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雷洛卸任港島總華探長,搬到南洋定居。
這十來年,雷洛、藍江等人依托興華、振華等公司,逐漸插手周邊國家各行各業。
如此一來,難免與陳家這類坐地虎,在明面上,或者暗地裏,發生摩擦和沖突。
後來。
丁雲峰又派韓賓、恐龍創建血牙傭兵團。
得了這支武裝隊伍的支持,洛哥可謂是如虎添翼,後續連新加坡總督都要讓他三分,何況陳家這類地區豪強?
更不用說,前段時間,雷洛還受華國某位大人物邀請,帶隊趕赴京城看了升旗,可就更加牛逼了。
這不!
一聽雷洛也來參加此次的賭壇盛會,就算陳金城和丁雲峰結盟,他也坐不住了,親自帶上兒子過來打聽消息。
結果,讓陳金城暗暗感慨,雷老虎就是雷老虎。
比起看在陳聰明面上,對自己以禮相待的丁雲峰。
洛哥,那可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啊!
“有道理!洛哥您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從某種角度來看,也算代表老家了,确實不能夠避戰的……”心思百轉,陳金城瞬間換上一副贊同的表情:“就是,這次大賽出現的高手很多哦!
洛哥,不知代表您出戰的人,是哪位同行呢?”
“呵呵,放心,等在場上遇到,你也就知道了。”雷洛笑了笑,舉起酒杯示意衆人。
陳金城識趣閉嘴,不敢繼續打探。
陪衆人飲了兩杯,陳金城借口年老,起身離去。
不過,陳聰明倒是留了下來,他大咧咧擠到黃師虎身邊,拉開領花,滿上一杯威士忌:“洛哥,小弟陳聰明,對您可謂仰慕已久啊,難得今日遇到,我敬您一杯,我幹了,您随意,請!”
言罷,陳聰明仰頭,将杯裏酒水一口氣悶掉。
看他飲酒豪爽,雷洛幾人面色好看不少,洛哥甚至還給丁雲峰打了一個詢問的眼色。
得到肯定回複,洛哥微笑舉起自己的杯子:“你這個後生仔不錯,比你那個糊塗蛋二叔陳松強很多,也比你那個滿肚子心思的老豆幹脆很多,來,飲!”
同樣仰頭将杯裏酒水悶掉,雷洛将杯子放下,對着丁雲峰講道:“家裏給我的意思,扶桑人拿出來賭的東西,我們要赢下來,冢本安康那個老鬼的性命,如果有機會,也要留下來。”
“隻提要求,沒給支持?”
“高将軍在三日後,将派船出海,演練演練。”
丁雲峰聞言眼神微動,心裏瞬間有底了:“行!時間差不多剛剛好。
今天64個參賽者,已經淘汰32個;
明天上午第二輪淘汰賽,選出16強;下午選出8強;
可後天早上的八強賽,國際賭協改規定,不賭牌了,而是改用鬥骰子,來選出四強。
後天下午的四強賽賭麻将;
當晚的決勝局,會賭梭哈,決出這次亞洲賭王的稱号。”
聽到丁雲峰,居然連國際賭協還沒公布的八強賽、四強賽以及決勝局的規則全部打聽出來,雷洛幾人大感驚喜。
“消息蠻靈通的嘛……”雷洛拍了拍丁雲峰肩膀,低聲在他耳邊問道:“占米連國際賭協的内部都插針進去啊?”
“怎麽可能?洛哥,您也太高看占米的能耐了吧?”丁雲峰啞然失笑。
将今日羅賓在電梯門口,揭穿冢本家族安排的槍手,而自己和陳金城,趁機在電梯裏面要挾國際賭協派來擔任大賽仲裁者鐵面判官一事告知洛哥。
丁雲峰舉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除了不追究扶桑槍手一事;
我還開了一張1000萬美金的支票給姓何的;
并且答應,這次大賽結束,血牙還要派人,送他去瑞士同一家老小彙合。”
好家夥!
你連裁判都買通了???
雷洛和豬油仔相視一眼,齊齊在對方的面上,看到震驚之色。
“1000萬美金,值了。”藍江拍了拍手掌:“正所謂十賭九千,買多一層保險,值了,太值了。”
幾位大佬聊着買通鐵面判官的後手,陳聰明在聽知,八強賽和四強賽不賭牌,要改賭骰子和麻将,他就忍不住抱怨起來:“有沒搞錯啊!亞洲賭王大賽啊,這麽高規格的賽事。
不玩撲克,改賭骰子和麻将?
