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語璇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家夥,這是她的兒子啊,有個兒子真好,聽小魚兒這麽說,她都有點兒想竹優塵了。
她一聲不吭的從玄氣大陸跑了回來,不知道竹優塵是否知道了,他知道了指不定會生氣的,他的腿本來就不方便。
可是,她那時候也是被玄氣大陸的那個死皇帝給氣到了。
“小魚兒,媽咪如果要去救你父皇,就要把你留在這裏,你怕不怕?”
“不怕!”小魚兒朗聲應道,可剛說完,就疑惑的望向了上語璇,“媽咪,父皇是什麽東西?我還有父皇的嗎?”
上語璇,“……”
“你父皇叫魏君殘,他現在受傷了。”
“那慕予寒呢?”小魚兒很清楚,他剛才還有聽到這個名字。
上語璇咳嗽了兩聲,難道她要告訴他,慕予寒是你父王,是生你的親爹嗎?
這複雜的關系……
小魚兒見上語璇的表情有點兒糾結,也就不問啦,其實他以前還聽他的爹爹說過,他還有很多很多的幹爹,上次那個穿的破破爛爛,還說是他爹爹的肯定是其中一個。
他是不介意多幾個爹爹,父王,父皇的,但是他們不能讓他媽咪難過啊,誰讓媽咪難過的,他第一個不答應。
“媽咪,你去吧。那個大壞蛋,我不怕他的。”小魚兒說着,還好奇的問道,“媽咪,父皇有爹爹對你那麽好嗎?”
他們兩個對她好的方式是不一樣的,魏君殘很霸道很單純,爲了她可以什麽都不要,更多的時候,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而竹優塵,他看似在她面前毫不正經,其實他爲她考慮的卻是最周到最完善的。
“他對媽咪很好,和你爹爹一樣好。”
小魚兒眨了眨眼,沉默了一會兒,“媽咪,那你趕緊去吧。我留在這裏,等你回來。”
她肯定會回來的,而且她絕對會想出辦法的。
唯今之計,隻能是先救魏君殘,等魏君殘的傷好了,毒解了,她就不信她救不回來小魚兒。
上語璇第二天就被放了出去,手裏還拿着魏君殘的解藥,她不敢完全的信任齊冶楊,所以對于手中的解藥也是半信半疑,竹優塵不在,連替她檢驗解藥真假的人,都沒有了。
放出去後,上語璇才發現,她竟然是在西齊和後魏兩國交戰的範圍之内,難不成是她昏迷之後,就被人給帶到了這裏?
若是按照車程的話,兩地之間至少有三日的路程,她竟然昏厥了三日而不自知?
想到昏厥前的事,想到她那群枉死的哥哥們,她就好恨。
齊冶楊說得對,若她真的想報仇,這絕對是個好機會,但是她不會這麽做的,她隻怪自己信錯了人。
而且,利用魏君殘替她報仇,她更做不到。
上語璇正急速的趕往魏君殘的軍營的路上,心口突然一痛,痛的她重心不穩,竟硬生生的從馬匹上摔了下去……
*
北慕國,寒王府
慕予寒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一直高燒不退,病情也是反複無常,原本就消瘦的身體,如今真的隻剩下皮包骨頭了。
寒王府内,沒有一個人是吃得下飯,睡得了覺的,一個個全都在祈禱着慕予寒能平安的醒過來。
傾一得知消息的時候,哭了整整一個晚上,後來睡着了,醒過來,又繼續哭。
上語夢怕傾一看到,隻好自己躲起來偷偷的抹眼淚。
隻有柳嫣兒一個人搞出裏極大地動靜,哭天喊地的,彷佛怕沒人知道她難過似的,彷佛慕予寒已經死掉了似的。
傾一很讨厭她,雖然都說,柳嫣兒才是生她的娘親。
而柳嫣兒同樣看傾一不爽,隻要看到傾一,她就恨不得捏死她,要不是上語夢和慕予寒保護的好,她真想在傾一那水靈靈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下去,掐死她得了。
這日,寒王府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寒楓閣内,柳嫣兒帶着小桃正好路過傾一的房間,聽到了裏面的哭聲,噴薄的恨意頓時就湧了上來。
她的孩子被害死了,她憑什麽要幫别的女人養孩子?
她看到傾一的眼睛,她就恨不得将她摳出來,一看到那雙眼睛,她不由自主的就會想到上語璇。
她不知道那個孩子是誰的,但是她猜的出來,除了那個該死的山野村姑,還有哪個女人能讓王爺爲了給那個孩子一個名分,而抱到她的身邊來?
傾一剛睡醒,想到慕予寒還不醒過來,想着想着又哭了起來,正哭得傷心的時候,就瞧見柳嫣兒走了進來。
傾一下意識的止住了哭聲,淚眼朦胧的望向了柳嫣兒。
她看到柳嫣兒那猙獰的笑臉,突然有點兒害怕了。
傾一吸着鼻子,往自己的小床縮了進去,可是,她剛縮進去,手臂上就結結實實的被擰了一下,痛的她,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死丫頭,你哭啊,你再繼續哭啊,你父王現在昏迷不醒呢,你母妃現在沒時間理你呢。我告訴你,我現在就是弄死你,也沒人知道是我幹的!”柳嫣兒惡毒的聲音帶着狷狂的笑,在傾一的耳邊響了起來,手上的力氣也是越來越大。
傾一哭的連聲音都沒有了,手上很痛很痛,她覺得自己要死掉了,她突然好想好想姨姨,眼淚噼裏啪啦的往下掉。
柳嫣兒越擰越開心,整張臉都笑的扭曲了起來,她整不死上語璇,她還整不死這個死丫頭嗎?
誰會知道,是她幹的?
沒有人會知道是她幹的!
她要替她的孩子報仇,她要弄死這個該死的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