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動,傷口那兒就是一股劇烈的刺痛。
齊冶楊突然俯下身子,将她禁锢在了雙臂之間,銀色的長發柔順的垂散在她的眼前,說不出的妖魅俊邪。
“啞兒,你可知魏君殘爲何會爲了你,三番四次的對朕開戰?”齊冶楊的臉距離上語璇很近、很近,近的她臉上的毛孔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上語璇有些緊張,她想避開,但是齊冶楊根本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伸手扼住了她的下颚,頭又湊近了一點。
銀色的眸子倒映着她有些失措驚慌的神情。
齊冶楊見狀,唇角又微微的揚上去裏一些,越瞧越像,連緊張時的眼神都如此相似。
“啞兒,朕還以爲你不怕朕呢。原來你也有緊張害怕的時候。”齊冶楊湊到了上語璇的耳邊,輕輕的吹了口氣。
暧昧的舉止,恍若清風般溫柔語調,讓上語璇拼命的想逃,伸手就想朝齊冶楊打去,但剛碰到齊冶楊的身體,手就被抓住了,而剛有動作的雙腿,也被齊冶楊的雙腿給壓制在了身下。
“知道嗎?你很像一個人。”說到這話時,齊冶楊的眼神變得越發深沉,那倒映着她容顔的眸光幾乎瞧不見底。
上語璇當然知道齊冶楊說的是誰,不是像,而是她本來就是。
這樣的齊冶楊,她甯願她從不曾認識過他,他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帶給過她快樂和溫暖的少年了。
那年的陽光已經在時光的記憶中消逝了,而那個望着她笑,曾經讓她等了整整一年的少年,也已經不見了。
齊冶楊永遠都不會知道,上語璇在她十一歲生日那天,等了他三天三夜,從早上等到晚上,又從晚上等到早上。
直到累的倒下去,生了一場大病。
他也不會知道,那年,上語璇是想和他說,等我十六歲了,你來娶我,好不好?
錯過了,終究是錯過了。
再見時,他娶親了。
而上語璇也将心中最初的那份悸動給深藏了。
齊冶楊最不會知道的是,上語璇失憶後,是将秦漠當成他了,她總覺得自己在等一個人的,那個在她最困難的日子裏,給過她溫暖的人。
現在的齊冶楊,她不認識,她也不想認識。
見上語璇不說話,齊冶楊倒下去抱住了她,“可惜,她已經死了。”
上語璇沒有動,她是死了,而且死了不止一次,隻可惜她又活過來了,因爲她還有好多事沒有做,有好多人放不下。
“啞兒,你終究不是她,而魏君殘愛的人也不是你,你不過是一個替身。”齊冶楊緩緩的在上語璇的耳邊訴說着,似乎是想将她蠱惑到他想要的地方去。
上語璇笑了笑,“齊冶楊,就算我隻是一個替身,又如何?”
因爲齊冶楊的這一壓,胸口那兒又滲出了血來,很痛,但是卻沒有心來的那般冷。
“不如何。但你可知,慕予寒也在找一個女子。”齊冶楊察覺到了上語璇語調中的倔強和虛弱,擡頭望了上語璇一眼,發現自己身上那銀白色的衣袍上也沾染上了血漬,微微揚了揚嘴角,輕笑道,“怎麽?很難受?”
上語璇不想說話,和齊冶楊,她真的沒什麽好說的,就算說了,也是白說,除了罵他,能稍微發洩一下心中的不滿,她還能做什麽?
“啞兒,你這般忽視朕,可不是一個好兆頭。”齊冶楊将上語璇的雙手禁锢在了她的頭頂,空出了一隻手,修長的手指緩緩的移動到了她滲出血漬的胸前,在那裏緩緩的左右滑動了起來。
因爲齊冶楊這一動作,上語璇的手臂被強制的擡了起來,牽動了胸前的傷口,血流的越發洶湧了。
“齊冶楊,你究竟想做什麽?”上語璇咬着牙瞪向了壓着她的人。
齊冶楊說話的語調一如既往的慵懶優雅緩慢,“我隻是想知道,你和她究竟相似到了何種程度,竟能讓慕予寒和魏君殘同時爲了你連性命都不要。”
“你不是她呢,你如何代替的了她?”
上語璇覺得齊冶楊真的是瘋了,他的眸光在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冷了下去,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那力度讓上語璇根本喘不上氣來,加上胸口的傷,這般活着真的不如死了。
就在上語璇覺得自己快死掉的時候,齊冶楊松開了手,像是瞧垃圾一般,嫌棄的瞧着上語璇,緩緩的從上語璇的身上爬了起來。
上語璇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這一咳嗽更是牽扯到了傷口,可是偏偏她就昏不過去,隻能任由疼痛一陣一陣的湧來。
齊冶楊雖從上語璇的身上移開了,可并沒有下床,而是慵懶的躺在上語璇的身側,看着她那難受的模樣。
以前璇兒難受的時候,也是這般逞強,咬着牙也不會任由自己哭出來,他還記得上語璇的左眼眼角有一顆美人痣,無論是笑還是生氣,都會伴随着她那醋黑的雙眸,生動的躍動。
上語璇好難受,真的好難受,若是十年前,她真的有可能躲進齊冶楊的懷裏,尋求庇護,可是現在的她,不可能了。
他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了,他不是。
齊冶楊見上語璇這模樣,坐起身子,從懷裏拿出了一竹青色的瓷瓶,他現在可沒想要将她弄死。
正伸手想解開上語璇身上的布條,替她重新上藥,放在上語璇傷口處的那隻手,卻被上語璇給抓住了,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力氣,甩開了他的手。
“别碰我!”上語璇大吼了一聲,朝床裏面縮了進去,這麽一來,傷口更是再度擴大。
齊冶楊的眸光也在瞬間暗沉了下來,嘴角的弧度漸漸揚起,眉宇間妖氣四溢,“你這般一說,朕倒真想碰你一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