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通,出自《賭王大騙局》。
從年齡上來看,這二人同魯濱孫,算是同一輩的人了。
對于在《神龍賭聖》登場的沙三少,丁雲峰并沒有什麽惡感。
那日在爪哇島賭場的偶遇,沙三少那副吊得沒朋友的态度,很大可能是裝出來給陳銀華看的。
畢竟,自己這塊招牌,以沙三少的爲人,沒道理未曾聽過。
敲了敲煙灰,丁雲峰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反問起丘本立:“丘老爺子,你是知道的,我和滬上商會那幫人,之前有過矛盾。
這回幫你們去贖人,以後沙家,可就同我丁雲峰脫不開關系了。”
丘本立聽到有戲,提着的心,終于能夠放下:“哎!丁先生,您這條高枝,外面不知多少人想攀都攀不起呢!
何況,沙家都淪落到了這地步了,總得找個靠山罩着吧?
若是您不嫌棄,我想,他們很樂意依附在您的羽翼之下。”
談好利益,丁雲峰不再拿捏,他立即帶着丘本立和沙家派來的成員趕到滬上商會,用1億港币,将被對方軟禁的沙三少贖了出來。
“沒想到,沙家居然找到丁先生您來出面……”陳銀華收起沙家籌出來的鈔票,眼看丁雲峰帶人準備離開。
他突然笑了一下:“丁先生,你可有聽說,冢本家族發起一個複仇計劃,開了足足1個億美金的賞格呢!”
“哦,沒聽說過。
我從亞洲賭王大賽會場回來,就一直呆在家裏沒有出門。”丁雲峰停住腳步,故作好奇,看向陳銀華:“怎麽,聽陳老闆話裏的意思……冢本家那幾位,難道發生什麽變故了?”
徐龍武頓頓手杖站了起來:“在丁先生離開爪哇島的當日,冢本安康、冢本純一郎、冢本英二,他們祖孫三代乘坐的船隻于公海發生意外——沉沒了。”
“這樣啊……
那可真的太不幸了。
早知道,我就邀請他們上我的船了。”丁雲峰啧啧搖頭,嘴上說可惜,可臉上的笑容,卻是十分燦爛。
徐龍武走了上來,用拐杖指指會客廳旁邊一扇小門:“丁先生,難得見一次面,如果不趕時間的話,可否陪老夫走一走?”
說完,徐龍武拄着手杖,獨自走了過去。
丘本立靠近丁雲峰,低聲提醒了一句:“丁先生,我看那處所在,絕非善地,犯不着以身試險。”
“丘叔說得沒錯,丁先生,這幫滬上人很陰險的……”沙三少警惕盯着陳銀華等人,面上的表情,十分不自在。
丁雲峰對着二人笑了:“哎,港島明面暗裏,不知多少雙眼睛盯着我的家門口。
如果我在滬上商會出事,信不信他們比我更慌呢!
好了,沒事的,你們先走,留阿軍下來等我就行了。”
吩咐完這些,丁雲峰朝着徐龍武離去的方向,大步走了上去。
沙三少咬了咬牙:“丘叔,我們不可以這樣将丁先生一個人留在這邊,您回淺水灣搖人,我留下來……”
丘本立也沒想到,請丁雲峰出面幫忙贖個人,竟然發生這種變故。
正當此老一時間,無法決定去留的時候。
站在二人面前的陳銀華,真是看不下去了:“留什麽留啊!
真想動手,我們也不會傻到選在滬上商會裏。
你以爲,人家丁系首領,是你這個廢物沙家家主,随便想動,就能動得了的?”
……
滬上商會主體建築後邊,是一片占地幾畝的小花園。
徐龍武拄着手杖,一邊緩步走着,一邊如數家珍,向丁雲峰介紹二人身周的奇花異草。
“丁先生,這裏的一花一草,可以說,基本都是老夫親手布置的。”徐龍武帶着丁雲峰走進一個八角涼亭,拂去石凳上的灰塵,猶如老農一樣坐了下去:“好似剛才擺在拐角處那幾株蘭花,還是幾十年前,我從滬上南下,随行帶來那幾根母叢的後代呢。”
丁雲峰依靠一根亭柱,迎着穿亭撲面而來的涼風,戲谑笑了笑:“蘭花好靓,這個園子的布置,更是處處展露出,你們滬上人比其他地方的人識得生活和享受。
隻不過,徐老闆,你不是臨時起意,專門請我遊園的吧?
有什麽話,請直言啦。”
“哈哈!你我打交道,也有好幾年了。
難得第一次被你丁雲峰誇獎,既然覺得好看,那等下要走,你記得帶上,通通送你了。”徐龍武開懷大笑。
丁雲峰見狀,反而緩緩收起笑容:“從滬上帶來港島,足足幾十年的念想。
驟然說要送人,而且送的對象,還是我這種像敵人多過像朋友的人。
徐老闆,你和陳家,是不是準備走了?”