喂,師虎,這也太Low了吧?
怎麽不幹脆把番攤和牌九也加進去呢?”
黃師虎不想搭理他,搖頭端着酒杯走開。
陳聰明端起酒杯,追了上去:“喂喂喂,什麽意思啊?說正經事呢,你給點表情好不好?”
“要咩表情啊?”黃師虎被這家夥纏得沒辦法,一邊倒酒,一邊問道。
“不是!
亞洲賭王大賽啊!
要搖骰子和搓麻将啊?
這玩意和少林功夫+唱歌跳舞有什麽兩樣?
你我身爲一個職業賭徒,不該對國際賭協這種行爲表示震驚和譴責嗎?”陳聰明拉着黃師虎,理直氣壯問道。
黃師虎無語看着他:“有什麽不可以,骰子和麻将不也是很常見的賭具嗎?
再說,少林功夫+唱歌跳舞,我感覺——有搞頭啊!”
“我靠!當然不可以啊!你忘記我的綽号了?
新加坡撲克王子,除了撲克牌,其他玩法,我不會啊。”陳聰明瞪大雙眼,對着黃師虎喊道。
黃師虎徹底無語了,他将酒杯放下,雙手解着褲腰帶。
“喂喂喂,你想幹什麽?”陳聰明大驚,捂住胸口後跳一步。
“撒泡尿給你照照鏡子啊混蛋!
八強鬥骰子,四強搓麻将,關你一個炮灰叉事啊!
你該不會以爲,自己能撐過明天第二輪淘汰賽吧?”黃師虎切了一聲,端起酒杯轉身走開。
陳聰明恍然大悟,露出一個笑臉:“對哦,我又走不到那一步,我在擔心什麽呢……”
半夜無話,隔日早上。
昨日進入第二輪淘汰賽的32人,陸續進入酒店六樓最大的宴會廳。
丁雲峰、雷洛并肩坐在最前排的嘉賓席位上。
冢本家族乃是大賽的贊助方,他們的人更是最先到場。
隻不過,昨日參與開幕式的冢本安康沒有到場,而是冢本英二這個年輕人。
坐在這家夥的身邊,還有一個丁雲峰的老熟人,當年被他和風四打跑,那位名叫西協子的九菊一派高手。
“呵呵,還真是什麽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丁雲峰玩味一笑。
坐在他身邊的雷洛聞言好奇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小鬼子身邊,帶了他們那邊的玄門高手而已。”丁雲峰回了洛哥一句,扭頭對着身後的阿友說道:“這兩天,你跟着洛哥他們。”
“好的。”阿友望了一眼西協子。
這個時候,西協子同樣發現了丁雲峰,她目光陰狠,舉起一朵巴掌大小的菊花,隔空對着這邊輕輕一晃。
花瓣灑落,一律肉眼難辨的黑氣,順着花梗落在地下,飛快沖了過來。
阿友面色不變,從身上掏出一張折成劍形的黃符丢在腳下,然後他用鞋底踩住,用力踢向前面。
劍符化爲一道黃光,後發先至,在丁雲峰和雷洛面前截住黑氣。
兩者互相抵消,發出一聲類似氣爆的聲音。
坐在附近的觀衆,好奇打量着周圍,試圖找出聲音的來源。
見到風四沒在場,西協子還以爲,自己現在傷勢痊愈,功力精進,一定能夠吃定丁雲峰幾人。
沒想到,風四不在,丁雲峰的身邊,又多了一個實力不凡的四眼佬。
“怎麽回事?”發現觀衆席前排有所騷動,冢本英二闆着臉問道。
西協子輕啓紅唇:“我剛剛和坐在丁雲峰背後的那個四眼佬搭了一下手而已。”
冢本英二隔着賽台,對着丁雲峰和雷洛微笑,可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卻冷過富士山的雪:“哦,那得手了沒?
你不用顧慮後續的賭局,能弄死丁雲峰,現在就弄死他。”
“抱歉!那個四眼佬的功力不遜于我,在場的人又太多,不方便我使用九菊一派威力大的那些術法。”西協子埋下腦袋,露出領後一截白皙細嫩的脖頸。
冢本英二冷冷轉身,盯着她罵道:“八嘎!你沒有一擊必中的把握,爲什麽選擇動手?現在,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請您原諒!”
