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現在死心塌地的爲高謹謀劃,他也确實知道眼前的局勢,高謹的時間并不多,若是不能趁着曹操的注意力轉向河北之前迅速的拿下河北,那麽等到曹操有了動作,一切都已經遲了。
所以,現在與張颌對峙實在沒有必要,倒不如說降此人,隻要此人一降,關羽便可以立即進軍邺城,從腹背襲擊袁尚軍,到了那時,河北唾手可得。
簡雍本姓耿。而幽州人将耿說成簡,便改爲姓簡。年少時已與劉備相識。劉備加入對抗黃巾軍的戰争,便跟随他四出奔走。劉備至荊州,與麋竺、孫乾同爲從事中郎,擔任類似說客的職務。
簡雍擅于辯論、議事。性情簡單直接、不拘小節,與劉備同坐時,亦盤腿而坐,不理威儀,但求舒服。在諸葛亮以下,他獨占一榻,卧姿對話,從不屈就于人。
在曆史上,漢中張魯與益州劉璋開戰,劉璋難以招架,就邀請與自己同宗的劉備進駐益州,以便協同作戰對抗張魯。當時簡雍也随劉備進入了益州,他拜會劉璋之時,言談舉止不凡,因此深受劉璋器重。張魯一事略微平息之後,劉備轉而圍攻成都,意欲取代劉璋成爲益州之主。但成都城池堅深,短時間内絕難取勝,劉備恐怕日久生變,就派簡雍遊說劉璋,勸他出城受降。簡雍進城後,輕搖三寸不爛之舌,竟然使劉璋答應了投降之事。于是簡雍與劉璋同乘一輛馬車。出城向劉備複命。劉備如此輕易就取得了成都,心中大喜過望,當即決定升遷簡雍爲昭德将軍,以彰顯簡雍的功勞。
簡雍爲人放浪形骸,瘋瘋癫癫沒個正經,行事常常率性而爲,對所謂的禮法規矩并不十分在意,也不注重自己的個人形象,但求過得悠閑自在而已。有時候劉備大宴群臣,文武百官在席間皆正襟危坐,唯獨簡雍坐得歪歪扭扭,不斷搞些小動作,連一點政府官員的威儀都沒有。劉備跟簡雍有舊交,很了解簡雍的性格,認爲簡雍雖然沒個坐相,卻也無傷大雅,所以對此隻是一笑置之;而丞相諸葛亮則對官員要求甚嚴,因此諸葛亮在席之時,簡雍并不敢做出什麽太大的動作。諸葛亮離席之後,簡雍頓時顧慮全無,幹脆連坐也不坐了。高卧席間,頭枕軟枕,變坐談爲卧談,儀态甚爲閑暇舒适。簡雍這種處世作風使他常常成爲八卦新聞的主角,但他向來秉承“我做我的你說你的”的原則,對此從不記挂在心。
有一年益州大旱,糧食收成不好,于是劉備就下令禁止用糧食釀酒,凡釀酒者一律有罪。有些執法人員從百姓家中搜出了釀酒的器具,不知該如何處置,就将這種情況上報給了朝廷。朝廷裏有些官員搬出“亂世用重典”的古訓,認爲就算不釀酒,百姓擁有釀酒的器具也應該與釀酒同罪,否則起不到以儆效尤的作用;有些官員則認爲法令不應該如此嚴酷,百姓隻要不釀酒就行了,不必對他們再作過多的苛求。官員們讨論來讨論去,最終的意見偏向前者,簡雍雖然極力反對,卻也無濟于事。
不久之後簡雍陪同劉備外出巡遊,在路上見到一對男女并肩而行,簡雍就對劉備說:“這兩個人準備做些苟且之事,您爲什麽不抓起來?”這下劉備奇怪了:這兩個人怎麽看也不像是對奸夫yin婦,爲什麽簡雍會有此一說呢?于是他就問簡雍:“你怎麽知道?”簡雍一本正經地說:“因爲這兩個人擁有做苟且之事的器具啊!既然擁有釀酒器具的人有罪,按照同樣的道理,這兩個人也應該有罪!”…。
劉備聽了,哈哈大笑,就赦免了那些擁有釀酒器具的人。簡雍做事的風格大抵如此,十分滑稽搞笑,但滑稽之餘。常發人深省。相對于那些冒死進谏的直臣而言,也許簡雍這種做法更容易達到谏議的目的!
