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留在皇宮也無濟于事,這場婚事定然是要成的,隻希望璇兒能體諒他的難處,一切都隻好等婚事結束了,再去向璇兒解釋了。
影聞言跟上了秦漠的步伐,今日之事,恐怕是遠不止如此的。
成王府外,鑼鼓鞭炮聲響起,秦漠的皇弟已經将齊雙靈迎進了成王府内,就等着秦漠從皇宮回來拜堂成親。
而在齊雙靈被八擡大轎的從正大門擡進成王府時,成王府後門外的小巷内,上語杉也由着一位婆子領着進了門。
上語杉一身喜服從後門邁了進來,頭上甚至沒有蓋蓋頭,就連身邊也是一個丫鬟都沒有,如此寒碜,但從她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卻看不出有絲毫不悅,嘴角反而噙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深沉而暗藏冷意。
“夫人……”成王府内,現在大多數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前大門,這兒自然沒有任何人關注,那婆子領着上語杉從偏門進入了一間裝飾豪華的大院之中,一名早已在這兒候着的丫鬟立即迎了出來,對着上語杉行了個禮。
上語杉竟還友好的朝那丫鬟露出了一抹微笑,很是溫婉識禮的走進了這所院子,瞧不出她對自己作爲侍妾嫁進來,有絲毫不滿的情緒。
上語杉的這一反應竟是讓那名丫鬟微微愣了愣神,之前就聽人傳聞說這位二小姐最是難伺候,爲何竟這般容易相處,而且還對着她笑?
上語杉自然不是對着這丫鬟笑,她隻是笑,她報仇的時機終于到了,昨日竟臨時收到了那名與她合作的男子的書信,告訴她計劃取消。
她氣憤的一夜未眠,沒想到在拜堂成親的吉時快到前的這個節骨眼,那人竟飛鴿傳書過來,說是按照原定計劃執行。
秦漠自從那日知曉真相後,就直奔去了皇宮,一直被困到迎親才出來,自然是沒時間去處理上語杉的事,就連這邊的院落和丫鬟也都是他在知曉真相之前安排的。
因此,才會有如此大的院子空出來給上語杉。
“夫人,你可有何吩咐是需要奴婢去做的?”那名丫鬟瞧着上語杉,隻覺得她堂堂大将軍嫡女嫁爲侍妾,是委屈了,而且看王爺的态度,若是她巴結了上語杉,那麽她以後肯定是會有好處的,因此就對上語杉熱情了起來。
上語杉擡頭瞧了她一眼道,“你先退下吧,我需要休息會兒。記住了,沒有我的吩咐,不要進來。”
“是,夫人。”雖然疑惑上語杉爲何有這樣的吩咐,但那丫鬟還是聽令退下了。
秦京城東的一座荒廢已久的院落内,悠揚的笛聲随着風聲飄揚了開來,竹葉紛飛,微波輕佛。
上語璇微微蹙起了秀眉,有些疲憊的伸出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下意識的朝自己的小腹望了去,直到确定自己腹中的孩兒應該是沒有大礙,這才松了口氣,從她現在躺着的竹床上坐了起來,耳邊是婉轉悠揚的笛聲,帶着一絲清洌對于醒神竟是甚有好處。
她腦子混沌了片刻,才記起自己是在花轎之中被人劫持了,之後便昏迷了過去,那麽她現在是在哪兒呢?
劫持她的人并未對她不利,那麽他的目的是什麽?又是誰派來的?
上語璇身上的穴道不知何時已經解了,她站起身朝竹屋外走了出去,順着竹林走了出去,才在不遠處瞧見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背對着她站在竹林之外的涼亭上吹着笛子。
那名男子似乎是聽到了身後的聲響,吹奏的聲音戛然而止,竹葉在空中旋轉了片刻也随着音樂飄散在了竹林之中。
“醒了?”
一道清洌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了過來。
上語璇心中微微一動,這聲音爲何竟有幾分熟悉?
上語璇對聲音很敏感,隻要是聽過幾次的都會有印象,而這名背對着她的男子,她可以肯定自己曾在那兒聽過他的聲音,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那名男子似乎是察覺到了上語璇心中的疑惑,足尖點地,轉瞬之間就已經站在了距離她不過數尺的地方。
上語璇在瞧見他臉上的面具後,微微有些失望,即使轉過了身,她還是瞧不清他的模樣,也更不會知道自己曾在哪兒見過他。
白衣男子見上語璇那複雜變化的眼神,握着手中的笛子抵在了自己的下颚,有些好笑的說道,“你無須如此瞧我,搶親不過是無聊的消遣罷了。嗯,我倒是聽聞你并不想嫁,你若是想嫁,我倒是可以送你回去,如今還來得及。”
無聊的消遣?
若是齊冶楊知道他精心布的局,就因爲眼前這名男子太過無聊,而将其破壞殆盡,上語璇真的不知,齊冶楊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上語璇搖了搖頭,真不知這個男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伸出手比劃道,“我并非齊國公主,你既非壞人,就請送我回去吧。”
她不知現在成王府的局勢如何了,但是這次秦漠大婚她絕對不能再錯過。
“嗯?”白衣男子微微一愣,突然伸手朝上語璇的臉上伸了過去,上語璇心中一驚,臉上的人pi面具已經被撕下來了。
那名男子在瞧見她的臉之後,明顯閃過了一絲詫異,繼而竟笑了起來,“原來是你。”
“我倒不知,我這無意之間竟卷入了那兩個家夥的布局之中,若是齊冶楊知道我竟壞了他的好事,啧啧啧……”
男子甚爲惋惜的搖了搖頭,“讓你代嫁,這計謀當真是又毒又有趣。”
從這男子的這幾句話中,上語璇可以判斷,他肯定認識自己,而且和齊冶楊、慕予寒兩人也甚爲熟悉,那麽他到底是誰?
她究竟在哪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