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介!我這還沒答應下來,你就想插一杠子呀?難道邵總也想做食品生意?”一聽邵菡芸要江力把江家力的電話号碼給她,趙龐就連忙開口。
江力低着頭,悶聲喝茶,不過眼睛卻是偶爾瞥一瞥胖子的腳,又瞥一瞥邵菡芸的腳,他是聽出來了,胖子似乎有點擔心和邵菡芸沾上關系,也有阻止邵菡芸插手到河西去的意思。反而是邵菡芸擺出一副任君品嘗的架式,但偏偏趙龐就不爲所動。江力有點糊塗于他們的關系了。
但這關江力什麽事?他們這幫人鬧騰,對于江力來說,那就是神仙打架,自己不能參與進去的,否則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麽死,自己那投資才三萬的小店,算什麽?
隻是既然胖子這麽暗示了,江力也就沒把江家力的電話号碼報出來,自己和胖子那是投緣,而和邵菡芸,隻是一面之交,孰輕孰重,江力自己心中自有一杆稱。其實真要找到江家力也不難,如果邵菡芸真有心的話,派個人到大堡鄉去一問就得了,但這是個态度問題。[
邵菡芸嬌笑連連:“瞧把趙公子緊張的,還真怕菡芸做食品生意呀?放心好了,菡芸隻對餐飲熟悉,其他行業那是一竅不通的,隔行如隔山麽。我也就這麽一說,就是聽着那幫孩子可憐呢。既然趙公子不願意菡芸插手,那麽趙公子您去河西的時候,就幫菡芸給那些孩子們帶點禮物,這下總成了吧?”
“沒問題,小事一樁。不過呢,邵總真想做食品生意呢,我也是攔不住的呢,都說邵總手眼通天,你要真的插足了食品行業,誰也攔不住。”胖子回了一句頗耐人尋味的話,就抓起江力的手,看了看:“呀,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啦,不然老媽又要碎碎念半天了,怎麽辦,江老弟,你是跟我一塊走呢,還是再喝會茶?這茶可難得,難得就在這茶葉上和這是邵總親手泡的,許多人想一嘗邵總親手泡的茶,包括我在内,可是想都想不到呢,倒是江老弟有口福了,瞧起來,今天似乎是我沾了老弟的光啦。”
江力笑了一笑,也答到:“我也該回去啦,還有些許的事情沒有處理完,得趕在十二點前處理掉,這都快十一點了。那麽,就謝謝邵總的好茶,好手藝了,我呢,小本生意,也沒啥好東西拿得出手,既然邵總喜歡我那小店的東西,那我跟他們說一聲,以後邵總想吃了,就讓他們給您送去。”
“好呀,那敢情太好了,你那小店,現在排隊都快排到了濱南路上了,去晚了還不一定能買到呢,既然江先生大方,我也就不矯情了,以後給我每兩周送一份的幹焖豬手來行不?這是我的名片,就按這地址送就好了。都說豬腳養顔呢。”邵菡芸也站了起來,擡起一隻素白的玉手,輕捂着嘴輕笑着,另一隻手遞過了一張名片,這就有點輕慢的意思了。
江力一笑,接過名片,禮貌性的看了看,就揣到了懷裏:“行,那就這麽說定了。可惜我沒名片,那就告辭了。”
從天香水閣出來,意外的是胖子的大奔商務車還沒走,司機就站在車外等着,胖子瞪了一眼那司機,司機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也不說話。胖子奈的看着江力:“老弟你瞧,我老媽管得可嚴,就連司機也不聽我的話了。那就先送你回去吧。”
“呵,不用啦,拐過湖就是江南大廈,也就一站多點的路,鹭島的公交站點之間的距離又是全國出了名的短,不用幾分鍾就走到了,正好也可以沿湖逛一逛。”
“老弟有這雅興,不錯哦,既然如此,我就陪老弟走一段吧,也算是鍛煉一下身體。”胖子說完,扭頭沖司機道:“你就到江南大廈外等我吧。”
司機瞅了瞅胖子,又瞅了瞅江力,過了一會這才應了聲是,鑽進車裏,開了車走了。
“看來龐哥在你媽媽的眼裏,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江力沒有拒絕胖子說陪自己走一段,他知道胖子一定是有什麽話要說,但當着那個邵菡芸的面,不好說,所以這才借機跟着江力溜了出來。
晚間的湖景色很是迷人,這兩年市裏很是下了一番力氣來治理這個湖,硬是把原先泛着腐敗惡心臭味的湖給改造成了鹭島最吸引人的開放性公園,沿湖都裝了夜景燈,模仿漁港的漁火,倒也很象。湖以前之所以又髒又臭,那是因爲湖水是死水,後來在改造的時候,加了人工泵水房,每天兩次海水漲潮的時候就引從東面引水進來,從西面出去,天天利用泵水的急流沖涮着湖底的淤泥,就這麽一天天的下來,湖水越來越幹淨,魚蝦也回來了,把白鹭也吸引了回來,就在湖心島上築巢。
沒有引水的時候,湖面很平靜,尤其是在沒有風的時候,遠處湖心的白鹭女神像倒映在跟鏡子一樣的水面上,加上邊上半圈的藏在石柱子裏的夜景燈,給人一種安逸祥和甯靜的美感。
沿着湖邊綠化帶裏鋪着的青石小路走了一段,胖子都沒說話,過了半天,這才開口說了句:“老弟,你要提防着點邵菡芸,她似乎盯上你的小店了。當心她挖牆腳。”
“怎麽會?我那小店投資才多少?她一個大富豪,随便拔根汗毛都比我強。”江力有點不信,停下腳步,看着胖子,很是不解。
“你知道她是怎麽發家的麽?”
