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上語璇那個一愣一愣的,果然是小孩子脾氣啊,而且某些方面,和小狐狸有的一拼。
“你這個,以後,隻能,我吃。”魏君殘指着桌上的菜,一字一句的口齒有些不清的命令道。
上語璇瞧了眼桌上的倆個菜,雖然說得不多,但至少和自己說話了,隻是兩個菜而已,以後隻做給他吃就做給他吃嘛。
吃完飯後,上語璇正在收拾桌子,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道陰影,她回頭就瞧見了一身紅衣的魏君殘正站在她的身後,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她還未反應過來,魏君殘突然拉過她的手,在她的手上塞了件什麽東西,盯着她的眼睛,很嚴厲的說道,“這個給你,你,我的。”
說完,也沒等上語璇反應,轉身就朝外面走了出去。
上語璇攤開自己的手,這才瞧見放在自己手裏的是一塊殘破不全的玉石,上面隐約還刻有字,隻是不知發生了何事,上面的字已經有些看不清了。
外面的天色已經有些暗了,魏君殘一個人跑出去,總歸是不太安全,而且上語璇記着日子,明日便是每月的十五。
竹優塵離開這麽久了,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她收拾好碗筷就走出去尋找魏君殘,魏君殘的智力雖然隻停留在了七、八歲,可他的武功卻還是出了奇的高。
上語璇現在的能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還得保護自己的寶寶,幸好魏君殘也不會對她不利。
她的容貌經過這一個月的治療,有些皮膚已經重新長出來了,不再像原來那般可怖了,隻是爲了避免吓到魏君殘,她依舊蒙着面紗。
至于嗓子,目前還不是說話,但至少可以發出一些細微的聲音了。
她相信自己恢複容貌和治好嗓子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也不知道慕予寒的眼睛怎麽樣了。
控制不住的,有時候還是會想他。
魏君殘瞧見上語璇走了出去,他躲在竹林之中,擡頭望着漸漸沉落的夕陽,眸光深邃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上語璇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具體位置,其實也不能算是上語璇找到的,雞腿一直跟着魏君殘,她若是找不到這一大一小,那便真的奇怪了。
魏君殘,和我回去吧。
上語璇在地上寫道,她知道他是認識字的。
魏君殘瞧了她一眼,眸光突然閃過了一抹厲色,閃身就朝她飛了過去,上語璇一驚,就見他已經将她擋到了他的身後。
而此時,上語璇也察覺到了,四周有些不正常的動靜。
轉瞬之間,不知從哪兒冒出了許多蒙面黑衣人,朝着兩人就襲擊了過來,上語璇認得出來,這群人的着裝和以前那群襲擊她和慕予寒的就是同一群人。
也就是說,那群人又來了。
他們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上語璇現在大着肚子,移動身手敏捷都沒有以前那般迅速了,即使現在的她已經到了橙級玄力第七層,但奇怪的是,到了第七層之後,不管她再怎麽努力修煉,也沒有突破到黃級玄力。
“你,我的。我,保護你。”魏君殘見上語璇抽出鳳鞭就欲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眸光中閃着一股讓人信賴的堅定。
上語璇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當真是收回了自己的鳳鞭,不知道爲何,他竟能給她一種安心的感覺。
真正的沒有猜忌的感覺。
魏君殘的武功确實很厲害,她還未看清楚,隻覺得眼前閃過了一道白光,無數的光圈朝着那群朝他們襲擊過來的黑衣人飛射了過去。
隻聽“嘭”的一聲巨響,所有黑衣人都在頃刻之間朝四周飛散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好厲害的武功,而且還是群傷武功。
但是,上語璇還未高興多久,又是上百名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朝兩人湧了過來,好像永遠殺不完似的,漸漸的她竟有些頭暈,而護在她身前的魏君殘似乎也有些站立不穩了。
空氣中若有似無的飄散着一股奇怪的香味,上語璇剛察覺到,就已經昏厥了過去。
*
這是哪兒?
四周漆黑一片,上語璇睜開眼,卻什麽也瞧不見,耳邊傳來了一陣聲響,一道火把的亮光射了過來,一時不适應的讓她眯起了雙眼。
四個美少年擡了一架軟榻進來,而斜卧在軟榻上的那名銀色長發慵懶的垂至胸前,眉宇中散發着一股又邪又妖的妖氣的男人,俨然就是——齊冶楊。
“啞兒,你可真是讓本皇子好找。”齊冶楊懶懶的開了口,語氣中還帶着一絲邪惡的親昵。
上語璇瞪着他,這男人難不成就是那群黑衣人的首領,也就是那個三番四次想置慕予寒于死地的人?
