上語璇閉上了雙眼,拼命的扯過被子蒙在臉上,大叫了一聲,“齊冶楊,我錯了!”
齊冶楊,“……”
這一叫,徹底的叫回了齊冶楊的神智,他并非真的想碰她,隻是不喜她那般厭惡自己的眼神。
“璇兒……”他像是自言自語的低語了一聲,随即自嘲的笑了笑,既然能順利的騙到魏君殘和慕予寒,那麽如今學的如此之像,可是想騙他嗎?
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讓他異常的惡心。
上語璇明顯的感覺到齊冶楊停下來的動作,不過須臾,齊冶楊已經從她的身上離開了,不知過了多久,四周似乎是沒有了聲響,上語璇拉下被子,朝外偷瞄了一眼,并未瞧見齊冶楊的身影。
一顆懸起來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半,心一放下來,随即而來的就是胸口那兒刺骨的疼痛。
她不能留在這裏,齊冶楊太危險了,她根本搞不清楚,他什麽時候會做出什麽讓她害怕的事情來。
齊冶楊走出房間後,銀色眸光中的陰霾即使在陽光下也揮之不去,想起上語璇的那句,“齊冶楊,我錯了!”
他的心就彷佛快要窒息了一般,以前璇兒一旦惹他生氣亦或是他不理會她,她最愛說的就是這句話。
人已經不在了,還有什麽好想的。
齊冶楊擡頭望向了碧藍碧藍,藍的化不開的天空,揚了揚唇角,慕予寒和魏君殘那兒應該會給他帶來好消息了。
卻說,另一邊的魏君殘找不到齊冶楊和上語璇的下落,在大發雷霆之後,立即以雷霆之勢趕往和慕予寒交戰的地點。
雖然很不喜歡慕予寒,但他不得不承認,慕予寒考慮事情比他全面周到。
來此之前,慕予寒就和他商量過,一旦發生任何意外,讓魏君殘立即回軍營,帶兵攻打齊京,而他留在意外發生地,随機應變。
魏君殘一開始對慕予寒的這一主意異常的反對和排斥,憑什麽他走,慕予寒留下?
但不得不說,他找不到上語璇,也不會去繞那些花花腸子,他要救上語璇,選擇的方式就隻能是最直接了當的方式。
帶兵攻打齊京,打到齊冶楊的老巢去,用西齊國作爲交換,威脅齊冶楊放人!
他趕到兩軍交戰的地點時,卻是兩軍真正交鋒之際。
齊冶楊在得知慕予寒和魏君殘都不在各自軍營後,立即派人散播謠言。
在慕予寒的軍營散播道——慕予寒被魏君殘暗算,生死不明;又在魏君殘的軍營散播道——魏君殘被慕予寒算計,生死未蔔。
北慕國本是不信的,而且慕予寒一開始也有交代過,他沒回來之前,無論聽到何種傳言,一律無視。
但後魏那邊卻是掀翻了鍋,都說慕予寒陰險,魏君殘定是遭了暗算,派兵就朝北慕軍隊攻了過去,說是要替魏君殘報仇雪恨。
最終的結果是——導緻本就積了恩怨的兩國,從一開始的假意打仗演變成了真正的開戰。
齊冶楊這計策妙,輕而易舉就可以将計就計,趁亂讓兩國兩敗俱傷,卻不想魏君殘會在此時趕回來。
按照齊冶楊的計劃,找不到上語璇的慕予寒和魏君殘應該都會像熱鍋上的螞蟻,急躁的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的。
慕予寒可能還好,但魏君殘定是不找到上語璇定不會離開的。
卻不料,這次的他失策了,失策在他低估了強勢、霸道、直率、沖動的魏君殘居然會和冷靜、睿智、腹黑、強悍的慕予寒合作。
魏君殘一出現,兩國戰争立即結束。
沒有任何解釋,如今由清風明月以及上語璇那十幾個哥哥帶領的北慕軍隊,在聽到魏君殘攻打西齊的打算後,齊齊加入了攻城行列。
因爲,慕予寒交代過,若是魏君殘回來了,而他不曾回來,而魏君殘回來後的決定是攻打齊京,那麽慕淩軍全體将士一切聽從魏君殘指揮。
慕予寒将能料到的能猜到的能想到的,全都布置了後路,畢竟關乎到他的女人,他的孩子,他怎麽可能不做好萬全的準備?
就在齊冶楊等着好消息的時候,傳來的卻是魏君殘帶領後魏和北慕幾十萬人馬,如入無人之境的攻入了齊京。
原本魏君殘回去的消息能在第一時間傳達到齊冶楊這裏的,可是中途卻有人将魏君殘回去、帶兵攻打齊京的消息全部攔截!
做此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慕予寒!
而此時,距離上語璇被齊冶楊抓來不過五日的時間。
上語璇是想逃跑,可是她沒逃掉,加上身上的傷勢,就算要逃也是逃不遠的,與其這樣,她還不如留在這裏養傷、等消息。
她冷靜下來後,決定不再和齊冶楊作對,反正他不會對她做出什麽她無法容忍的舉動就好。
而且,慕予寒和魏君殘聯手,不可能救不出她的。
對他們,她就是有這種自信!
得到魏君殘攻入齊京的消息後,齊冶楊推門走進了上語璇所在的房間,上語璇此時正躺在床上悠閑的曬太陽,見齊冶楊進來了,也隻是用餘光瞟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