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聽這話,江力倒是楞了一下,他們不是來栽贓的?一個人進去,還要将他的所有動作都暴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難道這個叫小馬的年輕警察會魔術手法?可以瞞過自己?不由得仔細的看了一眼那個小馬。
小馬聽了中年警察的話,已經上前一步了,原來他是站在中年警察的身後的,加之樓道光線不是很亮,江力并沒怎麽注意他,現在向前一步,正好到了門邊,江力房裏照出來的燈光正好打在他的臉上,讓江力看了個清楚。
這是一個充滿稚氣的娃娃臉,至少在江力看來顯得很稚氣,大約隻有二十出頭的樣子,嘴唇上的胡子應該還是沒刮過的,很細。見江力看向他,小馬顯得有點腼腆,沖江力笑了笑:“不好意思,認識下,我是新來的片警,今天跟師傅出來和大家打個招呼,我姓馬。一會兒還請您就跟着我看着吧,有的地方不能動的,也請您告知一聲。”嘴上說着,手上也沒閑着,很是麻利的就将自己的帽子脫了下來交給了中年警察,也将自己的袖子挽了起來,還特意的将衣服的口袋都在江力面前拍了拍,以示意他口袋裏并沒有東西。
江力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對方釋放出來的善意他能感覺得出來,也笑了笑:“沒事呢,我東西沒什麽不能見光的,隻要不弄亂了就好。”轉頭又向那中年警察說道:“按說呢,你們沒有搜查令,我是可以不讓你們進屋的,不過爲了自證清白,那也隻好讓自己受點委屈了,你放心,不會告你們的。”說完,沖着那中年警察插在褲兜裏的手呶了呶嘴,不譏笑之意。他看得出來,中年警察顯然是害怕自己真的去告他就在褲兜裏按下了手機的錄音鍵或者是其他的錄音設備。[
中年警察臉一紅,将手從褲兜裏掏了出來,在江力面前晃一晃,果然是手機,既然江力看出來了,他也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掏出來。
說起來,鹭島的警察大體上和市民的關系都還不錯,或許是整個鹭島風氣的影響,警察在鹭島的形象并不像有的城市那麽糟糕,江力自己要是路上碰到什麽問題了,也大多願意去找警察詢問,隻不過今天在江力看來,他們是來者不善,所以才有了抵觸的心理。如果沒有羅布思的電話,如果沒有昨天和眼前的這個女人有過那麽一段有點不愉快的沖突的話,那麽江力今天就不會用這樣的态度來對這兩個警察了。
“我們開始吧?”小馬沖江力又笑了笑,道:“咱們就從房門這裏往裏開始?”他這是向江力表示,從房門開始查的話,那麽就不用擔心他們在看的時候,站在房門口的中年警察搞鬼了。
“行啊。”江力聳聳肩膀,可不可。本來他房裏的東西就不多,除了房東配的電器和家具之外,真正屬于江力自己的東西,打包起來,一輛出租車都能運得走,是真正屬于那種拎包入住的群體中的一員,以前江力的東西也挺多的,後來有一次發了狠,将用不了的東西不是賣了就是送給别人了,自己隻留了一點,所以,盡管江力現在住的地方隻有三十幾個平米,還是顯得有點空蕩蕩的,當然了,如果把廚房那一塊滿當當的廚具和許多調味料刨掉的話。
說是沒東西,但真正翻起來,也花去了小馬警察一個多小時的工夫,畢竟項鏈不是大件物品,像是抽屜啊,櫥櫃裏啊,冰箱裏啊,都要看得比較仔細,每一件衣服江力拿出來後,小馬警察也都用手按一按看口袋裏有沒東西,江力自己也沒想到會花這麽長的時間,不過爲了抓到他們栽贓的證據,也隻好忍了,有些事情,你怎麽拖也是拖不過去的,幹脆就讓他早點發生好了。
