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時有将雞腿那個小東西帶在身上就好了,它會破解陣法應該也會破解這些機關密室的吧?
似乎是感覺到了上語璇的召喚,正處于鹌鹑蛋形态的小狐狸突然變回了原型,朝着西齊别館就狂奔了過去。
秦京大街上,偶爾有尚未入睡的人家,餘光一瞥,幾乎可以瞧見那道快如閃電般從他們眼神飛馳而過的白色身影,身形矯健優美的與月光融爲了一體。
慕予寒幾乎将西齊别館能找的地方都給搜了個遍,卻依舊沒有發現上語璇的下落,但不知爲何,他可以肯定上語璇此時就在西齊别館的某個不爲人知的密室裏。
齊冶楊已經從房裏走了出去,銀色的長發在夜色中顯得别樣妖異,似笑非笑的望着慕予寒道,“寒王,如何?可有尋到你想尋的人?”
慕予寒微微擡眸瞥了齊冶楊一眼,繼而揚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瞧的齊冶楊的心微微顫抖了下,慕予寒已經朝齊冶楊的房間走了進去。
“二皇子,不知本王可否看看你的房間?”
齊冶楊的心猛然緊了一分,但臉上依舊帶着邪氣的笑意,揮了揮手道,“既然寒王對本皇子的房間有興趣,本皇子自然沒有阻止你的理由。”
上語璇吐了個昏天黑地,甚至沒看清若軒是從那兒帶她進的密室,她隻知道路程并不遠,卻不知若軒隻是将帶她到了齊冶楊院外的房間,之後打開密室的甬道就将她帶了進去,也就是說,齊冶楊的房間确實是通往上語璇所在的密室的不二之路。
慕予寒不敢說自己有多了解齊冶楊,但是在齊冶楊認爲他自己赢定了的時候,就是他的突破口。
因此看不到齊冶楊的表情,所以慕予寒更相信自己的感覺,他能感覺的到,在他試探的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齊冶楊的呼吸微微有了絲幾不可見的變化。
能讓齊冶楊如此自信,而又讓他預想不到的地方,慕予寒邁步進入了房間,莫過于他的眼皮子底下,也就是眼前的這間屬于齊冶楊的房間。
慕予寒曾拜機關大師爲師,對于機關的設置了然于胸,但他的眼睛始終是不方便,因此隻能用手去感覺房内各個地方的布局,查找出可能暗藏機關的所在地。
但奇怪的是,慕予寒将四周的摸了個遍,甚至連齊冶楊的床都未曾遺漏半分的查找了,卻毫無發現。
齊冶楊的笑意越來越濃,慕予寒雖然猜透了他的心思,但他也同樣了解慕予寒,所以即使他将密室設在了他的房間之下,卻并未将進入密室的通道設置在他的房内。
慕予寒、齊冶楊,還有如今下落不明的魏君殘,三人敵對多年,旗鼓相當,似敵似友,沒有人能比他們更了解對方。
所以,在三人均沒有任何弱點的情況下,這麽多年了,誰也無法真正意義的赢過誰。
當年兩人能合作聯手滅了東魏國,甚至是毀了魏君殘,完全是齊冶楊不擇手段的用了個最不能見人的方法。
而這個方法,也是這些年來,慕予寒一直提防身邊的人,隻要發現有細作嫌疑的人就立即斬草除根的原因。
“寒王,你可還有其他地方需要搜查的?若是沒有,你是不是該給本皇子一個交代了。”
慕予寒沉默了片刻,突然轉身朝齊冶楊院落的另一間房走了過去,他的這一舉動,着實讓齊冶楊的心猛地跳動了兩下。
但是,慕予寒還未走進去,追雲不知從何處走了過來,附耳在慕予寒的耳邊低語了兩聲,慕予寒的臉色幾不可見的變了變。
回身對着正跟出來的齊冶楊道,“二皇子,今日多有得罪,若真的想找本王要個說法,本王随時歡迎你到北慕别館或是寒王府來。本王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身形一晃就已經消失在了院落内,而追雲也緊急跟了上去。
月色灑落,樹梢的陰影斑駁了齊冶楊那張俊美而邪氣的側臉,似明似暗讓人瞧不清他臉上究竟是何表情。
而就在此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利劍般在月光下一閃而過,躍進了齊冶楊身後的房間。
上語璇還在不停的敲擊着石闆,她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但是那聲音一閃即逝了,若不是她的聽力異常靈敏幾乎察覺不到。
她心中一喜,急忙敲擊着石闆,但是很快的,那聲音就徹底的消失了。
慕予寒,是你嗎?
是你在外面嗎?
上語璇不知道。
隻是她知道外面那個人似乎是走了,她當真出不去了嗎?就在她坐回了床上不到兩分鍾,石室突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響,她心中一喜,朝那個發出聲音的地方就回敲了回去。
而就在這時,她敲擊的地方竟出現了一個洞,渾身上下都沾滿了灰塵的小狐狸竟然從那個洞裏鑽了進來。
“……”這真的是她家的雞腿嗎?居然會打洞,而且還是打石洞……
密室外,齊冶楊收回了視線,轉過來的那張臉又變成了一副妖異從容的容顔。
慕予寒如此急着離去,定是發生了何事。
齊冶楊自然不可能就這麽坐在這兒等着結果。
揮手就叫來了若軒,他自然知道他手下的這些人沒一個是慕予寒的對手,就算是跟蹤定然也會被慕予寒發現,因此隻是漫不經心的對若軒道,“密切注意北慕别館和慕予寒身邊人的動靜,一旦有消息,立即傳信回來。”
“是。”若軒退下了,齊冶楊回身望向了那個通往關押上語璇密室的房間。
這女人倒還真是讓慕予寒上了心了,如此是再好不過的。
邁步就朝關押上語璇的密室走了進去,他突然有些想知道,若是她知道慕予寒無功而返了,會是一種怎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