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後,南烨病情已經難以維持了,宣布病入膏肓,南烨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麽會突然這樣了,他不想扔下一雙未成年的孩子,還有年邁的老母親,但是虛弱的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
難道是路兒在召喚他嗎?南烨閉上了眼睛,感覺氣息不足,他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行了
“帶皇兒來見朕……”南烨覺得手臂已經舉不起來了,說話也有氣無力
軒兒和麟兒一直哭哭啼啼的,他們聽說父皇病了,人生病就會死去,父皇不會死了?
“父皇,你起來啊……”軒兒使勁地拽着南烨,可是他人沒有力氣,小手握着通紅,卻不能将父皇拉起來,隻能大聲地哭了起來
“父皇,什麽叫駕崩啊……”麟兒不懂,隻知道皇宮裏有人無意提及,也是擔憂皇上駕崩後,大統的命運
南烨看着孩子,嘴唇顫動,英俊的面頰已經已經經不起病魔的折磨,他覺得心中有什麽東西堵在裏面,呼吸不順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沒有,父皇不會死,不會死的……”南烨知道這樣說,隻是安慰兩個孩子,他這樣下去,早晚要扔下他們,奔赴黃泉
兩個孩子在養心殿中滞留了一個上午,南烨就已經體力不支了,美好隻好将兩皇子領走,看着兩個孩子離開了,南烨歎息了起來,難道他真的不行了嗎?
想當年他威武挺拔,揮軍征讨敵國,所向披靡,如今和兩個孩子說會兒話,就已經累得氣息全無,他的氣數真的盡了
就在整個大統都處于悲傷之中的時候,樓蘭和大統的商品交易仍舊進行着
一個樓蘭的商隊緩緩地進入了大統境内,那是樓蘭的高級瓷器商隊,每年都會将上等的瓷器從樓蘭的窯瓷村運出,到大統賣個好價錢,或者交換一些樓蘭沒有的物品,然後再返回樓蘭
每趟交易大概三個月,盈利可觀,所以樓蘭人願意合夥組成駱駝商隊,選拔一個領頭人,千裏迢迢趕到大統
商隊的前頭,一頭較高的駱駝上,一個年長的男人,大聲喊着:“我們到了,這裏是大統的交易中心,大家可以安置營帳,等待大統商人前來交易!”
他就是這個商隊的領頭人,他跳下了駱駝,吩咐商隊将駱駝上的東西卸了下來,将瓷器放好,開始安營紮寨
“女人收拾衣物,男人卸瓷器,順便将駱駝喂一下……”
上百條駱駝停了下來,男人們紛紛下了駱駝,開始卸載瓷器,大家一邊卸一邊說笑着,一個年輕人走到了隊伍最後面的馬車前,将馬車的簾子撩開了
馬車内一個女人被攙扶着,下了車,她挺着大肚子,長途勞累讓她覺得十分疲倦
“還是郝達心細,我們差點忘記了我們隊伍裏還有個孕婦呢?”
“他不心細行嗎?将來孩子的爸爸啊……”
“你看他不好意思了……”
年輕人被說得紅了臉,将大肚子的女人攙扶下來後,話也沒有說就跑開了
“又跑了,到時候洞房的時候,看你還跑不跑?”
幾個女人大聲地調侃着,一起笑哈了腰,隻有那個大肚子的女人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笑意,她撩了一下頭發,長長地舒了口氣,擡起頭,那張臉……
那是一張和趙路兒一摸一樣的臉,此時都是憂郁和不安,她臉色有些蒼白,帶着倦态,手扶着肚子
“這裏哪裏?”大肚子的女人詢問着
“我們到大統了,這是大統的交易中心,今年估計能賣個好價錢,因爲大統很繁榮!”
幾個女人不再說笑了,将馬車上的衣物都拿了下來,慢慢地整理着
“我們要滞留多久?”女人繼續問
“不會太久,我的瓷器很好賣的,一般不到一個月,就可以離開大統回樓蘭了”
“要那麽久?”女人有些神傷了,她似乎不想在大統久留,急于離開了
幾個女人正說着話呢,領隊的男人神情憂郁地走了過來,對着一個上年紀的女人說
“老婆子,我們可能要住得久一點了,聽說大統的皇帝病入膏肓,要不行了,所以很多商人都趕去京都了,說是爲皇帝祈福,我們的瓷器沒有那麽容易賣掉了”
“南烨……”
大肚子的女人突然驚呼了出來,其他的幾個女人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過知道大統皇帝的名字,也不奇怪,那個男人很出名,很多人都知道這個威武的名字,但是這樣驚奇,似乎她認識大統一般
這個懷孕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大難不死的趙路兒,她掉下斷崖後,正趕上商隊的一個年輕人郝達想逆流而上,這個年輕人就是不服氣斷魂崖一說,就不信到了不了下面,他給自己立下了一個目标,就是征服斷魂崖的傳說,結果他成功了,不過他也發現了一個剛剛墜落的女人
小木筏差點就被激流打翻了,他死死地抓住了路兒的衣角,在沒有讓群魚吃掉路兒之前,他已經将路兒拉上了木筏
看着周圍水花翻上來的白骨,郝達知道,這裏又有人掉下來死掉了,這個女人很幸運,掉下的時候,距離食人魚群遠了一些,不然早就被吃掉了
當郝達看清趙路兒的容貌時,不由得驚呆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豔的女人,并她視爲仙女
郝達是個單身漢,他隻當是老天送他的媳婦,所以就算拼了命,也要将趙路兒安然無恙地帶出斷魂谷
郝達成功了,他将趙路兒帶到了商隊裏,和商隊的領頭商議,要娶了路兒,領頭的老婆子做媒,找路兒商議,路兒說什麽也不同意,她雖然感激他,卻不能因爲救命之恩而嫁給他
爲此郝達很郁悶,但是仍舊不放棄追求趙路兒,直到一個事實讓他不得不退了下來,被救的女人竟然有孕在身
趙路兒也很吃驚,她怎麽可能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