簡雍是個很有東方朔氣息的人,大隐于朝,而區别大緻在 東方朔是一個想大展宏圖 發揮自己才幹 結果卻被君主一廂情願的當作了弄臣而被迫大隐于朝的人,而簡雍則是自己心甘情願這樣做...
相同的地方自然不消說 他們的放浪形骸 他們的風趣幽默之類... 簡雍對劉備的貢獻 基本隻體現在“老人”這個詞上,除此之外他除了從開始跟着劉備走路 幾乎就什麽都沒幹過...
不過可以得出的是,他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 主公即将做錯事他站出來阻止,而方式又是那麽的與衆不同,風趣幽默。試想一下,假如當時一個人義正辭嚴的站出來阻止,劉備會怎麽樣 當然就劉備的話 在他那無論真假的仁慈愛民的外衣下,也許事情會有同樣的結果,但是在衆人讓君主下不來台階的後果就不言而喻了。
因此簡雍是也是個有智慧的人,而且是極大的智慧,隻不過這些智慧并不是他求取高官厚祿的本錢罷了。
劉備降高謹之後,簡雍也随之成爲高謹的長史,隻不過他并不引人矚目而已,此次關羽爲先鋒攻河北,簡雍随軍,他亦是嬉戲調笑,一路上既沒有臨戰的氣氛,更沒有一點作戰的覺悟,直到關羽要他去說降張颌時。簡雍才正色起來:“二将軍此言甚是,某這就去見張颌。”
他騎着一頭毛驢,晃晃悠悠的出了關羽大營,過橋之後,便向迎來的河北軍斥候道:“我乃說客,請告知汝家将軍,幽州簡雍到此,請他出帳相迎。”
斥候們面面相觑,想不到竟有這樣的人,竟直言自己就是說客,但凡是說客的。誰會如此自稱。
于是衆斥候連忙去見張颌,張颌聽到斥候來報,臉色一變,道:“此人真如此說?”
“正是如此。”斥候回答。
張颌此時反而不安起來,道:“我不要見此人,令他速回。”
斥候回去驅逐簡雍,簡雍臉上帶着笑意,向斥候道:“煩擾你們再去見張将軍,就說吾并非隻是說降,而是要救張将軍性命,若張将軍不見,必死也。”
斥候不得不又返回去見張颌,張颌正遲疑不決,帳下有小校來報:“臧成将軍來見。”
張颌歎了口氣:“請他進來。”
這個臧成籍籍無名,可是他的一個親戚,卻是宇内知名的人物。
臧洪,字子源,廣陵射陽人.臧洪的相貌英武,那個時代以貌取人,相貌也算是臧洪的一筆小小财富,他的父親臧旻曾任匈奴中郎将、中山太守、太原太守。臧洪被舉爲孝廉作朗官,後來又與趙顯,劉繇,王朗同時由郎任縣長,當時一萬戶以下的縣總執政官稱爲‘長‘,一萬戶以上才稱爲‘令‘。這幾個同時任縣長,其中的劉繇和王朗後來都成了王佐之才,對于他們,初出仕宦還算是順利。
漢靈帝的時候,臧洪覺得當官沒意思,就回家了。好朋友張超來找他,聘他做功曹,他就過去張超帳下,混點兒俸祿養家。
本來就這樣也沒什麽,可是建安初年,臧洪卻幹了一件影響了整個三國曆史的大事,什麽事兒呢?——糾集群雄,讨伐董卓!…。
