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吃痛,低頭一看,發現一把匕首從腿上拔出,鮮血湧出,接着那匕首又毫不示弱地揮了上來,而手持匕首的,是一個小不大點兒的,會武功的女孩兒。
“不要傷害我母後!”
“找死!”
黑衣人手掌揮出,一掌落下,蘭兒畢竟還是個孩子,她想躲,卻已經躲閃不及了,那一掌正好打在了蘭兒的肩頭上,就算蘭兒功夫再好,也無法抵抗這樣的重擊,一口鮮血吐出,身體癱軟下去,黑衣男人大手一提,将蘭兒夾在了腋下。
趙路兒對突發的狀況,幾乎沒有一點準備,驚愕之間,蘭兒已經到了對方手中,成了人質,她伸出的手已經觸摸不到自己的女兒了,吓得面色蒼白。
看着蘭兒嘴角的鮮血,趙路兒渾身發抖,聲音輕顫。
“她受傷了,孩子受傷了……你是誰,放了蘭兒……”
“你讓我好傷心,你竟然當了大統皇後……”男人情緒激動,似乎并不打算放了蘭兒,繼而猖狂、悲怆地大笑了起來。
他認識趙路兒……似乎還很熟悉……
涼亭裏的變故已經驚動了附近巡邏的禁衛軍,此時的統領已經不是範逸了,範逸因爲功勞卓著,榮升了将軍,新任統領也是武功高強之人,可是此時,這種狀況,都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禁衛軍迅速圍住了黑衣男人,卻不敢輕易上前,公主在這個惡人手中,若是不慎,就會累及公主的性命。
看着失去了知覺的蘭兒,趙路兒心都碎了,蘭兒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她以爲這樣就可以保護了母後嗎?她不知道她的對手有多強大,能進入大統後宮,還不被察覺,不是身手不凡,就是早有準備。
“她還是孩子,隻要你放了她,本宮絕對不會追究于你,還會讓你安全離開這裏。”
“珠兒……你不認識我了嗎?”那個男人激憤地看着趙路兒,偶爾的,兇悍的目光裏充滿了柔情。
珠兒?這個名字好耳熟,那不是路兒的名字,是……不會是……趙路兒猛然看去,認出了這個黑衣男人,他不是别人,正是琉丘将軍霍督。
“霍督将軍?”趙路兒怔住了,他怎麽來了大統,又爲何叫她爲珠兒,不用問了,霍督認錯了人,将她當成了鄂珠兒公主。
“你還記得我嗎?記得那個癡心爲你的男人嗎?鄂珠兒公主,爲何你要使用偷梁換柱之計,假意欺騙于我,實際上,給南烨當了皇後!你知道嗎?爲了你,我查訪了一年,又花了五年的時候,潛心修煉功夫,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進入大統皇宮帶你離開,今日我終于如願以償,珠兒,跟我走吧?”
果然是這樣的,霍督将趙路兒誤認爲是鄂珠兒了,怎麽會這樣?鄂珠兒不是已經回了琉丘了嗎?
“我不是鄂珠兒,鄂珠兒公主不是回了琉丘了嗎?我讓皇上放了她了。”趙路兒搖着頭,想不明白,中間出了什麽纰漏。
霍督痛恨地看着趙路兒,難以想象,她竟然死心塌地跟了大統皇上,義無反顧,她還是那麽美,隻是原本的狂野沒有了,剩下了溫柔和纖弱,南烨改造了她。
霍督看了看腋下的孩子,不用猜了,這是公主和南烨的孩子,他們已經夫唱婦随了,而霍督自己呢……爲了鄂珠兒與大王反目,離開了琉丘皇宮,他到了大統,想将公主救出,卻都因功夫不佳,無法進入大統皇宮,屢次失敗。
爲了這個目标,他開始專研武學,就是爲了有朝一日将公主帶出大統皇宮。
“珠兒,不要畏懼南烨,随我離開!”
“我不是鄂珠兒,你認錯人了,我是趙路兒……”
“我怎麽會認錯人?珠兒……何必要這樣,既然你想嫁給南烨,當他的皇後,爲何還要欺騙于我……”
霍督悲傷、憤恨,當初他抱着滿心的希望到邊境迎接鄂珠兒,卻想不到,一切都是南烨的陰謀。
“欺騙?”趙路兒實在想不明白霍督是什麽意思?她和這個男人隻是萍水相逢,何來欺騙,難道是鄂珠兒回到琉丘,卻沒有回皇宮,還是又做什麽讓霍督誤會的事兒?
事實上,趙路兒無法解釋自己的身份,假如沒有鄂珠兒和她同時出現,誰能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如此想象的兩個女人。
“我是趙路兒……不管你相信不相信,馬上放了我的孩子!”趙路兒憤怒了,爲什麽鄂珠兒一定要和她有關,難道她就不能擺脫那個女人的陰影嗎?
“鄂珠兒……想不到我爲你付出的一切都是徒勞,你這個無恥的女人……我要讓你一輩子痛苦,一輩子都記住我!”
霍督絕望地看着趙路兒,又看了看周圍的禁衛軍,他并不緊張,因爲他的手中還有一個人質,就是南烨的女兒……
霍督冷笑了一聲,将手放在了蘭兒的脖子上,惡毒地說:“既然你如此無情,别怪我無義,現在就放我走,不然的話,我就扭斷她的脖子,送她歸西!”
趙路兒和禁衛軍都緊盯着霍督的手,隻要他們向前沖,這個男人就會結束蘭兒的性命,可憐的孩子已經奄奄一息了,再也經不起那狠狠地一捏了。
“全都退後!”
一聲厲喝,南烨已經聞訊趕到,可是局勢已經難以控制,他瞪視着霍督,十分不解他的魯莽行爲。
“霍督,快放了蘭兒,你劫持她,定然也插翅難飛!”
“哈哈,南烨,别看你是大統的皇帝,能搶走我的女人,可是也有你控制不了的事,就讓你的女人陪着我度過餘生,算是對你的所作所爲,以及這個女人背叛的一個懲罰!”
說完霍督夾住了蘭兒,轉身向宮牆跑去,爲了防止南烨的反撲,手仍舊緊緊地鎖住了蘭兒的喉嚨,就這樣南烨和趙路兒眼睜睜地看着那個賊人帶着蘭兒跑了。
南烨随後帶人追了出去,但是霍督已經早有準備,在鬧市街區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