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本王心中很亂……”
“陛下何必爲了蘭兒憂心,蘭兒原本就配不上陛下,陛下不如早些将蘭兒放了吧……”
“胡說!”
赤烈王的紫眸中幾乎噴出了火焰,她要走,走到哪裏去,就算走到天邊,也是赤烈王的女人,既然不能立後,就當嫔妃,無論使用何種辦法,他都要将這個女人一輩子留在身邊。
“蘭兒自從離開父母,一直生活在蛇島之上,不懂人情世故,最擅長就是抓蛇煉毒,難道陛下不怕留下這樣的一個女人在身邊,生命堪憂嗎?”
南其蘭的話剛剛落下,赤烈王就已經走到了蘭兒的面前,憤怒地低下了頭,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
“你若是想殺本王,那些激情的夜晚早就下手了,而不必等到現在,所以本王斷定,你的心裏一定也有我赤烈王!”
“你太過自信!”
南其蘭的唇瓣紅腫,臉色卻異常地蒼白,甚是尴尬,事實上,她不想殺他,就算他對她做了那樣不堪的事情,她也沒有動過殺他的念頭,被赤烈王不幸言中,她的心裏卻是有這個男人。
“本王的自信,是你給的,哈哈!”
赤烈王看出了蘭兒的不安,她越是羞澀、尴尬,他越是從内心之中迷戀這個女人,想到她和自己的心境一般癡迷,那種暖意就烘烤着他,他們之間的愛慕是相互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和他的身份不同,地位不同,就如那些朝臣說得那樣,不夠般配。
南其蘭低下了頭,想轉移他們之間的這個話題,假如再圍繞這個話題,她就難以擺脫赤烈王和父皇糾葛的陰影。
“今日,蘭兒去了花園,在一處幽靜之地,看到了一個籠子,陛下怎麽會關押了一隻貓兒,不如放了吧……”
“貓?”
赤烈王幾乎忘記了,那是他還是孩提之時的事兒了,算算時間,那隻貓被他抓住,關押了已經有十年有餘了,爲何關押那隻貓,赤烈王仍有印象。
那年赤烈王年僅十二歲,就已經善于騎射,武功不凡了,他還沒有完成琉丘和樓蘭的統一,兩國仍在征戰之中。
一日他和宮中的士兵出去狩獵,一箭射出,卻射到了一隻超大的白色波斯公貓,在所有動物之中,赤烈王最厭惡的就是貓了,本以爲是開門紅,卻射了一隻貓!
更出奇的是,赤烈王發現這隻貓是個妖孽,它竟然能夠變成人形,不管這隻貓如何解釋,說他是什麽貓王,名字叫什麽苗顔羽,赤烈王仍然難以解除心中的厭惡。
赤烈王年輕氣盛,不顧後果,直接将苗顔羽囚禁在了後宮的一個花園裏,當成了宮裏玩耍的觀賞貓了,漸漸地,他幾乎忘記了這件事,因爲大王讨厭貓,所有也就沒有人敢在大王的面前提到這隻貓。
可憐的苗顔羽一直被囚禁了十年,過着寂寞無聊,卻不能逃脫的日子,時間久了,他也不愛出聲了,除了吃喝,就是每天對着月亮和星星發呆了。
“本王記得了,那隻貓不能放,它是妖孽!”
赤烈王顯得有些惱怒,他讨厭貓,蘭兒卻偏偏提到了那隻貓,若是别人,早就被狠狠地斥責一頓了。
“妖孽?明明是隻貓……”蘭兒不高興地低語着,赤烈王這個人不敢傲慢,還很自負,自己不喜歡貓,就不讓别人喜歡,他以爲他可以代表整個雲國的人嗎?
可憐的貓,假若蘭兒可以離開,定然要将那隻貓一起放了,也算她做了一件好事。
赤烈王癡迷一個民間女子已經傳遍了皇宮,衆所周知,很多人認爲蘭兒其實是蛇島的一條毒蛇精,修煉千年,幻化做了女人人形,生得妩媚嬌嫩,引誘赤烈王,讓赤烈王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甚至有人說雲國的大難就要來臨了,妖孽不除,難以安邦定國,赤烈王火冒三丈,他哪裏肯相信這個,自負的他,下了命令,誰若是再傳此謠言,都統統抓起了,扔進大牢。
赤烈王雖然勇猛,卻固執、堅持,認定了一個自己的想法,很難被動搖的男人,他怕蘭兒被臣子們雇刺客刺殺,命人嚴密地看管了後宮,重兵把守。
南其蘭除了後宮附近哪裏也去不了,煩悶的時候,她也隻能到花園中坐一坐,解解悶……
散步到了花園中,丫鬟寸步不離,蘭兒坐在了涼亭之中,擡頭仰望了一下炙熱的太陽,不覺皺起了眉頭。
“這裏怎麽沒風?太熱了。”
“如果覺得熱,蘭兒姑娘還是回寝宮吧?”丫鬟低着頭建議着。
“寝宮裏太悶了,還是倒點涼茶水來吧……”
“是……”丫鬟退了下去,倒茶水去了。
蘭兒又看了看周圍,這樣坐着也很無聊,來來回回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喵喵喵……
突然不遠處傳來貓叫的聲音,是那隻被囚禁的波斯貓在叫嗎?蘭兒站了起來,順着聲音走了過去,漸漸地遠離的涼亭,深入僻靜之處。
貓的叫聲确實來自那隻孤獨的大白貓,蘭兒舉步走到了籠子的前面,真是可憐的貓兒,籠子的網眼那麽小,它連爪子都難以伸出來,可想而知,這麽多年該有多痛苦。
波斯貓的白毛仍舊閃亮,隻是精神異常地萎靡。
“可憐的貓,我們真是同病相憐,隻不過我走動的範圍大一些,你的活動範圍隻有籠子那麽大一點而已!”
蘭兒蹲在了籠子前,發現那隻貓一隻在盯着她看,似乎能聽懂她的話一般,然後沖着喵叫了幾聲,貓的目光最後落在了蘭兒的脖子上,駐留在了那條項鏈上。
“你也喜歡這條項鏈嗎?它是我的寶貝,母後給的,母後說不能摘下來,我一直帶了它十幾年了。”
蘭兒撫摸着脖子上的項鏈,似乎又看到了母後慈愛的面龐,眼睛不覺浸滿了淚水,低語着:“假如我能回去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