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雖然不情願大哥留下來,更不願意替他拿藥,但是也不得不忍受,就知道發火,連個女人都看不住,這次看看他們的計謀還能得逞
如妃幸災樂禍地走了出去,吩咐宮女準備金瘡藥去了
劉銘被困在了清馨軒,至少在秀女大選之前,他是沒有辦法離開了,不知小苑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他是什麽忙也幫不了,但願南烨能對小苑一見鍾情,癡迷他的妹妹,選爲貴妃才好
禁衛軍幾乎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秀女葉思思,隻好禀報了皇上,秀女大選,葉思思必定要缺席了
南烨輕歎了一聲,心知這不是範逸的錯,敵人在暗處,他們在明處,偌大的皇宮,若想藏一個女人,并不困難
後宮的這塊看起來溫柔之地,用都是無聲的戰場,即使南烨是皇上,也無法保護心愛的女人不受傷害,也許他注定是個與幸福無緣的男人
範逸退了出去,南烨坐立不安,他在擔心路兒的安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讓趙路兒去參加秀女大選,也是爲了将來名正言順,一生厮守,如今卻得不償失,不如讓她扮作太監留在身邊,至少也可以解了相思
無論隐藏在暗處奸佞是誰,這次秀女大選,趙路兒都是衆秀女的勁敵,任誰都不會放過路兒的性命
“路兒……朕該怎麽辦?朕是不是又錯了,現在朕真的什麽也不要了,隻要你能回來……”
南烨無法安靜下來,他緊盯着養心殿的大門,似乎又看見了那個妩媚的小太監委屈地走了進來,講述着儲秀宮的艱難,還有什麽咬牙、嗒嘴,放屁,爬床侍寝之類的可笑話語
如今那幻影在門前一晃,就消失了,讓他倍感失望
南烨用手捏住了額頭,閉上了眼睛,堅毅面容上的自信都不見了,全是痛苦和憂慮
養心殿内異常的安靜,南烨的心卻波濤洶湧,怒不可遏
這時養心殿外傳來敲門聲,南烨不耐煩地大喝着,誰還在這個時候來煩他,他需要安靜
“皇上……”
小川子發現養心殿内氣氛不對,皇上的手支在額頭上,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定是有煩心的事了,他可不想被皇上嗔怪,于是慌忙地放下了寵兒,悄然地退了出去
趙路兒站在養心殿的青石闆地面上,擡起頭,看着南烨,不覺被他傷感的情緒感染了,南烨爲何如此的萎靡,他在爲被劫持的小太監難過嗎?他不是隻想利用路兒達成目的嗎?爲何此時看起來如此地難過?
她僅僅是一個太監而已,有什麽可值得難過的呢?即便死了,也不會影響任何人的朝起夕眠,太陽一樣升起、落下
但是南烨确實在難過,滿面的愁容
趙路兒竟然有些感動了,真想幻化做人,輕輕撫摸南烨濃密的黑發,俊朗哀婉的面頰,将他摟入懷中……
此念頭一出,趙路兒的心猛跳了一下,難道朝夕相處,她對這個男人生了情?難以割舍了嗎?
不會的,她一直是貓啊,貓怎麽可以愛上人呢?糊塗了,她現在是貓,實際是人,趙路兒使勁地搖了下頭,分不清是貓還是人了?她隻知道,此時很想依偎在南烨的懷中……
趙路兒憑借腳下的肉墊,無聲地走到了南烨的腳下,按說這個武功高強的男人應該能聽到養心殿内有東西移動的聲音,可是他不願擡頭,傷感已經讓他無心其他,此時若有人要殺他,可是輕而易舉
趙路兒跳上了書案,用柔軟的皮毛輕輕地蹭着南烨的手臂,南烨終于有了反應,看向了貓兒,但那積郁的表情,卻沒有想象的那麽興奮
“寵兒……”
南烨伸出手,将路兒抱入了懷中,輕輕地用五指梳理着貓兒的白毛,輕聲地說:“朕是不是很無情,傷了一個又一個……”
喵~
趙路兒扭頭仰望着南烨,他眼神中都是自責,疲憊中夾雜着煩憂,原本的自信和希望,此時都看不到了
這僅僅是因爲一個太監嗎?他是皇上,大統的皇帝,怎麽可能爲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太監如此傷神
此時的趙路兒,心态也很複雜,她不由得被南烨感染了,用頭頂蹭着南烨的面頰,希望他恢複往日的風采,再表現得咄咄逼人之态
“朕真的錯了嗎?一國之君,還奢望什麽刻骨銘心的愛……”
南烨無奈地倚在了藤椅中,閉上了眼睛,享受着有寵兒貓咪在身邊的那一刻安甯,趙路兒将頭依偎在南烨的胸前,眨巴了幾下眼睛,在思考着她和南烨的将來
夕陽的餘晖漸漸地暗了,唯一的一抹灑在了路兒和南烨的身上,金色錦緞的皇袍陪着雪白的毛兒,形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養心殿的窗外,苗顔羽蹲在了窗口,凝望着南烨懷中貓兒,使勁地舔了一下自己的爪子上的白毛,趴了下來,不情願地閉上了眼睛
南烨在這份安甯之中入睡了,然而他剛剛沉睡,就被養心殿門外的喊聲驚醒了
“皇上,邊境告急,琉丘國突然大軍反撲,涼都失守,兵部尚書馬蓉求見!”門外的太監聲音焦急,氣喘籲籲,定是跑得太累了
“直接帶進養心殿!”南烨吩咐着
一會兒工夫,四十開外、一身官服的兵部尚書馬蓉進入了養心殿,看見了南烨,慌忙跪倒
“皇上,戰事突然急轉而下,我們被打得措手不及,守将被俘,涼都百姓生靈塗炭啊”
“劉銘呢?”南烨毅然地站起了身,一臉怒容
“大将軍劉銘,因爲琉丘突然退兵,聲稱家有急事,離開了邊境,回了京都,不然也難免遇難啊”
“啪!”
南烨一拍書案,皺起了眉頭,劉銘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看來大統的邊境由他把守,就等于直接放開了栅欄,請狼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