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慕予寒那雙眸除了陰骘和尖利外,竟毫無焦距,上語璇瞧清楚他的眼裏毫無光彩的瞬間,心裏霎時就咯噔了一下,而就在她發愣的這一瞬間,她的脖子已經被一雙手給扼住了。
“說!你是何人?”
陰冷的聲音在空氣中回響了起來。
上語璇拉着慕予寒掐着她脖子的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她好心救他,他竟是如此這般蠻橫不講理。
見上語璇不回答,慕予寒的手勁又加大了一分,但也因爲用了内力導緻身上的傷口又裂了開來,而尚未清除的毒素更是越發肆虐的在他的體内遊走,侵蝕着他的大腦和神經。
小狐狸原本還在爲上語璇一醒來眼裏隻有慕予寒,又不理會自己了而生氣,但此時見慕予寒恩将仇報,也發了火,沖上去就朝慕予寒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
上語璇也掙紮了起來,一人一狐對抗一個身負重傷還是身中劇毒正在發作的人,可以說,是綽綽有餘的。
慕予寒松開了手,極力忍受着毒素侵蝕的痛楚,細汗漸漸從他的額頭上湧了上來,越是想運功控制,毒素侵蝕的就越快。
上語璇跌坐在一旁,見他如此痛苦,本是不願搭理的,但瞧着竟有些于心不忍,指手畫腳的和小狐狸說了自己的意圖,讓小狐狸去找些可以控制毒素的草藥來。
小狐狸不樂意了,屁股一扭,又拿尾巴對準了上語璇。
上語璇耐着心思對小狐狸又安撫又撫毛的,總算将小東西給勸服了,邁開小腿去找草藥了。
山谷空蕩,清風微佛,溪水從南向北的緩緩流淌到下遊。
慕予寒也是個極能忍耐的,如此巨大的痛苦襲來,竟是一聲也未曾吭過,若不是他的唇越發的不見血色,汗已經浸濕了衣物,如何能想象他此時正經曆着如何的痛苦。
上語璇本想讓慕予寒喝點水,指不定可以控制毒素的,但無奈她根本無法言語,就算寫字,就慕予寒如今的樣子,定然也是瞧不見的。
無冤無仇的人,真的無法見死不救。
上語璇一咬牙,再次走到溪邊灌了一口水,朝着慕予寒就沖了過去,在他尚未掐死自己之前,對準他的唇,就将水給他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