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的距離瞬間即到,但在江力看來還是慢了,慢如蝸牛。
利馬克說那個可能的黑滋幸存者跑得快,那也是相對一般的色天人而言,比沒有經過的洛馬星人也是快的,但真要和十三太保這些經曆了半年多魔鬼訓練的人來比,卻是要慢不少的。
“九米,八米…兩米,一米。”利馬克剛剛吐露出個“一米”,江力馬上将身體往外一探,準确的抓住了那奔跑着的人的手臂,将他一帶,就帶到了筋牆裏。
筋牆不寬,但也足以擋住追兵的視線幾秒時間,烈火早就在背後已經分出了一個人型艙室,上面和側面都擋住了,隻留下了背後的一個空檔,這個空檔,也隻需要兩三秒的時間就可以完全的閉合。[
那人被江力一帶,手被抓得牢牢的,雖然看不到是什麽力量抓到了他,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團的空氣,但手臂上感受到的,那就是一隻大手抓住了他,當下心中發慌,開始極力的想要掙脫。
“黑滋!”幸好江力不是沒有準備,黑滋賀馬說到他們家族對“黑滋”這個詞的發音要求是極其的嚴格之後,江力就讓所有人的烈火都把黑滋賀馬說的這個詞給錄制了下來,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在某個時刻碰到黑滋人幸存者,如果幸存者确實存在的話。
假如是闖到了黑滋幸存者的藏身之所,那麽僅僅一個“黑滋”的發音是不可能取得他們的信任的,任何一個種族,在被追殺了十幾萬年下來還能有幸存者,小心謹慎就是最首要之功。
換做是江力,當然不可能隻因爲這個詞而選擇相信對方。
但眼下不同,如果這個人不相信江力,那麽等待他的就隻有力竭之後被轟成了渣。在所有的希望都沒了之後,聽到烈火放出的“黑滋”兩個字的錄音,他就安靜了下來。順利的被烈火迅速的合攏起來的艙室包裹住了,徹底的,這個人就此失去了蹤影。
大樓的隔音效果看來非常的好,外面的聲音震耳欲聾,一點也影響不到裏面正在酣戰的色天人男女。而且這第一層的簾也是放着的。隻能看到外面模糊的影子,但在一對熱情高漲的男女面前,别說是外面有動靜了,這要是欲火上來。才不管你天會不會塌下來呢。
所以,一個人在他們的外突然的失去蹤影,一點也沒被戶裏正忙着人倫大計的人發覺。
江力并不是簡單的把人拉進來就隐去他的身形的,在拉過來的時候,順着慣性。江力讓那可能的黑滋幸存者先貼到了牆上,然後才隐去身形,這就很有點變魔術的手法在裏面了。
有一種魔術,是從耳朵裏掏出一根煙,然後塞到嘴巴裏,又從耳朵或者眼裏抽出來,看着神奇,其實說白了一點就不神奇了,看着似乎是煙進了嘴裏或者眼裏。其實是被到了手掌心裏蓋住了。
所以江力這麽做,上空的飛行器本來就不多,更多的是在這個可能的黑滋人的來路上,即便是要置這黑滋人于死地,可城市裏那麽多人。誰敢亂開炮?鎖定是容易了,可人卻是左閃右突的,盡往人堆裏鑽,誰能保證在那街上走的人裏。沒有幾個高爵位的?
所以哪怕是上頭再下了死命令,誰也是不敢亂來的。殺死了貴族,自己作爲炮灰的,隻有抵命的份,所以都抱了這個心思,心有顧忌,這才會使得這個疑似黑滋人的幸存者能撐到現在。
江力拉過這個人的時候,是将其甩到身後的,這人又死命的掙紮,手腳亂踢亂舞着,然後突然安靜下來,烈火遮掩他是從外向着牆裏去的,因此在很遠的距離上看到的就是一個人慢慢的變細變細,然後就消失不見,就如同鑽進了牆裏去的一樣。
早在準備的時候,烈火就已經在利馬克的協助下,模拟出了一個小型機械手,把那邊的牆給掏出了一個可容一人大小鑽進去的洞了,隻留了薄薄的一層内牆皮,因此,當烈火把那人全包裹起來的時候,隻是輕輕一捅,一個可以讓一個人稍微費點勁就可以鑽進去的牆洞就顯露了出來。
隻是那牆裏鏖戰得已經是大汗淋漓,手軟腳軟,一個舍不得對方抽身,一個身陷溫柔鄉不舍得出來的色天男女卻是渾然不覺自己屋子突然的多了個洞,隻覺得光線突然的亮了不少,精神頭似乎也一下猛了點,就叽哩咕噜的對話了一番。
(灰雀将對話翻譯如下,當然這對話江力是聽不懂的,因爲他們說的不是本宇宙掌握的色天語言:男:我感覺突然精力充沛了不少,要不?再來?女:我也是,好像還想要,那就再來,繼續,繼續。)
而這時候,江力已經在運起了龍抓手,爬得比壁虎還要快上幾倍,上升了好幾層樓。等到那些飛行器追來将這棟樓團團圍住的時候,江力已經躲在了十幾層高的一個台下了,他輕松的就那麽用龍抓手吊在筋牆上,看着有那麽幾架似乎更高級一點的飛行器在底下停了下來,下來幾個人,圍着洞口看了一會,就鑽進了洞裏去了。
不大的工夫,從那洞裏就被押出了一男一女兩個赤條條的人,讓江力感覺到驚訝的時候,都這個時候了,那話兒竟然還沒從溫柔鄉裏拔出來,這色天人也太強悍了點吧?