聽完丁雲峰這幾句話,徐龍武笑容漸漸收了起來:“丁先生,你的直覺,讓人感到可怕啊。
沒錯!我和老陳考慮好了,準備帶着滬上商會離開港島了。”
沒錯!我和老陳考慮好了,準備帶着滬上商會離開港島了。”
“蘭花可以帶去蛙島,何必留給我?”
“美國的土壤,它們不一定能夠習慣。”
“怎麽?不回蛙島?你們倆家的本家,目前在蛙島那邊,可是位高權重啊。”
“嗨,我和老陳留在港島幾十年了,跟着我們吃飯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回蛙島,我倆倒是無所謂。
處境最差,還能關上門當兩個富家翁。
可這些年,跟着我們吃飯的人怎麽辦?
大家在港島做習慣了老闆,眼下逼着他們跟我們過去蛙島當孫子?
呵呵,沒道理這樣做,也沒辦法這樣做。”徐龍武一邊說着,一邊擰開拐杖,将藏在裏面的一張白紙取了出來。
丁雲峰皺着眉頭,沒有直接去接:“什麽意思?”
“蔣震,應該是死在你手上的吧。”徐龍武将白紙擺在石桌上面:“想來,他手上藏着的東西,一定落在你手裏了。”
“徐老闆,你莫非是喝高了?
蔣震他都死了多少年了,這件無頭公案,連蛙島那邊都放棄調查。
今天你想扣在我頭上,擔心我告你诽謗哦。”丁雲峰啞然失笑,大概猜到徐龍武拿出來這張白紙是什麽東西了。
“呵呵,是不是你丁雲峰做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說回這張紙吧,上面記載着,如何解密蔣震所效力那個部門,絕大部分用來記錄情報的隐秘手段。
不管蔣震當初藏起來的東西,有沒落到你丁雲峰的手上。
就憑這張紙上記載的東西,你也能幫對岸那邊的人,省下大量的物力、人力。”徐龍武将手杖重新擰好,擡頭看着丁雲峰:“丁先生,大家來做筆交易怎麽樣?”
……
另外一邊,丘本立考慮再三,聽從陳銀華的建議,帶着沙三少馬不停蹄回到淺水灣,人在車上,他就通過電話,将丁雲峰被徐龍武留在滬上商會談話一事,告知王霞等人。
而等到他和沙三少從勞斯萊斯銀箭下來,丁家大宅周圍,已經停了許多部豪車。
從車牌上來看,不僅有李家源、黃大文、甘量宏和苦力強等人,甚至連選爲議員的吹雞都趕來了。
“丘老爺,得罪了。”王建國快步上來,給二人仔細搜了身,然後告訴他們,大家都在客廳議事。
“進去沒人問話,不要胡亂插嘴。”丘本立拉着沙三少快步走進别墅,發現丁系内部的反應,比自己想象中快得太多。
大約一千尺的會客廳,短短時間,坐滿了人,估計除了大傻和靓坤,大部分有名有姓的丁系高層都來齊了。
看到二人走進來,串爆當場就站了起身:“丘老爺回來了,我看,不用等其他人了,直接殺去滬上商會要人!
如果峰哥掉根頭發,今天我們就血洗滬上商會!”
“串爆叔,坐下啦,六十幾歲的人了,真是要打要殺,都輪不到你上的。”陳耀慶對着阿聰和阿宏揮了揮手,二人一左一右,将叫着血洗滬上商會的串爆拉了下去。
“幾位阿嫂,需要做事,我……”飛機面無表情走到施施和王霞面前,話還沒說完,就被陳耀慶派大弟拉開。
看到這一老一少先後被人趕出去,其他暗戳戳,一直想争取表現的家夥,總算消停下來。
丘本立也在甘量宏的催促下,将今日丁雲峰帶着他們過去滬上商會贖人一事的始末,詳詳細細描述了一遍。
“放心,陳銀華這次還真沒糊弄你們。
早上,峰哥可是帶着你們,光明正大去滬上商會議事的。
如果他在裏面出事,不用我們出手,督爺就不會放過他們。
峰哥在北邊,那是挂了号的。
現在想動他,必須要有北邊無話可說的理由。
否則的話,那就是相當打一個國家的臉。
試問,這麽愛國的自己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被人給害了!
那以後港島上,誰還敢愛國啊?”黃大文松了一口氣,順便将利害關系給衆人解釋了一下。
在場不少都是道上混的粗人,你不說白一點,肯定還有人跳出來喊打喊殺。
果然,黃大文話剛說完,大傻就氣沖沖跑了進來,他的肩膀上,還扛着一條噴着對岸某軍工出産标識的火箭炮:“喂,你們還坐着做什麽?走啊!我打頭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