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雲聽聞慕予寒和柳嫣兒回來了,急忙迎了上去。
下午的時候,她派人去給上語璇送了一次吃的,聽那送東西進去的小丫鬟說,上語璇很安靜,沒有什麽過度的舉動,隻是同她比劃道,想見王爺。
追雲其實對上語璇的感覺并不差,隻是作爲慕予寒身邊的四大侍衛之一,她對誰都存在着一種警惕性,尤其是像上語璇這種身份、行蹤都極爲可疑的人。
“爺。”追雲到了寒楓閣,柳嫣兒正坐在慕予寒的身側用完膳,笑靥如花的往慕予寒的碗裏夾着東西。
這于理不合的場景,看的追雲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但她是丫鬟,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她還是清楚的。
“何事?”慕予寒并未動那些柳嫣兒夾過來的菜,而是恍若瞧得見方位似的,自行夾着。
這會兒倒是想起了那個叫啞兒的丫鬟,至少這些時日,她将他是伺候的極爲妥帖的。
想來追雲也是爲了那叫啞兒的丫鬟來的。
柳嫣兒見追雲又在她和慕予寒獨處的時候來打擾了,頓時就不高興了起來,撒嬌的叫了聲,“王爺。”
“嫣兒,你先吃,本王有正事需要處理。”慕予寒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就朝外走了出去。
柳嫣兒在慕予寒和追雲走出去後,不悅的跺了跺腳,卻也知道這時候最好是不要胡鬧,慕予寒雖然寵她,但卻不是無極緻的。
邁開腳步就跟了過去,她倒想瞧瞧,追雲那個死丫頭老是來找她家王爺,究竟是爲了什麽事。
柳嫣兒自以爲很聰明很隐蔽的就跟了上去,卻不知在她跟上來的那一瞬間,慕予寒和追雲就發現了她的蹤迹了。
“追雲,你帶嫣兒先回房去。”
“是,爺。”追雲躬身應了聲,身形一閃就停在了柳嫣兒的面前,露出一抹微笑,望着柳嫣兒道,“夫人,王爺讓奴婢送你回房休息。”
“你……”柳嫣兒有些氣憤的盯着追雲,她剛才那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大晚上的,吓得她差點兒尖叫出來,幸好她一口氣沒緩過來,硬生生的将尖叫聲給噎了下去,否則,豈不丢臉了?
追雲依舊保持着微笑,“夫人,你還是回去的好,否則,王爺怪罪下來,奴婢可承受不起,到時候免不得要拉夫人一起替奴婢扛着的。”
要是别的丫鬟,柳嫣兒不高興了,還能将她們打上一頓,或者直接找個人販子将她們賣出去,可是追雲不一樣。
柳嫣兒氣惱歸氣惱,也隻好由着追雲陪着她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另一邊的慕予寒已經同在半路上候着他的清風一起進了密道裏的石室,一路上隻有他們兩個人。
清風跟着身前的慕予寒,欲言又止的好幾次想開口,最終還是無奈的錘了捶自己的腦袋。
慕予寒看不見,卻也因此對聲音異常敏感,在清風的手敲上他自己的腦袋時,慕予寒就聽到了。
“清風,你可是有何事想同本王說?”慕予寒行動自如的朝前走着。
清風聽到問話,微微詫異的一分,但是想到站在前面的是他家的爺,那麽能猜到他有話想說就不奇怪了。
“爺,屬下知道啞兒很可疑,但是啞兒是屬下親自救回來的,不說其他的,就這段時間的相處,我覺得她不像是細作。”
清風知道,這一去,誰也不知道慕予寒會如何對上語璇,他天生就是個心軟的,真心不希望連累到無辜的人。
“細作又豈會将這兩字刻在自己的臉面上。”慕予寒不置可否,先不說行蹤和身份,就是那叫啞兒的肚子裏懷着孩子,而孩子的父親下落不明,光是這一點,就足以判她的刑了。
慕予寒本是想留着啞兒再觀察一段時間,再做打算的。
當然,最好是能收爲己用,作爲一道出其不意的棋子,給那安排啞兒過來的敵手緻命一擊。
但現在,由于追雲的提前下了手,看來,他也得提前實行計劃了。
清風知道爺是不會輕易相信的,此時也隻能希望啞兒自求多福,而且最好不是什麽别的國家安排過來的細作,否則,誰也救不了她。
石室内,上語璇無聊的将臉埋在小狐狸的身上,伸手抓着它的一隻前爪左右的揉捏的,惹的小狐狸異常不滿的對她露出了并不尖利的牙齒,要不是顧及它的爪子可能會傷到上語璇,它真的很想狠狠的撓這無良的主人幾下。
雞腿,你說她們到底要把我們困在這裏多久啊?
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還是沒有人來提審她,本來還打算等慕予寒來了,和他說出自己就是他要找的那個陣法裏的女人,讓他遵守出陣以後就兩不相欠的約定放了自己的。
但是,誰知道慕予寒會不會來呢?
說不定,她會倒黴的如同上語杉一般,想到那種可能,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就在上語璇胡思亂想的時候,石室的門發出了沉重的悶響聲,懷裏的小狐狸猛然一抖,立即變成了一隻小型的鹌鹑蛋。
上語璇急忙将它塞進了自己的懷裏,面上雖然是裝做若無其事的,待在鐵籠裏望着那正在緩緩打開的石門,心卻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動了起來。
是慕予寒進來了嗎?
她該怎麽和他說,她就是陣法裏,他要找的那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