早就該想到他的,這世界上除了他,還有誰會如此卑鄙的趁火打劫。
齊冶楊并未因爲上語璇這怒目而視的目光而感到一絲生氣,反而揚起了嘴角,将眸光停留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上。
那抹玩味的眸光,讓上語璇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擋住了自己的肚子。
上語璇瞧了眼自己被困的密室,竟在桌上瞧見了紙筆,拿起筆就在上面寫道,“你想如何?”
寫完之後,直接朝齊冶楊砸了過去,擡着軟榻的其中一名少年很快就将紙條撿了起來,遞到了齊冶楊的面前。
齊冶楊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笑意越濃,“怎麽着,你三番四次的救了慕予寒的命,你說,若是我用你作爲交換,讓他……”
上語璇的心裏咯噔了一下,龍飛鳳舞的寫了句,“你做夢,他不可能和你有任何的交換!”就朝齊冶楊砸了過去。
“是嗎?那我們不妨拭目以待。”齊冶楊笑的越發的妖邪,特别是盯着上語璇肚子裏的那抹餘光,更是讓她不寒而栗。
“回去吧。”齊冶楊朝着身邊的四名少年說了句,軟塌便被擡了起來,臨走前還不忘了交代一聲,“好生伺候着她。”
上語璇眼見着齊冶楊要走,想起了和自己在一起的魏君殘,她若是被抓了,那麽魏君殘肯定也被抓了。
齊冶楊要是抓了魏君殘,他會怎麽對他?
不管怎麽樣,魏君殘都是齊冶楊曾經的對手,即使現在的魏君殘已經忘了以前的事,甚至隻有孩童的智力,可她不相信齊冶楊會放過他。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若是今天便是十五,那麽……
上語璇擡步就朝齊冶楊跑了過去,拽住了他的衣物,齊冶楊微微蹙眉,繼而露出了一抹笑,“啞兒,難不成你想讓本皇子留下來陪你?”
上語璇厭惡的甩開了他的衣物,飛快的在紙上寫道,“今日是幾号,你将魏君殘帶到哪兒去了?”
“本皇子倒是不知,你竟如此關心魏君殘。不過也是,本皇子派人找了他三年多時間,若不是尋找你的下落,我還真是無法找到他呢。”說着,齊冶楊湊到了上語璇的耳邊道,“你說,本皇子是不是該感謝你呢?”
上語璇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你到底把他怎麽樣了?”
齊冶楊并沒有回答上語璇的問話,反而轉頭望向了他身邊的一位少年,“若希,既然啞兒姑娘想知道今日是幾号,那你便告訴她好了。”
“是,主人。”其中一名少年低頭回了一聲,對着上語璇道,“今日是十五号。”
“現在是什麽時辰?”上語璇焦急的寫道,那名少年低眉瞧了齊冶楊一眼,見他并不阻止,便說道,“未時(下午五點到七點)。”
未時,也就是說快天黑了。
她記得竹優塵說過,每個月到了十五這日,隻要一天黑,魏君殘就會病發,他會記起所有的事,但是他也會痛苦難耐。
“啞兒,你問這是想做什麽?難不成還指望有人來救你?本皇子想想,這世上除了慕予寒,似乎沒人能有資格和本皇子談條件了。”
“至于魏君殘,三年前他僥幸逃過了一劫,這次本皇子可沒興緻養虎爲患。不過,本皇子倒是未曾想過,他竟變成了如今這模樣,既然你如此想知道他如今的情況的話,本皇子倒不介意帶你去瞧上一瞧。”
齊冶楊那妖異的聲音仿若從地獄裏傳來的一般,冷的讓人膽顫,他說的溫柔,但每一句都是刺骨的陰冷。
上語璇聽的心驚肉跳的,落在齊冶楊的手中,她真的無法想象魏君殘如今的狀況。
魏君殘是因爲她才會被一起抓來的,他若是有事,她這輩子都不會好過的。
“起轎吧。”齊冶楊見到上語璇這緊張的模樣,嘴角輕揚,因爲他剛想到了一個更有意思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