董卓廢棄皇帝之後,整的太不象話,關東的諸侯都很氣憤,但是當時并沒有人敢第一個站出來與董卓反目。這事兒可是要冒風險的,不是說在家裏嗑完瓜子兒然後尿急了上廁所那麽簡單。所以諸侯有私下聯絡的,但是沒人敢站出來喊這頭一嗓子。這個時候,臧洪開始玩命的鼓動張超,以‘義‘勸張超讨董,張超實力弱小,靠一些忠君報國的屁話是不可能上臧洪賊船的,再加上張超當時名氣非常大。但是膽子很小,不敢作主,就與臧洪一同去陳留見張超之兄張邈,張超對張邈介紹臧洪‘海内奇士也‘,說臧洪比自己還有謀略,張超的哥哥陳留太守張邈名氣更大。張邈跟他邊喝酒邊聊天:“聽說你這個官兒當的挺窩囊,不管事兒,讓一個叫臧洪的小子給架空了,有這事兒嗎?”。張超說:“有,不過你不要小看這家夥,他可以算上當今海内的一個高人啊。”張邈琢磨我什麽高人沒見過啊,就讓張超把臧洪叫過來。結果談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臧洪跟張邈說了什麽,第二天張邈打開帳篷門就嚷嚷着要造反,跟中了魔症似的,後來又将臧洪推薦給兖州刺史劉岱,豫州刺史孔尢.結果很快他就與這些州郡将關系很好了,這幾方勢力便聯手結盟,竟推舉了臧洪做盟主,這個聯盟爲日後的十八路諸侯提供了一個小基礎.十八諸侯有四路是這個聯盟裏的,即張邈,劉岱,孔尢,橋瑁。臧洪是極富感召力的的統帥與演說家,他在聯盟結成當天對軍士們表示出‘慷慨赴國難‘的壯志豪情,軍士們非常感動,沒有一個人在吃飯前離開,大家都在一起開竈,然後才散。
在酸棗盟誓後,共同讨伐董卓。這其實就是著名的“十八路諸侯讨董卓”,是關東大臣對董卓開的第一炮。什麽袁紹、孫堅、曹操這些後來的大人物都是後來加入的。
這夥兒人湊是湊一塊兒了,可是沒人敢當頭。當時張超還跟哥哥私下商量說:“當年楚地的陳嬰都不敢挑頭,擡出個項梁項羽來,我們兄弟大概不是盟主的料。強出頭,如果事情敗了,那滅族的禍害是怎麽也躲不掉的。”他這樣想,大家都這樣想,最後挑來挑去,大家慫恿臧洪率領大家盟誓,其實就是當所謂的盟主。臧洪義不容辭的答應了,第一個把臭烘烘雞血抹在了嘴唇上。
曹操到酸棗時,看到的景象是“軍兵十餘萬,日置酒高會,不思進取”,後來更有甚者,出現了内讧,劉岱把橋瑁給殺了。小聯盟在大聯盟中是基本沒起什麽作用,而臧洪在哪裏?臧洪如何面對歃血誓盟同他的雄心壯志一同破碎?顯然,臧洪名爲聯盟主,其實不過是這些諸侯相互平衡的工具,他自己完全沒有力量來支配聯盟,他的志向沒有實現。
盡管如此,臧洪應該還是一直爲張超效力的。當時的情況是,董卓死,同年,臧洪被張超派去幫助劉虞,而劉虞遭到公孫瓒殺害。臧洪卻被袁紹所器重,被任命到青州讨賊.,臧洪任青州刺史兩年,青州不受賊所困擾.但是這兩年形勢越來越複雜.,曹操對張邈今天垂淚相對:“我若不還,往依孟卓。”明日便反目成仇,張邈與張超共謀反曹操,興平二年曹操破呂布,張邈把家屬和張超留在雍丘,自己和呂布跑了,而雍丘被曹操困住,張超勢急,他說隻有子源一定會來救他.但是臧洪此時在袁紹手下,自己的兵力不過數千,要求助于袁紹,而袁紹和曹操剛和好,袁紹要關心北方的公孫瓒的态勢,他當然不想挑這個事端,淌這一灘混水.所以張超手下都說臧洪爲了避禍絕對不會相助的,張超卻說,‘我相信臧洪是義士,他不來救是迫不得已,否則他一定會來救我的.‘…。
