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語璇沒想到自己會中了計,她最意料不到的人竟出現在了這裏,聖冶賭坊,這兒明明就是齊冶楊的勢力範圍,可如今她看到的是什麽?
是慕予寒帶着一群的人馬在這裏等着她,等着抓她,等着她傻傻的送上門,等着守株待兔。
她不明白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何事,但是無疑的,慕予寒已經知道她是齊冶楊那邊派到他身邊的人了。
上語璇沒有動,隻是靜靜的望着慕予寒笑,他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了?冒用齊冶楊的信将她引過來,然後再來上這麽一場抓賊在場的戲碼。
慕予寒帶來的士兵在瞧了慕予寒一眼,徑直朝上語璇走了過去,低聲說了句,“得罪了。”
風很輕,火辣辣的陽光也變得柔和了起來,但結合在一起,隻是讓上語璇覺得徹骨的冷。
不管慕予寒等這一天究竟等了多久,她都不能被他抓住,明日,明日就是他的大婚之日,若她現在被抓了,那麽魏君殘就死定了!她和若瞳的所有計劃都會化爲泡影,她絕對不能讓慕予寒将她抓起來。
所以,在兩名士兵走到她面前,正想将她壓起來的時候,上語璇突然出手了,身影一閃,甚至沒有人知道她手中的鞭子是從何處冒出來的。
慕予寒本就沒有溫度的眼神更是在上語璇反抗的瞬間,驟然下降,冷的猶如萬年寒冰,凍結了周圍的一切。
看到了他眼中的寒意,上語璇揚了揚嘴角,她們終究是信不過對方的,既然如此,何必在一起?既然如此,何必再糾纏下去?
她并不想傷人,她隻想逃離這裏,等明天,隻要把魏君殘救出來,她就可以走了,就可以離開他了,以後都不用再見他了。
“啞兒,把鞭子放下,别逼本王對你動手!”冷的刺骨的聲音夾雜着四周的風朝上語璇刮了過去,刺的她的心有些疼。
慕予寒,爲什麽?你爲什麽不再給我多一天的時間?
逼你?我何嘗想逼你?
上語璇握着手中的鞭子一動不曾動彈,雙眸冷厲的回望着慕予寒,她不會再她的性命交到任何人的手上的,她還要保護她的孩子,她沒有的選擇!
看出了上語璇眼中的尖利,慕予寒薄唇輕抿了幾分,臉部肌肉也随之緊繃了起來,雙眸透着野獸般的危險。
跟着慕予寒前來的士兵全都看出了場上氛圍的不對勁,他們倒退了兩步,甚至不敢直視着眼前的慕予寒和上語璇。
慕予寒身上的殺氣漸漸的湧了上來,直到将其完全包裹在紫色的衣袍之中,紫袍在清風中衣袂翩翩,恍若死神的翅膀,張開了雙翼。
感覺到了慕予寒身上的那股殺氣,上語璇的眼中漸漸染上了一抹悲涼,他說的對她的感情都是假的吧,所以才可以如此無情的站在她的面前。
他想殺了自己?他竟然真的想殺了自己。
眼底的悲涼終究隻是一閃即逝,再次擡眸,上語璇的眼中也沒有了任何情緒,冰冷的仿若一擡殺人的機器。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竟會和慕予寒拼個你死我活,但現在事實擺在這裏,他親自帶着兵馬到這裏攔截她,就算她真的做出了什麽解釋,他會相信嗎?
若是相信,他一開始就不會将她算計過來,帶着人馬在這裏等她了。
她是細作,她是間諜,但她從未想過傷害慕予寒,哪怕是一根頭發。
可他現在竟然渾身殺氣的站在她的對面,雙眸陰骘、嗜血而冰冷的望着她。
慕予寒出手了,他終究還是出手了,他的速度很快,幾乎隻在眨眼間,人就已經消失在了空氣中,快的上語璇使出鳳馳電掣第九層,也隻能勉強的避過他朝她抓過來的那隻手。
上語璇勉強避開之後,将體力的大部分玄力用來保護住肚子裏的寶寶,手中的鳳鞭也在同時朝慕予寒揮了過去。
鳳鞭一碰觸到慕予寒,立即像是蛇一般朝他的手臂纏繞了上去,慕予寒伸手便抓,一股強大的内力朝鳳鞭灌輸了進去,他冷眸蹙緊了眉宇,将鳳鞭狠狠的從自己的手臂給拔了下來,一把甩在了地上。
鳳鞭受損,上語璇的身體就像是受了重創一般,讓她心口一陣發悶,捂住胸口就倒退了兩步。
慕予寒見此,眼中的殺氣明顯淡了些下來,眉宇也緊緊的蹙在了一起,那結濃郁的彷佛永遠化不開。
上語璇知道,她打不過慕予寒的,擡眸望着近在咫尺,冷漠而熟悉的臉龐,她很想笑,可剛張開嘴,猛地就吐出了一口血來。
慕予寒見狀,臉色明顯發生了變化,步子在瞬間朝前移動了一步,但卻也及時的恢複了原來的冷漠。
而就在兩人對峙之時,藏在上語璇懷中許久不曾化爲狐形的小狐狸突然變成了狐身,從上語璇的身上竄了出來,一見上語璇受了傷,頓時就炸毛了。
全身的白色絨毛全都豎了起來,尾巴向上翹起,呲牙咧嘴的轉身就想朝傷上語璇的人襲擊了過去,但卻在看到慕予寒的臉後,微微頓了頓,倒退了一步守在了上語璇的身前,并未上前。
“啞兒,放棄抵抗,否則休怪本王冷血無情。”
放棄抵抗?談何容易!
一旦放棄,她或許不會死,但是魏君殘呢?齊冶楊絕對不可能放過魏君殘的!
她不知道她對魏君殘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但是心底有一種聲音,很明确的告訴她,她不可以讓他死!絕對不可以!
上語璇笑着擡起了頭,劇烈的咳嗽了兩聲,依舊用最攻擊性的眼神望着他,伸手比劃道,“你要不殺了我,要不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