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慕予寒沒有吩咐,她若是就此退下了,一個不懂規矩的罪名定然就扣下來了,還指不定慕予寒怎麽冷眼瞧她,所以,再困她也隻能站着。
像是坐冷闆凳似的,站了将近半個時辰,也沒敢動,怕一不小心又将他給吵醒,就在上語璇的腳都沒知覺了的情況下,慕予寒終于開了口,“你退下吧。”
“……”他其實一直都未睡着……
上語璇瞧了眼背對着自己的男人,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是,她現在難道能沖他發火嗎?
她不能。
所以,隻能乖乖的退下去。
但因爲站的久了,雙腳已經麻木了,剛想移動,腳下卻一軟,摔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陣漆黑,她單手撐在地上上,半跪着,深吸了一口氣,想站起來,腿卻軟的厲害。
是很委屈,但是她還是得忍耐,她現在的身份,沒人能給她耍小性子。
而且,肚子裏還有寶寶,都快當媽咪的人了,怎麽着也得堅強點。
不知何時,慕予寒居然站到了她的身後,上語璇回起頭,仰視着自己身後的男人。
他竟伸出手,彎腰将她扶了起來,面無表情的彎腰将她抱了起來。
上語璇的心猛然就跳了起來,手腳都不知該放哪兒好,被認出來了嗎?驚吓之後立即又否定了這個猜想,應該不可能的。
慕予寒突然動手脫她的外衣,上語璇真的被吓到了,瞪大了雙眼盯着他,他做的很是自然,甚至沒有一點兒感情,還未來得及掙紮或是反抗,慕予寒已經将她脫的隻剩下了亵yi、亵ku,塞到了他的床上。
“……”
上語璇全然不明白,慕予寒在做什麽,他不可能認出自己的,她已經強力的忍耐不讓自己暴露了,那麽他現在又算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很缺女人,所以,誰都可以了嗎?
慕予寒并不知也不管上語璇如今心中的想法,隻是将她抱進去之後,自己也躺到了床上,背對着她就閉上了眼睛。
上語璇一動不敢動的用餘光偷瞄着躺在自己身邊的背影,她不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還是在假寐,更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麽。
猜測加上高度緊張,疲憊排山倒海般的湧了上來,上語璇盯着慕予寒的背影瞧了不知多久,終于抵不過瞌睡的襲擊,漸漸的睡了過去。
翌日,她被一陣聲響給吵醒了,揉了揉眼睛,當她透過屏風看到營帳另一側的情況後,整顆心都差點兒跳了出來。
屏風外,裏裏外外的站着十幾個男人,而慕予寒正坐在首位的位子上聽着他們的讨論。
而她現在和他們不過隔着幾扇屏風而已……
要是被外面那群慕予寒手下的将士發現,她現在就躺在慕予寒的床上,即使他們什麽也沒幹,恐怕也是有理說不清了。
慕予寒想做什麽?
他到底想做什麽?
上語璇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響,躲進了被子裏,床上還殘留着慕予寒的氣息,可她竟覺得這氣息彌漫的那麽可怕。
外面正在商讨着下一步的作戰計劃,布局歸屬,兵力分配,這些都不是上語璇該聽的,所以她假裝什麽也聽不到,拉過被子蒙着自己的臉,努力平複呼吸。
可是,每多聽一句,她的心跳就加快一分,按照外面他們讨論的這套作戰計劃,那麽南秦國的傷亡至少會達到數十萬。
即使,她是穿越而來的,但南秦國也還是她這具身體所屬的祖國,而且她的爹還在南秦國,兩國交戰沖在前線的第一人。
上語璇的心很矛盾,慕予寒爲什麽要在她在床上的時候,和将領在外面讨論這些事,是有意的試探,還是無意的洩露?
她應該想辦法将這套作戰計劃傳遞到她爹的手上嗎?
若是,她真的說出去了,那麽受傷的很有可能就變成北慕國的将士,慕予寒也有可能會受傷。
若是,這套作戰計劃隻是說給她聽的,那麽說不定她就會暴露,而南秦國收到假的情報,更有可能全軍覆沒。
是誰說,戰争讓女人走開的。
現在,她倒是想走開,可是,慕予寒将她推到了風口浪尖,逼着她做選擇。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當這個細作啊。
上語璇不知道該怎麽辦,閉上雙眼,雙手貼在了自己的小腹前,寶寶,你(們)說,媽咪到底該怎麽辦呐?
外面談論的聲音漸漸停止了,作戰計劃似乎就此拟定了,将領們陸陸續續起身告辭的聲音傳入了上語璇的耳中,她依舊躲在被子裏,假裝在睡覺,假裝什麽也沒有聽到。
但是,她躲着,也還是有人發現了床上隆起的部位。
其中一名将領在離開前,疑惑的瞧了屏風内一眼,之後拉了拉他身邊的另一位将領,那名被拉的将領還以爲他要幹嘛,不耐煩的推了他一下,就瞧見了放在床邊的女子的衣物。
“……”拉人的那名将領朝被拉的将領眨了眨眼。
兩人都心領神會的朝他們的主帥那兒瞧了一眼,隻是不知床上的女子是何人。
這時,走在後面的鄭峰見他前面的兩個男人眉來眼去的,朝着他們的肩膀就拍了一下,吓得兩人差點兒拔劍相向。
“莫副将、楊副将,你們還有何事?”慕予寒看不見,但聽覺卻異常的敏銳,就他們那些個小動作的聲響,全都一絲不落的落入了他的耳中,他大抵可以猜出來,兩人已經發現他床上的人了。
“啓禀主帥,末将無事。”莫副将和楊副将急忙躬身退下。
鄭峰順着剛才兩人望去的方向,也瞧了一眼,自然也瞧見床邊女子的衣物,而且瞧着有幾分眼熟,但那畢竟是主帥的私事。
主帥向來是個謹慎嚴密的人,他若可以讓那名女子在他們讨論作戰計劃時,還留在這兒,定然是信得過的人,他們當屬下的自然也沒必要多加過問。
鄭峰也退下了。
然而,上語璇聽着外面的動靜,心還未落下來,猛地又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