也幸好是翡翠項鏈,一聽名字就不會太小,小到像是金項鏈一樣盤着就一小撮,手不伸進衣服口袋裏是幾乎感覺不到的,要是金項鏈的話,可能花的時間還要更多一倍也不止。中年警察也遵守自己的承諾,并沒有踏入房内一步。
一直到小馬離開房門,都沒有找到或者說翻到翡翠項鏈,這中間江力還有幾次故意的跑到電腦前面去坐下來看看qq的聊天記錄,和群裏的人插渾打屁一會兒,就爲的是要給了他們機會好栽贓給自己,利馬克既然承諾會幫他錄證據,那就應該是保險的了,隻要到時候江力将證據往網上一傳,那可根本沒人能捂得住的。
“沒有找到,這位小姐,我看,應該不是江先生撿到您的項鏈了,其實,當江先生和您對話的一開始,我就差不多可以判斷出來是這個結果了,但凡是做了虧心事的人,都會露出馬腳來,而江先生對您,隻有憤怒,而沒有驚慌的樣子,我做警察也有二十年了,看人不敢說百分百準,但把握還是有一些的。不大可能有人能做了虧心事在警察面前若其事的,除非他是慣犯,但江先生不是,來之前我們就查過,他沒有任何違法犯罪的記錄。隻不過呢,一來我們也是講究證據的,二來麽,江先生似乎對我有些成見,爲了消除這種成見,我們也隻能是當面把事情搞清楚,免得江先生懷疑我們會栽贓。”當最後小馬說沒找到的時候,中年警察就對那粉紅女子說了這番話。
不光是粉紅女子楞了,就連江力自己也楞了,敢情這倆警察并不是來栽贓來找自己麻煩的呀?
但也是不能掉以輕心的,江力隻是笑了笑:“我建議你們還是去看一下大樓的監控好了,到底是真丢東西呢還是假丢東西,一看不就知道了麽?”說完,轉身就想進房門,想了想,又扭頭說了句:“哦,我這裏還是随時歡迎光臨的。”
中年警察被江力的最後一句給逗樂了,也笑了起來:“就江先生您剛剛那态度啊,我們還真不敢常來,真要是動火傷肝,那傷的可是自己的身體,劃不來的。我們也想調監控來着,可不巧,保安說,早上的時候,監控就壞了,開不了機,正等着安保公司的人來檢查呢,而這位小姐又急,我們就隻好上門打攪江先生了。給您造成的不便,請您諒解,快去加件衣服吧,這麽大冷的天,隻穿一件睡衣,還光着腳,也是你們年輕人好啊,有本錢。”
老滑頭!江力才不會給他的幾句話就迷惑了,心中冷笑了一聲,也打了一聲哈哈:“是啊,年輕就是好喲,可有些人呢,就不珍惜,非要走什麽歪門邪道,嗯,幸好某些人沒進我房門,不然我也會考慮報案一下,說我的價值連城的一個物件突然不見了呢。”
“你!”一聽明顯就是諷刺自己的話,那女子忍不住了,就要發飙,卻被中年警察給攔了下來:“這位小姐,要是換了你,正睡得香,突然的被人吵醒,還要說你拿了人家的東西,你會不會生氣呢?你跟我們回所裏,好好的回憶一下,昨天的經過吧。”
江力撇了撇嘴,繼續演吧,我可沒那心思陪你們演,再也不管他們,回身關上了房門,這才想起剛剛中年警察的話來,自己還是光着腳的!
竟然一點也不感覺到冰冷,要知道,這時候雖然是中午,但室外的溫度也就十幾度,室内鋪的可是瓷磚而不是木地闆,就算是木地闆,在冬天光腳踩上去也會覺得有點涼的,而自己在瓷磚地闆上已經踩了半天了,絲毫也沒覺着冷。看來那光浴的好處确實是不少呀,以後還得留意一下,是不是可以再來這麽幾次。
“人都走了,出來吧。”江力嘀咕了一聲。然而半天,卻是一點動靜也,難道利馬克就這麽走了?
“叮咚!”這時候門鈴突然的響了起來,倒是把江力給吓了一跳,誰來了?江力搬過來住之後,就幾乎沒有什麽人來找過,就連房東收房租的時候,都是要江力打電話通知才會來的,倒是今天怪了,先是莫名其妙的警察上門,現在又有人按門鈴,會是誰呢?又走到門邊,從門鏡裏往外看,竟然是那個中年警察,他又來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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