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離開雲國已經月餘了,原本以爲可以過些平淡的日子,陪着父皇和母後,不再思慮那些擾人的心事,想不到赤烈王的名字又出現了。
往日纏綿一幕幕呈現,蘭兒心中強烈地思念着那個男人,隻是不知道赤烈王是不是早已經将南其蘭這個女人遺忘了,他那樣的暴戾君主,身邊怎麽會缺了女人,沒有了蘭兒,還有紅兒,菊兒,諸多花枝招展的女人可以填補那份空缺,隻是蘭兒的心中多了一份難以除卻的感傷而已。
蘭兒的心中卻有兩份擔憂,她既不希望父皇出事,也不希望赤烈王受傷,頭腦中焦慮地思緒糾結在了一起。
“大統這幾年國泰民安,你父皇也有數年沒有出征了,這突然要迎戰赤烈王,母後現在很害怕失去你的父皇……”
“母後……”
蘭兒有話卻無法說出,她的喉間哽咽了起來,踉跄了幾步之後,竟然暈倒在了地上。
趙路兒看到蘭兒摔倒了,吓了一跳,慌忙地伸手去扶起,蘭兒隻是覺得有序虛弱,起身後,坐在了床邊。
“我可能是太着急了……母後不必擔憂。”
話雖然如此說,但是趙路兒怎麽會不擔憂,孩子在外流落了這麽多年,一定是沒有過過什麽好日子,所以才會身體虛弱。
但是太醫診斷的結果,讓趙路兒大吃一驚,蘭兒懷有身孕……
趙路兒呆呆地坐在鳳悅宮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吩咐太醫要把住口風,公主有了身孕之事,切不可與外人道起,公主尚未出嫁,這種事會傷及大統的聲譽。
回到了蘭兒的床前,蘭兒不明白太醫爲何緊鎖眉頭,難道她得了什麽大病嗎?
“母後,蘭兒怎麽了?”
趙路兒不知道該怎麽說,若是不說出來,又怕蘭兒不知,動了胎氣,到時候更加的麻煩,可是說了,那個男人會是誰?假如是霍督那個惡賊……趙路兒使勁地搖着頭,不可能的,蘭兒不會遭受那種不幸的。
看到母後的遲疑,蘭兒知道定是得了什麽大病,她想拉住了母後的手。
“蘭兒能回到父母的身邊,就已經滿足了,還有什麽不能和蘭兒說的呢?”
“蘭兒……”趙路兒輕撫着蘭兒的面頰,歎了口氣,隻能低聲地說:“是母後沒有好好地照顧你,讓你在外面流離失所,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無論将來發生何事,母後都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孩子……你的腹中,有了胎兒……”
“孩子?”
南其蘭頓時面色蒼白,良久沒有說出話來,她知道腹中的胎兒是誰的,赤烈王,那個正要和父皇對戰的男人。
“蘭兒,别怕……你還有母後……”
趙路兒的語氣溫柔緩慢,她不願詢問這個孩子是誰的,假若是那個男人的,此時提及,不是在蘭兒的傷口上撒鹽。
“母後會想辦法将這個孩子處理掉……”
“不要,母後……”蘭兒難以解釋自己的心态,她恍然地看向了窗外,想到了赤烈王,假若他知道了,也不會讓蘭兒這麽做的,何況她自己根本不願失去這個孩子。
“蘭兒……”
趙路兒将蘭兒擁入了懷中,緊緊地摟着,她不知道還有何種辦法能夠安慰女兒,留下這個孩子,隻會讓蘭兒更加地痛苦。
南其蘭知道已經無法隐瞞了,面對母後她不能撒謊,也許隻有母後才能幫助她,她現在是心亂如麻。
“母後,這個孩子……是……是雲國的赤烈王的。”
“你說什麽?”
趙路兒一驚,赤烈王的?這怎麽可能,她在雲國也沒有滞留多久,怎麽會和赤烈王……
“是的,母後,孩子不願說出來,因爲大統和雲國是死地,父皇和母後不會喜歡聽到這個事實,原本蘭兒以爲可以安然無事,隻要這輩子不嫁就可以了,想不到……”
蘭兒低頭看着自己的腹部,她的麻煩還是被這個小家夥揭發了出來。
“你愛他……是嗎?”
趙路兒以爲感覺到了事情的複雜,蘭兒滿懷渴望的表情,讓她已經猜出了,蘭兒和赤烈王之間有情,隻不過這份情,是不是僅僅蘭兒一頭熱,就無從知曉了。
“是……”
蘭兒的眼睛濕潤了,她望着母後說:“但是蘭兒已經做出了選擇,不會傷害父母,蘭兒希望赤烈王隻是蘭兒命中一個陌生而已。”
“赤烈王愛你嗎?”趙路兒仍舊詢問着,她要知道太多了,女兒遭受的不幸已經夠多了,在情感上加入再不順利,趙路兒就算死了也不會瞑目的。
“不知道,也許愛,也許不愛……蘭兒隻知道,他對蘭兒很好,甚至有個立後的想法,但是蘭兒知道,我和他沒有可能的,因爲蘭兒不允許自己的夫君和父皇是敵人,絕對不可以。”
聽完了蘭兒的講述,趙路兒似乎明白了,蘭兒愛那個赤烈王,所以才會有終生不嫁的打算,還想留下這個孩子,而現在的問題是,赤烈王是否僅僅是貪戀蘭兒的美色而已,還是對蘭兒一片癡心。
趙路兒安慰了下女兒,叫宮女熬了進補湯藥,就匆匆地出了鳳悅宮,将一封書信交給了太監小川子,囑咐他親自出宮,無論如何要将這封信送到雲國赤烈王的手中。
小川子雖然害怕此行,但是皇後交代的事情,一定事關重大,如果是爲了大統的安慰,他倒是願意賠上性命,畢竟是趙路兒讓他鹹魚翻身,有了地位,能和小順子平起平坐。
且說大統的赤烈王,突然一天之間跑了貓妖,也不見了蘭兒,火冒三丈,将看後的丫鬟重責,轟出了皇宮,又見侍衛重打了二十大闆。
蘭兒能去了哪裏?赤烈王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女人難道能從皇宮裏飛走不成。
南其蘭離開的日子,他顯得煩躁不安,他知道自己這種心态是因爲什麽,他愛上了那個不明身份的女人,也就是這種愛,讓赤烈王更加地怒火中燒。
爲了分散這種注意力,他決定出征,所以給大統下了戰書,隻有戰争才能讓他放下兒女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