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冶楊聞言也笑了,搖了搖頭,他會直接将那條狗剁成肉醬。
他突然走到上語璇的面前,彎下了腰。
上語璇蹙眉望着他,下一秒就已經被他輕而易舉的抱了起來。
他抱的很小心,很有技巧,甚至沒有碰到她身上的那些傷口。
這事,還曾經讓上語璇詫異了許久。
齊冶楊熟門熟路的就将上語璇抱回了柴房,讓她站到了地上,之後竟脫下自己的衣袍鋪在了地上,将她扶了過去。
上語璇望着他,不得不說,從來不曾有人對她這麽好過,尤其是穿越後,上語大将軍常年帶兵,經常不在府中,而大将軍夫人則是視她爲眼中釘肉中刺。
“記住了,我的名字,齊冶楊。”齊冶楊從懷裏拿出了一瓶藥放到了上語璇的手中,站起身望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說道。
上語璇望着手裏的藥,笑了笑,“那你也記住了,我現在叫上語璇。”
說完之後,擡起了頭,“我說你,你既然要給我藥,剛才爲何不出來幫我下呢?這樣我就不會挨打了。”
“因爲等你落魄時出現,你才會更感激我。”
上語璇真心的笑了,突然覺得眼前這個比她前世的年紀要小三四歲的少年誠實的好生可愛,“那你爲何要我感激你?”
“我喜歡。”
“好吧,那謝謝了。”上語璇揮了揮自己手裏的藥瓶,“齊冶楊,這瓶子裏的是什麽藥?治療外傷的嗎?”
“不是。”齊冶楊揚了揚唇角,“裏面裝的是,毒藥。”
上語璇,“……”
真是個奇怪的人。
“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上藥。”齊冶楊說完,轉身就離開了,留下了一臉莫名其妙的上語璇。
毒藥還讓我用?
上語璇最終還是用了那瓶藥,效果還真不錯,至少她沒被毒死。
那以後,齊冶楊還是經常出現。
從八歲到十一歲,整整三年的時間,齊冶楊幾乎每天都會出現,那時候的他,會趁着無人察覺的時候,帶上語璇出去玩兒。
不得不說,那時候的他,對上語璇很好很好,也會開些玩笑,笑起來沒有那些邪氣。
但在上語璇十一歲生日那日,說好了要來陪她過生日的齊冶楊,沒有出現。
齊冶楊那年十七歲了,他已經算是個大人了。
齊冶楊一失蹤就是一年的時間,再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在那個小院落,上語璇覺得有些不認識他了,他的眉宇多了股妖邪之氣,那麽濃郁,濃郁的散不開。
他的聲音也變了,變得慵懶而磁性,帶着一絲蠱惑的誘惑力。
他的笑容變得不再純粹,甚至和上語璇說話的時候,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上語璇問他,“你去哪兒了?”
“我成親了。”
上語璇,“……”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上語璇覺得自己很想笑,可心裏不知爲何很難受,齊冶楊說這話時的語調中染着一絲笑意,甚至帶着一絲自嘲。
上語璇除了第一次見面問過齊冶楊,他是誰,之後再也沒有問過。
那時候的她們,其實是有交心的,雖然齊冶楊一開始是帶着目的接近上語璇的,但是三年的時間,誰能說,一點兒感情都沒有。
她不想再問他,他失約,他失蹤的這一年半時間,去哪兒了。
對他來說,或許十一歲的她,還隻是一個小孩子,但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她的心理年齡遠遠不止十一歲。
上語璇沒有再說話,隻是在院落的台階上找了個位置,靜靜的坐了下來。
齊冶楊也沒有說話,隻是站在她的身邊,望着看似近在咫尺的陽光,突然覺得有些刺眼,有些想流淚。
“齊冶楊,恭喜你了。”不知過了多久,上語璇才開了口,回眸望着站立在自己身邊的人,淺淺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齊冶楊的心被紮了一下,但面上卻沒有一點兒的表情,懶懶的牽扯出了一抹魅惑的笑,揮之不去的是眉宇間的那抹邪氣。
那以後,齊冶楊還是每天來,來了隻是靜靜的站在上語璇的身邊。
上語璇有問他,爲何不回去陪嫂子。
齊冶楊隻是望着她,過了許久才收回了視線,卻沒有任何的回答。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前線傳來了消息,東魏國和南秦國開戰了。
上語璇很擔心她爹的安危,齊冶楊說,“我帶你去前線。”
她跟着他騎上了馬,可是在遭遇一場兩軍交戰的時候,兩人被人群給沖散了。
上語璇到處尋找齊冶楊,可是怎麽也找不到了。
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沒多久這兒又交戰了,上語璇到處躲,到處呼喊着齊冶楊的名字。
但是,她的呼喊并沒有任何用,齊冶楊始終沒有出現。
她在兵荒馬亂之中幾次被誤傷,刀劍無眼,戰場上誰會在乎她這麽一個半大的女孩。
就在她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匹棗紅色的駿馬朝她奔馳了過來。
她吓得瞪大了眼睛,驚慌失措的甚至沒有瞧清朝她沖過來的那人的模樣。
她隻看到一抹恍若旭日般的紅衣,那火紅的長發迎風佛動,在她以爲自己死定了的情況下,将她包裹了起來,帶上了馬。
那個人,是魏君殘。
再然後,她遇見了竹優塵。
上語璇在知道魏君殘的身份後,一度對他很忌諱,但很奇怪,魏君殘除了小孩子脾氣了一點,動不動就瞪她,并沒有對她做出什麽事。
甚至在很多人說她是細作的時候,魏君殘也隻是對着那些人發火,說他自有打算。
她不知道他爲何要如此待她,甚至懷疑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想拿她威脅她爹。
畢竟兩國如今正在交戰。
但很奇怪,魏君殘什麽事都沒做。
再後來,齊冶楊終于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