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着夜明珠的熒光,從這被白色石英熔漿包裹的人形來看,确實極是詭異,在這寬闊的石洞内,這麽一具孤零零的屍體躺在這,着實比站着幾十個死靈武士給人帶來的壓力更大
李康恺低頭點了根煙,沖淡刺鼻的泥漿臭味,吸了兩口指着那屍體說道:“我看能埋在這麽詭異的地方這八成是咱們要找的親王屍骨了,看老子把他給拔了,看能不能再起出一塊寶玉來”
鄧龍搖頭道:“那溶化的石頭中,隻不過剛顯露出一個象人的形狀,還并不能太确定就是親王的真正屍骨,不如靜觀其變,等屍骨從深化的石英中徹底露出來再作決定,哥幾個萬不可大意”
鄧龍死死盯着那石中的人形,這座“洞室墓”太異常了,作爲第三層妖樓的守護者,這裏簡單的令人驚訝,從前面來看,不可能會這麽簡單,鄧龍内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偏偏一時說不出來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段宇軒突然說:“我看這未必是親王的屍骨,而是口人形棺,試試想,親王千年前便下葬了,最多隻剩幾根爛骨頭應該在裏面裝着,不可能還有這麽完整的屍骨,這間墓室也不是真正的墓室”
李康恺與馬鐵心雖然所知甚廣,但對這古墓中的勾當,去及不上段宇軒的一半,隻好問道:“小段那是什麽意思?我有些聽不懂,爲什麽要說這洞室墓不是墓室?給哥哥說明白點”
段宇軒一指那隻露出一層淺淺的輪廓的人形棺,攤了攤手道:“三位哥哥,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這跟石英溶爲一體的從形棺,雖不知是木是石,卻也僅僅是口棺材,作爲李高的親族王弟又怎麽可能隻有棺沒有椁呢?”
李康恺與馬鐵心依然是一頭霧水,鄧龍倒是若有所悟,道:“小段你的意思說這墓室就是親王的椁?有理論依據嗎?”
段宇軒搖了搖頭道:“沒有理論依據,隻憑民間傳說和爺爺筆記記載,自我推測,咱們所見到的白色石英岩,根本就不是什麽石頭,也不是什麽白石英,這整個洞室墓其實就是親王的棺,我們現在正在這親王的棺材中”
李康恺驚道:“小段,你可别亂說,世上哪有這麽大的棺材?大到能……能把咱們這些人都裝起來”
鄧龍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皺眉說:“小段所的很可能是真的,我曾說過每逢陰曆七月二十,兇星離宮,太歲下山,天上的兇星主濁地底的太歲,太歲也分大沖大兇,咱們現在站的地方是個白虎至兇煞位,風水大沖的所在我估計前面的斷魂峽,大概就是死在地下的爲親王埋下的肉芝
“他奶奶的越聽越糊塗,什麽肉芝不肉芝的,不明白!”馬鐵心聽的一頭霧水,越發的不解
“小龍說的對,一直以來我們都忙活着,我們是四月份從上海灘出發,到了如今也差不多三四個月了,搞不好今天還真是七月二十,真他媽的倒黴,什麽事都撞的到”李康恺細想了一下,道
“這位親王用無數的屍體填了有斷魂峽這個太歲眼,所以斷魂峽才那麽多的冤魂藤,如果我所料不差,咱們已經是在肉芝太歲的屍殼裏了”鄧龍歎了口氣道
“等等,還是先告訴我什麽是肉芝,我都快急死了“馬鐵心道
“肉芝”爲萬物之祖,相傳有人将存活于大沖固定位置的“肉芝”,比喻做長生不死的仙肉,能食而複生,而與歲星相對運行的那種“聚肉”剛是不祥兇物,這些發黃,腥臭難聞的污水,真是肉芝排出的“段宇軒道
說完用手抹了些石台邊上的黃色污水,又确認了一下,突然面色一變,驚道:“鄧哥,心想這“肉芝”正在逐漸變活,昨日斷魂峽的太歲眼吞噬了莫先生幾個人的陽元與生機,又逢七月二十,隻怕是這肉芝的屍殼裏一遇咱們幾個散發的活氣,就會重新活過來,成爲兇神惡煞”
“怕他個鳥,他敢來老子就活劈了他”馬鐵心軍刀一揚,豪氣道
“鄧先生,咱們可不可以直接進入下一層,不理這什麽親王好不?”一直沒說話的威爾金斯苦着臉說道,這石洞内的氣味難聞,尤其那些黏糊的漿液看起來恐怖無比,威爾金斯此刻尋寶之心已死,隻希望鄧龍幾人快領着他離開這要人命的地方
鄧龍苦笑了兩聲,指着昏暗石洞的一角道:“機關就是那扇石門,不過不用異想天開,除非咱們能找到這親王脖子上挂的暗鎖,不然就找一噸炸藥來,學孫殿英來強的,不然怎麽也打不開這種機關”
鄧龍從裏面看不出這死肉芝的外形輪廓,但從山洞到處黏糊糊的内部的屍殼結構來看,其外形可能就是外面那白虎頭的形狀,單是這“肉芝”的幹硬屍殼,就已如此巨大,幾乎不敢去想象它長滿了肉會是什麽樣子
鄧龍越想越覺得心内發寒,心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從石壁上越來越濃密的黏液來看,如果不立即找到親王的真正屍身挂的暗鎖,恐怕幾人都得被活活吞滅
“小段,把包内的雷管拿出來,時間不多了,立即行動”鄧龍當機立斷大喝一聲
段宇軒雖然對盜墓沒什麽實際經驗,可是準備工作做的十分充分,當即從背包拿出兩捆雷管,又拿出兩把折疊的鐵鍬
鄧龍帶上手套把雷管安置在人形棺的中間兩側,就要點火
但那剛露出個輪廓的人形棺,突然裂開了一條大縫,還沒等鄧龍看清裏面有些什麽,那人形棺突然一震,沉入了地下鄧龍急道:“快,快,别讓他跑了,把它拉上來”
李康恺幾人有些莫名奇妙,但見鄧龍神色慌張,知道事情緊急,顧不得那黏液的惡心,紛紛伸手往那人形棺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