“不知道,也不大想知道。”胖子這麽一說,江力其實已經猜出來了一點。
“你别看她今天表現出來很是輕浮的樣子,似乎喜歡勾引人,但你看出來了沒有?她并沒有對你做出類似的動作,而是針對我,爲什麽?論像貌,老弟你可比我帥多了,而且見識也不差,那麽她爲什麽對你用心?其實你不知道,她那都是裝的,外面有傳言,說她靠山了某座某座大山,才有了今天,其實都錯了,在這鹭島,很少有人能知道她。”
“喲,龐哥你倒是她的知己來着?”
“我逃都來不及呢,還知己?隻不過碰巧的是,有一次去外地出差吃飯,正好碰上有兩個人也是從鹭島去的,就在我們隔壁的包間裏,那包間說是包間,其實也就是一塊屏風隔着,我這一桌呢,就我一個鹭島去的,說的自然是普通話,而她們那邊呢,以爲我們這邊沒人能聽得懂閩南話,說話就有些沒顧忌了,正好我就坐在那屏風邊,也就被我聽到了一些。”胖子臉有點紅,不過在這朦胧的燈光下,倒是瞧不大清。畢竟這聽人牆腳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然後?”江力稍稍有了點興趣,任何人,其實骨子裏都有那麽點八卦心,尤其是對公衆人物的八卦心,或許有的人不會到處亂說,但對這樣的見聞也是喜于樂聞的。
“兩個都是女的,似乎是這邵菡芸的閨密,她們聊得最多的就是邵菡芸。也就那時候起,我才知道邵菡芸這個女人很厲害。她幾乎就是白手起家,這麽短的時間内跻身于十大女富豪之列,手段很是有一些的,憑借着自己的出色像貌,結識了不少手中有權的人物,這些人就經常的到她的店裏消費,因爲是公款麽,花起錢來也是大手大腳的,就爲的要博她一笑。”
“但如果你認爲這個邵菡芸是水性揚花,靠出賣色相賺錢,就錯了。她這也是看人下菜,對付君子一類的人物,就做出淑女樣,保持着若即若離的暧昧關系,這種關系呢,你若要說他們是男女朋友,又不是,若說他們是普通朋友,卻又進了一層。”
“而若是對付那些有色心沒色膽的人,比如說我,老弟你别笑,換誰也法面對這樣一個美人兒動于衷的,我呢,就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人,以前我也曾迷過一段時間的。哎,扯遠了,還說她,就說她對付有色心沒色膽的人吧,她就會做出今天這副樣子來,擺出一付隻要你舍得,那麽我就是你的了的架式來,可要是你真投下本了,她又是有的是辦法讓你不能得寸進尺。”
“而要是對付那些又有色心有有色膽的人,她是能避就避,真要避不開了,她也都會選擇人多不好下手的地方和對方談生意,然後又是有種種的借口和辦法脫身,加上這些年裏,她結識的人脈也廣,誰也不敢真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因此就這麽在夾縫裏走了下來。老弟,你現在知道她的厲害了吧?”
“還真是個厲害人物。”江力深有同感。
“以前,公款吃喝成風,她手下的兩個大餐飲集團那是風聲水起,一年做得比一年旺,但是今年不同啦,新的領導上台,全國都在狠刹吃喝風,她的餐飲業滑落了不少下來,所以她在尋求新的出路,靠公款吃喝是不行了,那麽就隻能是靠味道來吸引普通消費者。所以,你的小店被她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