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龍四人靠在大椅度過了後半夜,刺眼的陽光照在大廳,鄧龍揉了揉又疼又脹的頭部,睜開疲憊的雙眼
一切就像做了個噩夢一樣,不過地闆上和天花闆上的血迹證明一切都不是在做夢,昨晚的一場惡戰,其兇險讓鄧龍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手上被小鬼抓傷的傷口恢複的極快,鄧龍走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清醒下頭腦走到大廳把門和窗戶全部打開,清新的空氣湧了進來,總算是緩解了房間的血腥味
“我說哥幾個,該起來了,日頭照屁股了!”看着李康恺三個人倒在大椅是上極其疲憊的神态,鄧龍心下充滿了歉意
馬鐵心是最先醒過來的,昨天晚上那驚天動地的一刀,鄧龍現在想起來還是暗自驚歎馬鐵心真的是真人不露相,想起當初他被巡捕房和偵緝隊質問的無奈,鄧龍隻是把他和普通軍人聯系到一起,沒想到馬鐵心刀法卻是如此的厲害
雖然鄧龍對馬鐵心的真實身份存在質疑,不過鄧龍并沒有放在心上,馬鐵心是什麽人并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他是自己的兄弟
“老馬!醒來了,沒什麽事了!”鄧龍從煙盒抽一根香煙,在掌心頓了幾下,扔給馬鐵心
“沒事,昨天隻是有點虛脫而已,我去洗把臉!”馬鐵心從椅子上艱難的撐起身來,走進了洗手間
鄧龍給自己點上了一支香煙,看着依然沉睡的李康恺和何超,何超的手上還有燒焦的痕迹,小鬼的毒性果然強,經過糯米處理後,仍留下了一個黑色大疤,周圍的肉都已經有些腐爛
鄧龍走到卧室,燒了錢紙化了一碗符水,端到何超的身邊,小心的清洗何超的傷口,動作極其的仔細在鄧龍心目中,自從清叔走後,心目中除了春天就是這幾個好兄弟了
符水的清涼讓何超幽幽的從睡夢中醒來,何超睜開朦胧的雙眼,發現鄧龍正在替自己清洗傷口,極其的驚訝和震動
“老何,别急,很快就好了!這傷口用符水清洗了之後,毒性自然就祛除了”鄧龍嘴裏叼着煙,擡起頭看了看何超,手上拿着鑷子和藥棉,小心的清理着傷口附近的腐肉
何超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爺爺果然看人很準,鄧龍這人極其的講義氣,也不枉自己千裏迢迢從山東趕回來幫助他了
很快傷口清理完了,鄧龍扔掉藥棉和鑷子,站起身來,把快燃燒到手指的香煙吐掉笑了笑道:“老何,搞定,保證半個月之後連疤都沒一個!”
“呵呵!隻要不影響開槍就好!”何超笑了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作爲一個槍手,最重要就是保護自己的手
老馬從樓下買來了早餐,鄧龍喊醒李康恺,幾人囫囵吞棗的很快搞定,李康恺看了看地上和天花闆的血迹,突然驚叫一聲:“鄧龍,小鬼呢?”
幾人的面色同時一變,眼睛朝牆角的壇子望了過去,還好壇子依然完整無缺鄧龍拿出香煙給每人發了一圈,‘飯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爲了壓制房間内的腥氣
出于安全考慮,鄧龍拿起馬鐵心的馬刀,隔得老遠把壇蓋小心的掀開,濃黑的污血裏,隻有一件紅色的小肚兜漂浮在壇口,鄧龍用馬刀在壇子裏攪合了幾下,空空如也!
“小鬼不會趁着我們睡着跑了!”李康恺盯着壇口緊張的問道
鄧龍摸了摸鼻子,伸手撈出那件小肚兜,濃郁的腥臭味讓人幾欲嘔吐,鄧龍皺了皺眉頭,“從壇口的痕迹來看,小鬼應該是被狗血化掉了,像這種至邪之物,黑狗血正是它的克星!”
“可惜了,不能給老洪帶禮物了!鄧龍你這個偵探所怎麽辦全是污血,你得趕緊處理了,要不然房東肯定會告你!”李康恺走到窗邊長籲了一口氣,房間裏面的腥臭讓人頭昏腦脹極是難受
“哎!沒辦法了,請人來清理了!”鄧龍把那件小鬼的肚兜扔進壇子,把壇口封好,無奈的說道
李康恺拿起桌上的電話,給居住在‘揚子街’的那些幹苦力的‘老夥計’打了電話,四人也沒法在這腥臭的房間呆下去了,鄧龍收拾了一些重要的東西,幾個乘着李康恺的汽車一起去了李家
枯龍大師端坐在小木屋内,隻是一夜之間,枯龍大師似乎老了十多歲,精瘦的臉上的皺紋也更多了
小鬼一夜未返,肯定是被鄧龍破解了,十幾年的心血就這麽被鄧龍毀了,枯龍的心裏面極其的氣憤,自己還是太小瞧了那個小偵探,看來自己是該親自出山了
傾城之戀也是一直沒有結果,什麽是聖人之血爲引?這讓枯龍百思不得其解,聖人在何方?普天之下誰又是聖人?
比枯龍更郁悶的要數林家樂了,一次次的失敗讓他的計劃一次次的受阻,現在中和堂和洪門連成一氣,鐵闆一塊,斧頭幫根本就無機可趁日本人和枯龍也都是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連一個小偵探都對付不了現在法租界已經暗地盯上了自己,一些生意上的朋友也是望風而退,情況對自己來說已經是大爲不利
這一切都要怪那個小偵探,每次都是他插手鬧一竿子破壞自己的計劃,如果上次洪門不是鄧龍作梗,法國人和洪門早就鬥個兩敗俱傷了,自從鄧龍出現之後,自己的計劃就完全被打亂了,本來指望柳田和枯龍,可是這些人一個個的都不中用,看來隻有靠自己了
鄧龍必除!林家樂一口悶了杯中的紅酒,朝門外的侍衛喝道:“備車,我要去日租界!”
現在除了自己,最恨鄧龍的就要數日本人了,日本人行事狠毒,隻要自己去煽風點火,肯定會給鄧龍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