“道歉有用,川崎的風俗業就不會這麽發達了。”
“嗨!我會讓您消火的。”
……
就在冢本英二帶着西協子回房消火的時候,位于兩側看台之間的比賽場地,32位參賽者,已在裁判的主持下,完成了抽簽,他們倆倆對着一張圓形賭桌坐下。
沙三少和陳聰明都是憑小組第二名出線,他們抽到的對手,就是昨日另外16個以小組第一名出線的人。
這樣做法,是爲了避免首輪抽簽,出現高手紮堆,類似足球死亡小組那樣的情況。
沙三少對面是一個穿着西裝,帶着面具的人。
看着對方夾着細支長雪茄那隻瘦骨嶙峋的右手,沙三少不屑吹了一下白玉煙嘴,左手抹了一下梳得根根分明的鬓角:“老伯,你看看你,年紀都這麽大了,就别出來抛頭露面了。
今天我赢了你,人家會說我欺負老人家的。”
“年輕人,你就這麽有把握赢得了我?”
“哈,笑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
我爸是上代港島賭王沙通啊!喂,沙家你聽說過沒有,傳承上千年的賭王世家啊!”沙三少哈哈大笑,見到對方淡定抽着雪茄,他伸長脖子,望了一眼對方擺在面前的姓名卡。
“辰北?沒聽說過。
不過,我看你這幅藏頭露尾的造型,指定擔心賭輸,丢了年輕打下的名頭,這才故意用的假名啦。”
“姓名隻是一個代号而已,其實,我沒聽說過令尊的名頭。”
“不是吧,看你這個年齡,沒九十,也有八十多了,你不知道我爸爸的名頭?”
“我今年九十六了。在我歸隐之前,曾聽人說過,羊城有位南神眼羅四海,也聽說過,滬上有個北千手卓一夫。”
“靠!這都什麽老古董了。”沙三少驚訝看着對面的老人。
坐在他背後的陳銀華,眼看這倆人一直說話沒有開始,忍不住起身催道:“三少,三個小時後統計籌碼,你是首輪次名,這老頭是首輪首名,如果打平,你判輸的!”
“觀衆,不許說話影響賽事,請您離席!”裁判冷冷看向陳銀華。
沙三少驚醒過來,指着正被兩個賭協人員叉開的陳銀華喊道:“喂,什麽意思啊?他提醒我一句而已……”
“你的對手使用言語拖延時間,也是心理戰術中的一種。
現在你帶來的觀衆違規開口,你要麽坐下繼續賭,要麽我現在就判你輸!”裁判冷着臉,走到沙三少面前說道。
沙三少艹了一句,拉開椅子坐下:“廢話,當然繼續賭啦!
哎呀,老頭,你好奸詐啊,居然三言兩語亂了我的陣腳?發牌發牌!”
“我要驗牌。”
……
話說被賭協趕出大廳的陳銀華,臉色黑得猶如鍋底,他捏着雪茄,低聲咒罵着剛剛那個裁判。
“14号沙三少VS4号辰北?哇,押辰北的賠率很高啊!”一個沒資格進去大廳的男人,看着賭協公布的下注盤口,發出一聲驚呼。
陳銀華冷笑接話:“當然高啦,那個人我看過了,年齡居然96歲,瑪德,牌都不一定握得穩,就這還想赢呢?”
“這位先生,你這說法不對吧?辰北年齡雖然大了,但是人家昨天也是以小組首名的身份出線的。”有個中年男人聽不過去,開口反駁道。
陳銀華搖了搖頭:“你們不知内情,那老頭,用的是和賭神高進一樣的心理戰,我剛剛在裏面親眼看到,他用語言和對手套話,試圖拖延時間……”
“不可能吧,沒兩把刷子,人家昨天能出線?”
“對啊對啊,拖延戰術用一次就不靈了,昨天也沒聽說有誰用拖延戰術出線的。”
……
陳銀華這話,引起周圍人的反駁,未等他思考如何解釋。
最先說話那個人,已經微笑對他說:“先生,反正大家都是押盤口,不如我和你再賭10萬美金的外圍。
我們就賭,這個辰北,是不是用拖延戰術赢過今日的對手!”
陳銀華剛要說話,大廳的門打開了,本該在裏面賭牌的沙三少,失魂落魄走了出來:“不用賭了,我認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