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車夫見柳嫣兒和小桃出來了,就下車朝兩人說道,“剛才那位姑娘讓小老兒将夫人您送回北慕别館,夫人請上車吧。”
柳嫣兒哪裏肯上車,她現在火大着呢,隻想找到上語璇狠狠的給她兩巴掌,竟敢算計她沒錢,将她一個人丢在那裏,讓她失了面子!
這個仇,她一定要報的!
她要回去和王爺告狀,說那該死的山野村姑居然趁着王爺不在,和别的男子搭讪,不對,是勾搭成奸!
她倒想看看,王爺還會不會娶那不知廉恥的山野村姑!
因爲是上語璇租的馬車,柳嫣兒嘔着那口氣,死活都不肯上車,還将馬車夫給趕跑了。
那馬車夫見過不少脾氣差的顧客,卻未曾見過這樣的,丢了幾十個銅闆給柳嫣兒,隻道這生意我不做了,趕着馬車就離開了。
柳嫣兒瞧都沒瞧那地上的幾十個銅闆,小桃倒在蹲在地上撿了起來,氣的柳嫣兒上去就踹了她一腳,“撿什麽撿?你還嫌本夫人丢臉丢的不夠大嗎?”
說着也不等小桃反應,氣呼呼的就朝回走了去,但是柳嫣兒隻出來過一次,還是和慕予寒一起出來的,她根本就不認得回北慕别館的路。
走了一段時間後,她居然迷路了,再回身,小桃也不知道被她丢到哪裏去了。
看着滿街陌生的人,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她突然有些害怕了。
正所謂怕什麽來什麽,一個落了單的女子,而且還是一個長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孤零零而迷茫的站在大街中心,怎麽可能會不被附近的人販子或是流氓盯上?
柳嫣兒正急得眼淚快要流下來的時候,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吓得急忙回過了身,就瞧見了一個打扮還算斯文的男子。
他說,“姑娘,你可是迷路了?”
柳嫣兒從小就在寒王府長大,見過的人實在太少,而且除了自以爲很聰明的會甩些小伎倆,其實在防範意識上真的是蠢的和豬一樣。
能從北慕國跑到南秦國,而且還走了狗屎運的真的被她找到了慕予寒,那是運氣,更是一個奇迹。
而現在很明顯她的運氣消失了。
她望着眼前的男子,本想将人大罵一頓,但是她又怕自己真的回不去了,點了點頭道,“我想去北慕别館,你可認識路?”
“北慕别館啊,認識,我當然認識了。”那男子笑着道,“我家就住在附近,正好我也剛想回去。姑娘你若是不嫌棄,可以随我一同去。”
“真的嗎?”柳嫣兒雖然心裏很高興,但是還是有些猶豫,畢竟她不認識眼前的男子,他會那麽好心的幫自己嗎?
“诶,姑娘,你要是不信的話,那就算了。”那男子說着居然轉身就走,柳嫣兒一瞧急了,大聲道,“我信,麻煩你送我回去,到了别館我會讓下人打賞你很多銀錢的。”
柳嫣兒就這樣跟着那名陌生的男子走了,上了一輛馬車,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人用迷藥捂住了嘴,昏厥了過去……
秦京主街上,人來人往,即使是午後,大街上的熱鬧也絲毫不減。
上語璇同齊雙靈兩人走在大街上,一對俊男美女倒也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小碗很快就跟了上來,亦步亦趨的跟着上語璇的身後。
這種情況下,她是斷然不能離開上語璇的,就算是柳夫人回去向王爺告狀,她也好做個人證,證明她家夫人是清白的。
齊雙靈對上語璇可謂是一見如故,邀着她到處玩到處逛,性子也較爲開朗,臨近未時(下午五點到七點之間)時,還硬拉着上語璇說要請她吃飯。
上語璇看着吃過飯,再回王府也不過六點多鍾,現在臨近夏天,六點多鍾太陽還挂在天上,回去也不算晚,因此也就答應了。
誰知,吃飯的時候,齊雙靈還點了一壺酒,給上語璇倒上了後,一直說不醉不歸,然後就她一個人就将整壺酒給喝完了,上語璇是攔也攔不住。
齊雙靈喝醉了就開始發酒瘋,講胡話,邊哭邊喝道,“啞兒啊,你說我是不是瞎了眼了,怎麽會對那樣的男人一見鍾情呢?我後悔了,我後悔了行不行啊?”
“可是,不行啊。那是聯姻啊,關系到我們西齊國和南秦國今後的邦交啊,我後悔也沒有用啊。啞兒啊,我好難受啊。”
聽到這些話,上語璇愣住了,連勸酒的手都頓住了,她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正在對着她發酒瘋的女子,正是兩日後即将和秦漠大婚的——齊國公主!
“啞兒,你說我怎麽就那麽傻呢?我要是早就知道他那麽愛那個女人,我是死也不會将這件事告訴皇兄的,更不會讓皇兄禀告父王的。可是,我不知道啊,我一開始什麽都不知道啊。我隻是以爲……嗝……以爲……”
上語璇怎麽會不明白齊雙靈此時心裏的苦,那時的她比她要苦上千倍萬倍,甚至她連個能訴說的人都沒有。
秦漠,你若是當真那麽愛上語杉,又何必再連累這麽一個好姑娘呢?
我真的很想将你的心挖出來,好好的看看到底是什麽顔色的!
上語璇找人将已經喝得爛醉的齊雙靈給送回了西齊别館,還在齊雙靈的身上放了一封信,若她真的不想嫁,她定會幫她一把的。
秦漠,你配不上這麽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