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婆忿怒看着退到圈外的邊緣人。
邊緣人表情很委屈:“男人婆,我打了很多次眼色啊,你自己盲的,我有咩辦法?”
“何Sir,請吧。”韓志邦擔心發生變故,上前推開藍保,看着男人婆笑道。
男人婆面露慌張,上次馬軍四個被對方扣了48個小時。
每次提起那段經曆,這四個硬漢都是面露後怕,她雖然是警隊裏面出名的母老虎,但是自己能不能撐過ICAC的三闆斧,她沒多少信心的。
“何Sir,别讓我們難做。”韓志邦語氣變冷,周圍幾個ICAC的調查員齊齊走前一步。
可就在他們準備強行帶走何東詩的時候,藍保突然從後面撲倒韓志邦:“師姐,快走,去搵峰哥……”
見到藍保爲了保護自己,不惜同ICAC的人動手。
以男人婆的性子,當然不會一走了之,她抄起桌上的紅酒瓶,啪的一聲就給肥仔開了瓢,然後一記撩陰腳踢得另外一人夾蛋跪下。
雙方開打,場面一片混亂,韓志邦帶來的人雖多,但他們這幫入職不到半年的大學生,哪夠藍保和男人婆兩人打?
尤其藍保,當初能被雷洛調給丁雲峰差遣,就是看中在警校格鬥第一的能力。
不到一分鍾,ICAC過來的人全部撲街。
男人婆知道,這次拘捕,闖下的禍事可不小。
可就當她拉上藍保,準備逃去搵丁雲峰求救的時候。
背後一聲槍響,藍保發出一聲慘叫,踉踉跄跄捂着右腿摔到一邊。
“藍保!”
“快走!快去搵峰哥,快點……”
男人婆淚流滿臉,蹲下抱住滿頭大汗的藍保。
其實,自從韓志邦帶頭開槍,兩人就已經走不掉了。
因爲一聽槍響,酒吧馬上亂成一片,不說被客人堵住的出口,就說那幾個掏出配槍的ICAC調查員。
如果他們也同韓志邦一樣開槍,雙方不到10米的距離,足夠兩人死上好幾次了。
……
飛虎隊營地外,曹達華每過幾秒就焦急望向裏面。
直到,老曹看到丁雲峰帶着陳國榮大步走來,他這才擦了擦額頭油汗,轉身坐上駕駛座,提前打着油門。
“怎麽回事?爲何鬧到動槍?”丁雲峰帶着陳國榮坐上曹達華的警車,冷聲問道。
曹達華一邊開車,一邊将男人婆去北非酒吧收風,結果被ICAC的人堵住這件事告知兩人。
“等下,我記得,藍保他是黃胖子的人啊?”
“嗯,男人婆是我看着長大的,我看她對藍保明顯同其他男仔不同。
我私下找老黃提了一嘴,讓他安排藍保,隔幾日過來中區警署送文件……”
男人婆看上藍保?
不錯啊,總比嫁給光頭佬那個不着調的家夥強……
丁雲峰起初有些意外,不過,他很快就對曹達華這種安排表示贊賞。
“難怪男人婆出門收風,還會帶上藍保,她是想分功勞給那個木頭……
黃耀炳呢?他是不是先過去和記大廈了?”丁雲峰面沉如水問道。
“是,老黃收到消息就帶人趕過去了!
這次藍保爲了保護夥計,被ICAC的人打了一槍。
老黃如果不出頭,脊梁骨會被警隊的夥計戳斷的。”曹達華氣憤回話。
這個時代的港島警隊,就是一個披着制服的大型社團。
裏面大部分探長都有社團的背景,其中一些甚至擁有一些社團大底的身份!
‘講義氣’
‘拉幫結派’
‘地域抱團’
以上這些被後世官方暴力機關明令禁止的東西。
這個時代的港島警隊,屬于大家司空見慣的存在,其實往大來看。
以丁雲峰領頭的丁系,正在快速演變成爲親中派;
以嚴國梁爲首的ICAC華人派系,既是親英派,不過在工作上同鬼佬産生分歧,逐漸有了自己的想法;
至于上次在一般調查科,出面頂走韓志邦的李文斌。
他的老豆李樹堂,屬于尚未浮出水面,可作者在書評區看到,有讀者懷疑丁雲峰變成反派,不得不提前揭露的鐵杆親英派。(此處伏筆,在第135章)
話歸正傳,丁雲峰一聽黃耀炳帶着人馬殺去和記大廈,不喜反怒:“胡鬧!藍保拘捕已經理虧,他還帶人過去搞事?
那邊全是記者啊,撲街黃耀炳,他這樣做法,搞不好吉達搵詹姆斯借水兵過來,那就更加亂套了。”
曹達華表情一僵,坐在副駕的陳國榮也是面露憂色。
“黃Sir沖動了,昨日,吉達遍邀各大媒體搞出一場大龍鳳,和記大廈那邊全是記者。
他一人過去質問嚴國梁還講得過去,現在帶人上門鬧,等同上門打臉,鬼佬吉達不出面都不行了。”
“路邊停車,阿榮你來開,老曹你的車速太慢,這樣趕去和記大廈,黃花菜都涼了。”丁雲峰取出大哥大,飛快撥通一個電話。
剛剛将男人婆關進審訊室,準備沖貓屎咖啡款待她的韓志邦,旁邊突然有人遞了一部大哥大給他。
“你不是看門的老秦嗎?這是什麽意思?”看着突然沖進辦公室的門房大爺,不僅韓志邦,A組其他人同樣愣住了。
“嘿嘿,韓Sir,有人打電話搵你啊。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再見各位。”
看着留下一份辭職信,轉身潇灑離去的門房大爺。
韓志邦滿頭霧水将大哥大舉到耳邊,裏面傳出的一句話,就讓他臉色大變。
“救命之恩,不能不報。韓志邦,你當初講過的話,還算不算數?”
深呼吸幾次,韓志邦舉着大哥大,避開同事們的目光,躲進洗手間裏:“是你?”
“沒錯,是我!”已經來到和記大廈樓下的丁雲峰,他一邊開着支票讓門房大爺退場,一邊同韓志邦搭話。
“你當初答應的,未來在不違反你職業操守和道德底線的前提下,你韓志邦,願意幫我做一件事。
這個人情,我要你今日還我,有沒問題?!”
聽到丁雲峰看似詢問,實則命令的語氣。
韓志邦推開洗手間的玻璃窗,頂着十樓淩冽的寒風望向樓下:“剛剛黃耀炳帶來一百多個軍裝,堵住我們和記大廈的入口。
這種事,别說是我,就算嚴Sir他都捂不住的……”
“我沒叫你捂這件事,我隻想你不要爲難男人婆。
大冷氣、熾瓦燈,還有貓屎咖啡,火麒麟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你們準備用在一個女人身上,難道不感到羞恥嗎?”
“抱歉,我不知你在講些什麽。”
“凸(艹皿艹),有本事,你沖着大老爺們來,帶人設局爲難一個女仔。韓志邦,我真替你媽感到丢臉。”
“閉嘴,你這個黑警,沒資格提我媽媽。”
“黑警?我是不是黑的,不是你一人講了算,反而很多人可以證明你忘恩負義!”
“夠了!我不想同你講話……”韓志邦咬着牙關,就當他準備挂掉電話的時候,楊咩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志邦,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