他卻是不知道,不是那家夥強悍,是那家夥被突然出現在他周圍的士兵給吓壞了,一股逆血就那麽的脹在了那話兒處,回流不回來,而女的也被吓得痙攣了,縮得緊緊的,這麽一來,想分開卻是萬難了,就如同那鄉間交合的野狗一般的連着被趕了出來。
被烈火包裹着的那個黑滋人——現在江力可以确認他是黑滋人了,在烈火的包裹下,對他的身體掃描就更爲徹底,确實不是色天人,既然不是色天人,又能在聽到“黑滋”這個詞後安靜下來,就隻能是黑滋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就這麽懸在空中,而身邊三四米遠的地方,就懸停着一架飛行器。他甚至都透過舷和那飛行器裏的人對視了一會,對方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先被“黑滋”這個詞一下就震住了,也感受到了有東西包裹着自己,現在的自己,就那麽懸空的呆在空中。距離筋牆還有二三十厘米的距離。這是什麽技術?懸空?包裹自己的又是什麽?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的是,色天人沒這麽樣的技術,難道說,是自己的族人回來了?
族中故老相傳。十幾萬年前,他們整族想要沖出宇宙尋找出路,而一路遷徙的飛船數,幾乎都在色天人的圍追堵截中犧牲了,最後隻剩了幾百艘能到達宇宙邊緣。而他們這些人的先輩,爲了掩護最前面的族人,毅然決然的做出了決定,留下來,和身後的追兵周旋,盡量保護前面的族人沖出去,隻要他們能沖出去,能爲黑滋人留下一點火種,這個仇。将來會回來幫他們報的。
和他們抱着同樣想法的不在少數,誰都知道,如果沒有人來拖延時間,那麽等待着黑滋人的惟有全族覆沒,留下來周旋的會死。可不留下來周旋則是很有可能全族都死,既然都是死,那就爲族人争取點時間吧。
所以在宇宙邊緣處,突然的爆發了從色天人正式向黑滋人宣戰以來最爲慘烈的戰鬥。一路逃亡。又是匆忙的逃亡,黑滋人所攜帶的能量不多。跑到宇宙邊緣已經消耗了許多。因此沒交戰多少時間,這些運載滿了人的飛船先後一架架的在太空中被轟得粉身碎骨。
也有熱血和勇猛的,在燃料快要消耗殆盡的時候,一路躲避着敵人的激光炮轟擊,一邊不斷的加速接近色天人的飛船,一頭撞了上去,同歸于盡,有的成功了,但大部分都是在接近之前就被轟爛了。
他們這些人,是其中一艘被轟得差點斷成了兩截的飛船上的後代,色天人的激光炮給飛船造成了極其大的傷害,或許是覺得這艘飛船上的黑滋人已經沒有任何生還的希望了,所以色天人就鬼使神差的放過了他們,但造物主似乎不願意看到創造的智慧生命就此消亡,這艘飛船竟然奇迹般的堅持着找到了一個非常隐密的原始星球。
從此,他們就在那裏休身養息,一有機會,就出來探聽情況,或者給色天人制造一點麻煩。十幾萬年過去了,自己那些似乎是沖出了宇宙的族人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一代又一代的更替下來,許多人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但族中的長者們始終堅信,隻要先輩們能找到落腳點,一定會回來的,十萬年回不來,那就等百萬年,百萬年回不來,那就等千萬年!
現在,他們回來了,回來了,“黑滋”這個詞,隻有黑滋人才能正常而且正确的發音,色天人說的是“賀茨”,他們始終也學不會“黑滋”的正确發音,就因爲黑滋這個詞需要動用到喉嚨中的某一處軟骨的輔助震動才能發出正确的音節,而色天人,沒有這樣一塊隻有米粒大小的軟骨。
烈火給這個黑滋人開啓的小艙是俘虜模式小艙,在這個小艙裏,他看不到江力,看不到烈火的形狀,隻能感受到自己被困在一個勉強可以讓他稍微動一動的小空間裏,而且每伴随着一次的微笑動作,他都能感覺到這個小艙似乎也在震動。
因此當看到有那麽一架飛行器就在身前三四米的地方懸停着後,身體的本能驅使着他動了幾下之後,發現困着他的小空間似乎有不穩定的情況,加上那飛行器對他的存在根本就是熟視睹後,他就老老實實的呆着,一動不動了。
得感謝南天神,要不是他在龍抓手之後又加了個單手龍抓手的負重訓練,現在的江力可還真有點吃不消,尤其是烈火剛剛合攏時候那家夥竟然又掙紮了幾下。不過既然單手負重都沒問題,那麽雙手負重就更輕松了。
所以,江力也就有一架飛行器突然的在身旁懸停了下來後就停止了動作,這麽近的距離,如果自己不動,那是一點危險也沒有,可要是自己動了,那非常細微的由于身體的動靜帶來的色差可能就會被發現,隻有固定不動的色差才有可能被誤認爲是建築材料本身的色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