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宇軒正要回話,天邊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了一層黃色的幔布,飛快的向敦煌方向推了過來
黃沙漫天,大風飛揚,鋪天蓋地的黃沙在瘋狂怒吼的狂殺推動下,猶如一塊遮天蓋地的黃色幔布将天地都籠罩在這黃沙之中
段宇軒面色凝重,大吼道:“三位哥哥,大事不好,咱們遇上了沙塵暴!”
狂風呼嘯,黃沙如同雨點般打在擋風玻璃上,玻璃上很快就蒙上了一層黃沙,連前面的路都看不到了,這公路本是西北軍閥張宗昌爲了運輸物資,在這沙漠邊緣開辟一條公路,來往客商走的都是這條道
狂風如同魔鬼一樣,肆虐的狂吼着,自從敦煌莫高窟被打開之後,中外前來探寶的人是越來越多,這次敦煌遺書的秘密又被不少人知道,所以敦煌這條道上熱鬧程度并不亞于當年張節使出使西域
沙塵暴乃是沙漠的殺手之一,遠遠望去,沙漠中的駝隊已經全部停了下來,形成一道牆,商旅們則躲在駱駝的身後,企圖躲過風沙劫
公路上的幾輛車同時停了下來,一個老外從窗子裏面探出頭在怒吼着什麽,可惜狂風的怒吼很快淹沒了他的聲音,沒人聽清楚他在說什麽?
狂沙越灑越急,很快公路就要快被黃沙全部淹沒,公路旁的一排孤零零的樹根本就阻止不了風沙的肆虐,一個年輕人跪在地上,對着風中怒吼的黃沙邊拜邊說着些什麽,很快一大批人跪在路旁拜了起來
“o!”一個面色冷峻的金發外國男子從車内探出頭,大喊着
黃沙吹的愈急,車子一暗,擋風玻璃已經全部被黃沙遮住鄧龍探出頭看了看風勢,臉色一變道:“小段,車子别停,努力往前面沖!否則咱們就要被埋葬在這黃沙之下了”
風勢愈急,原本藍色天空此刻已經完全被烏黃的黃沙覆蓋,狂風怒吼愈急,黃沙甚至在遠處形成了龍卷狀,所到之處,盡皆淹沒
車子如果停在這裏不動,不用想隻有等待被淹沒于這黃沙之下,如果奮力前沖,至少不至于立即被淹沒
果然鄧龍所料不差,駱駝們也開始嘶鳴不安起來,原本安靜的趴着的駱駝,紛紛站了起來,不要命的往黃沙之中奔跑而去,那些皮膚黝黑的人跪在地上哭拜着,大喊着:“阿拉,阿拉!”
由于前面駱駝的阻攔,車子開不出去,此刻駱駝們驚慌而走,前面那輛德國山地越野車,發瘋似的往前面開去,車主正是那金發男子,這人極其的猛,車子順着公路僅有的一點點露痕,瘋了似的往前面駛去,一連帶翻了幾個跪在路邊的敦煌本地人
“他奶奶的,這小子也太狠了!”馬鐵心不悅的罵道
段宇軒打開防雨刷,把擋風玻璃的黃沙掃去,一踩油門,緊追那輛車而去
狂風越來越急,防雨刷根本就阻擋不了黃沙,很快前面那輛車閃爍的車尾燈已經完全消失不見,鄧龍四人也是眼前一片黃,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
“三位大哥,怎麽辦,黃沙遮眼了,連路都找不着了!”段宇軒憑着感覺打着方向盤,在沙漠中瞎撞
“小段别慌,把車速提到頂,朝着逆風口,隻管往前沖,千萬不能停下來,一停下來咱哥幾個就得被活埋在這黃沙之中了”鄧龍喊道,在沙漠中風口反而是黃沙最弱,最安全的地方相反處在風尾上,黃沙是最猛烈的,隻有等着被活埋
“是!鄧哥!”段宇軒加足全部馬力,車子發瘋似的怒吼着頂着狂風黃沙往前面駛去
車内十分的昏暗,看到鄧龍如此的急切,馬鐵心、李康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在大自然的面前,不管你是身負絕技,還是法力通天,都是無能爲力的,黃沙一蓋,都得活埋
四人此刻隻能把希望寄托于段宇軒這輛“悍馬”,段宇軒全身都被汗水濕透了,眼前黃茫茫的一片,這車子在黃沙中亂竄,也不知道即将駛往何處,心下已是冰涼一片,沒想到頭一次冒險,就遇到了少有的大風暴,隻能暗歎運氣太背
所幸的是,段宇軒這輛悍馬,是他請一個朋友專門改裝過,發動機是超大馬力的,車輪也是加高加厚的,所以段宇軒自命爲:“悍馬!”意爲這輛車是車中之王,強悍無比
也多虧了這輛“悍馬”,車輪雖然已被黃沙掩蓋大半,依然沒有恰在黃沙之中等待死神的降臨,段宇軒雙手不斷的左右打着方向盤,車子在沙漠之中左右艱難前進,不至于陷在黃沙之中
就這麽在黃沙中艱難的磨蹭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砰的一聲,撞在什麽東西上,終于死火了
“他奶奶的,死火了!”段宇軒此刻一急,學着馬鐵心飙出了一句髒話
耳邊終于沒有再聽到沙漠狂風魔鬼般得呼喊,車上也沒有黃沙拍打的沙沙聲,“悍馬”終于帶着四人從沙塵暴下殺出了一條生路
車子已被黃沙埋沒了大半,車内光線十分的昏暗,鄧龍試了試,車門已經無法打開
“哥幾個,車門打不開了,咱們隻能從車窗爬出去了!”鄧龍苦笑了一聲道
四人都長籲了一口氣,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馬鐵心坐在副駕駛上,點了一根煙叼在嘴上,猛吸了幾口,揚起沙缽大的鐵拳,重重的砸在玻璃上
段宇軒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這可是英國進口的玻璃,被砸壞了就沒得換了,可是此時此刻這輛車算是“功成身就”了,隻能等待日後黃沙的掩蓋了
馬鐵心鐵拳砸了一拳,玻璃窗發出一聲悶響,裂開了幾道縫
“他奶奶的,這玻璃還真他媽結實!”馬鐵心一拳之威竟然砸不破一塊玻璃,心中有些許惱怒,猛力在砸了幾拳,英國進口的玻璃就報銷在鐵拳下了
四人艱難的從車窗内爬了出來,發現眼前居然是一座殘破的古城,車子正是撞在這古城牆垣上這才死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