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語璇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吓的心都差點兒跳了出來,急忙叫道,“魏君殘,你放我下來,小心孩子,孩子。”
魏君殘聽到上語璇的呼喊聲,吓得急忙停住了腳步,将人給放到了地上,緊張的望着上語璇。
上語璇站穩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這家夥要是還這麽毛毛躁躁的,寶寶要是被他搞的提前出世,導緻以後有個什麽病痛的,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可是看他緊張的眉宇緊蹙,手足無措的樣子,她又不能怪他。
“魏君殘,以後不可以這樣。孩子要是有事,我……”上語璇沉眸思忖了片刻,她能對他如何?
瞥了眼魏君殘那緊張的樣子,上語璇摸着自己的肚子,笑道,“那,我就讨厭你。”
“不要。”魏君殘聞言頓時大叫了起來,“我不要,璇兒,讨厭。”
“不要我讨厭,就不準像剛才那樣抱我。”
“不抱。”魏君殘的聲音明顯小了下去,心裏嘀咕着,他讨厭孩子,等璇兒的孩子生出來以後,他一定要把他丢掉,丢的遠遠的!
不遠處的竹屋内,竹優塵靜靜的站立在窗前,望着正在談條件的魏君殘和上語璇,心底湧現了一股凄涼。
他居然提出,親手替他們準備婚禮,而且還選在了明日。
看得出魏君殘很開心,甚至三年多來,魏君殘從未說過如此多話,也從未笑的如此燦爛過,璇兒終究是要嫁人了,嫁給魏君殘。
他親手促成的。
竹優塵以前本是個話不多的人,可是爲了讓魏君殘多說些話,鍛煉魏君殘的說話能力,他硬是沒事找事的每日都沖着他咆哮,說得多了,竟然就這般變成習慣了。
收回了視線,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就喝了下去,辛辣的味道,讓他的喉嚨一陣難受,辣的他隻想大哭一場。
竹優塵,你何時如此偉大了?
你做的這些,到頭來,隻會讓璇兒日後更加的憎恨你。
你何苦呢?
沒有一點兒好處的,真的沒有的。
竹林外,上語璇和魏君殘談好了條件,便将他推回了他的房間裏,還鄭重其事的對他道,“成親前一日,你不準見我。”
見魏君殘露出了抗議的表情,上語璇立即補充道,“你若非要見我,以後就見不到我了。”
魏君殘聞言,握了握拳頭,恨恨的轉身朝他自己的房裏走了回去。
上語璇見魏君殘進屋了,轉身朝竹優塵的竹屋走了過去,還未敲門,竹優塵就已經打開了房門,四目相對,上語璇本想問的話,就那麽卡在了喉嚨裏。
還是竹優塵先開了口,“進來看看你的嫁衣。”
“……”
上語璇望着眼前華麗繁雜漂亮的無以複加的紅色嫁衣,頓時就愣在了原地,這嫁衣哪兒來的?
看着嫁衣上繡的紅色鳳凰,每一針每一線全都是精工細作,沒有一年的時間是絕對難以完成的,而且這嫁衣的布料也是上品中的上品。
竹優塵看出了上語璇眼底的詫異和驚豔,望向了那件挂在屏風上的嫁衣,眼底露出了一絲苦澀的欣慰。
這是他親手縫制的,爲了上語璇而縫制的。
爲了縫制這件嫁衣,他花了足足三年的時間,手指不知被紮了多少針,他從不知原來他這雙手除了煉制藥物,替人看病,殺人救人,還能縫制嫁衣。
蠢也罷,傻也罷,癡也罷。
他隻想有一天上語璇能穿上這件嫁衣,即使嫁的那個人,不是他。
上語璇原以爲她這輩子都不會再穿上嫁衣了,就算是答應嫁給魏君殘,如此匆忙的情況下,準備都沒有,更不用說是嫁衣了。
可是,看到這件嫁衣的時候,她真的是驚喜大過了詫異,又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能穿上一件漂亮的嫁衣的。
“竹優塵,這是……”即使驚喜,但上語璇的心中仍有疑問,這嫁衣是從哪兒來的?
難不成竹優塵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了?可是,她和魏君殘決定成親,完全是臨時起意的。
竹優塵沒有回答,而是将那件嫁衣取了下來,交到了上語璇的手中,淡淡的道,“我知道你的心裏有很多疑問,但我無可奉告。”
上語璇的眼睑微微的顫抖了兩下,她知道他還瞞着她很多事,隻要不傷害到魏君殘和她的孩子,她可以不計較。
既然他不願說,她也不會再問。
“竹優塵,希望你能信守承諾。”上語璇說完這句話,就抱着嫁衣回房了。
明日成親,時間是很緊,可對于隻有三個人的山谷來說,他們沒什麽需要準備的,而需要準備的,竹優塵像是有預感似的,早已經準備妥當了。
當夜,上語璇躺在自己的床上,雙手平放在隆起的小腹前,失眠了一整夜。
翌日,天氣晴好,甚至是知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溫度也有些回暖了。
上語璇穿上了那件嫁衣,坐在鏡子前,将臉上的人pi面具拿了下來,望着自己那張還在用藥,甚至看不清容貌的臉,重新上了一遍藥後,帶上了面紗,有些自嘲的想,别把魏君殘給吓到才好。
而這日,竹優塵一大早就起來了,他一直沒完沒了的不停的幹活幹活幹活,除了将飯菜、衣物全都準備好了之外,就連魏君殘的房間,他都給收拾了兩三遍。
直到拖的再也拖不下去了,直到魏君殘有對他發脾氣的趨勢了,他才停了下來,朝上語璇的竹屋走了過去。
看着已經穿好了嫁衣,蓋上了紅蓋頭的上語璇,竹優塵一個人在門口站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