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他就是我的齊齊,你看,他長得和我的齊齊一模一樣呢。”齊雙靈摸着小魚兒的臉,笑。
那宮女隻是不停的哭,她們從未見過齊齊的樣貌,隻因從小,齊冶楊就給齊齊帶上了面具,責令他不準脫下來。
齊雙靈在一個多月在齊齊睡着的時候,将齊齊的面具偷偷的摘下來,偷看過一次,但也就是那一次被齊冶楊發現了,才将齊齊給抱走了。
到底去了哪裏,根本沒有人知道。
而齊雙靈,也就是在齊齊被抱走之後,瘋掉的。
“公主,你隻是太想念齊齊殿下了。”那宮女淚眼朦胧的上前,将齊雙靈扶了起來,“你看,齊齊殿下那麽瘦,這個小少爺長得這麽白白胖胖的,怎麽可能是殿下?”
齊雙靈盯着小魚兒看了很久,終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齊齊,我的齊齊不見了。皇兄,我錯了,我以後都不偷看了,你把齊齊還給我,你把齊齊還給我,好不好?”
小魚兒站在齊雙靈的身前,眼淚噼裏啪啦的掉,看到齊雙靈這樣,他突然也好難過,好難過。
可是,他不是齊齊,他是小魚兒。
小魚兒想,肯定是這個漂亮姨姨的兒子不見掉了,所以她才哭的這麽傷心。
要是他不見掉了,他的媽咪肯定也會哭的很傷心的。
那宮女将齊雙靈扶了進去,齊雙靈突然又唱起了歌,悅耳而空洞,她的齊齊,她的齊齊不見掉了。
那宮女安頓好齊雙靈之後,出來發現小魚兒還在原地站着,那宮女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走到了小魚兒的面前,“你是哪位大人家中的小少爺?你是迷路了嗎?”
小魚兒搖了搖頭,望着齊雙靈房間的方向,聲音哽咽的問道,“那個姨姨,她怎麽了?”
“公主她沒事,隻是……”那宮女搖了搖頭,她和這個一點兒大的孩子說這些做什麽?在這宮裏,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會喪命的。
“小少爺,我送你回去吧。”
小魚兒知道那宮女不願意和他說,吸了吸鼻子,回頭望了齊雙靈的屋子一眼,跟那宮女走了出去。
姨姨,我會努力幫你找到齊齊的。
從那天起,小魚兒在皇宮就多了一個任務,尋找齊齊,到處找,到處裝可愛的,偷偷打聽。
但是,過了好久好久,他都沒有找到齊齊,後來他再去那個院落,想看看齊雙靈,卻發現齊雙靈不見掉了。
北慕國,寒王府
傾一在明月精心的治療後,終于醒了過來,可是卻變得不愛說話了,看誰都是那種很怕很怕的眼神,老是一個人縮在床角。
直到跟她說,帶她去看慕予寒,她才會有那麽一點兒的反應,然後就開始哭。
慕予寒昏睡了一天後,才醒了過來,一醒來就是詢問傾一的情況,追雲不敢明說傾一的心理有了陰影,隻是說傾一的傷勢并無大礙,休息兩天就好了。
慕予寒還是去傾一的房裏看了她,重新将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間,傾一看到慕予寒之後,才會好那麽一點點,但是看别人的時候,還是很膽小的不敢探出頭去,和以前那活潑的模樣,完全不一樣了。
對于柳嫣兒,慕予寒始終沒有下令如何處理她,若是柳嫣兒的娘親沒有救過慕予寒,慕予寒現在就是将柳嫣兒拖出去千刀萬剮也不爲過,可是隔着那麽一層關系,慕予寒隻能讓人将她關起來,永世不得踏出她的院落一步。
得知消息的柳嫣兒,本就重傷在身,這會兒更是吐了血,身體狀況急速下降,成日隻能躺在床上,以淚洗面。
上語璇的再次離開,讓慕予寒幾乎無法承受,将更多地注意力投放到了傾一的身上,他向來不是個話多的人,但爲了解開傾一的心結,竟每天都和她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傾一隻有在聽到慕予寒提到上語璇的時候,眼睛才會亮一下,口齒不清的自言自語道,“姨姨,姨姨不見了。”
後魏國,軍營
轉眼,上語璇在此地待了兩天時間了,這兩天隻要她走出營帳,而魏君殘又不在她的身邊時,總免不得遇到一些敵視的目光。
而這種目光最強烈的,莫過于——若瞳。
上語璇知道,若瞳是在責怪她不守信用,她也知道,後魏除了魏君殘,沒有一個人希望她留下來的。
魏君殘讓她忘掉以前發生的事,可是她如何忘得掉?
那些都是血的教訓,是無數人的性命。
他們,可以說是被她間接的害死的。
這日傍晚,上語璇走出魏君殘的營帳,準備去給他弄些吃的,迎面就和若瞳撞了個正着。
上語璇張了張嘴,就在若瞳朝她走過來時,若瞳突然停住了腳步,目視着前方道,“我不管你是究竟是何人,但請你不要再來傷害我們的陛下。”
說完,若瞳擡步就朝前走了去,但才走了兩步,就被上語璇叫住了,“若瞳,我對你說過的話,從來沒有食言過。”
若瞳回頭,冷笑的望着上語璇嗤笑了聲,轉身就朝前走了去。
上語璇知道若瞳在笑什麽,她也有她的苦衷,猶豫了兩天了,或許她該将小魚兒的事,告訴魏君殘了。
若是魏君殘,願意救,她自然高興;若他不願意,她也不會勉強他的。
她真的做不到讓魏君殘和慕予寒互相殘殺。
後魏的軍營,沒有一個人歡迎她,和當初在北慕軍營中的情形一比,當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上語璇不由的又想起了她的那群哥哥,郭大叔和翔子。
她到現在都還是不知道郭大叔和翔子的下落,就連影和連馨都是毫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