果然,臧洪聽說張超出事兒,光着腳哭哭咧咧的來求袁紹,袁紹拖着臧洪不讓他回青州調軍。由于沒有等到援兵,張超被曹操殺死了,臧洪大怒,隻身返回青州,宣布脫離袁紹獨立。
最後張超被曹操滅族,臧洪因此怨恨袁紹,不和袁紹來往。袁紹出兵包圍臧洪,攻了一年都沒有攻下。袁紹讓臧洪的同鄉陳琳給他寫勸降信,“喻以禍福,責以恩義”。
臧洪立即回了一封蕩氣回腸又寫得漂亮的回絕信。臧洪先是挖苦了陳琳身爲禦用文人的立場,攜帶家眷,依附主人,雖是同鄉,卻成仇敵,接着他又指責袁紹的種種不義,最後表明自己的态度——
“去陳琳!您追求功利,我要爲君主獻身效命;您将自己托付給盟主,我要爲朝廷供職,您認爲我死之後名聲也會随之湮滅,我也想您無論生死都會默默無聞,真是可悲!我們本來志趣相同卻各奔一方,努力努力,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袁紹看完臧洪的回信之後,知道他沒有投降的意思,就增兵急攻。臧洪和将士吃老鼠煮樹皮,吃完老鼠樹皮,臧洪“殺愛妾以食将士,将士感動流涕,不敢仰視。男女七八千人相枕而死,莫有離叛。”
臧洪開城門讓他們去逃生,百姓官吏沒有一個想走的,哭着喊着要根臧洪死在一起。臧洪也跟着哭:“爲了義氣,我是一定要死的,你們何必陪上自己的妻兒跟我受罪呢?”,于是殺死了自己的老婆孩子,煮肉湯給守城的将士們喝。這樣守城肯定不行,結果袁紹大軍攻克了東郡,城裏的八千人全部戰死,據說沒有一個投降的。
袁紹還是可惜臧洪這個人才,把他綁來,勸他投降。臧洪沖袁紹啐口吐沫就開罵:“當年讨伐董卓的時候,我看着你跟張超稱兄道弟的親熱的不得了,當時老子還挺感動。沒想到人家有難了,你卻袖手旁觀,真不知道你哪張臉是真的。趕快殺了我,我看着你惡心。”袁紹一聽話說得這麽絕,也死心了,讓人把臧洪推出去殺了。
這事兒到這兒本來拉倒了,沒想到袁紹請來的賓客裏,有一個叫陳容的小孩兒看不過去了,站起來就數落袁紹:“連臧洪這樣的義士都殺,就你這樣兒還想評定天下?”袁紹萬沒想到半路殺出這麽個愣頭青,驚愕之餘怒斥道:“你個小屁孩兒懂什麽?你跟臧洪又不是一夥兒的。”陳容哼了一下:“仁義這兩個字可不是說着玩兒的,遵循仁義就是君子,背離仁義就是小人。我并不管你是袁紹還是臧洪,我隻跟仁義一夥兒。”袁紹又羞又氣,喝令手下把陳容也推出去殺掉。
這事兒幹得就有點兒過分了,當時在座不少袁紹的手下都偷偷的互相耳語:“一天之内居然殺掉兩個義士,人心都讓主公給糟蹋光了。”
臧洪被殺之後,袁紹也覺得很是過份,生怕天下人罵他,于是便将他的弟弟臧成招來,要給他官做。臧成與他的兄弟臧洪性格迥異,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後來聽說是做官,倒是很樂意上任,之後他又結識了袁尚,與袁尚互爲朋黨,關系十分熱絡,袁尚主掌翼州之後,高謹來攻河北,袁尚便讓臧成與張颌一道出征,表面上是随軍做個副将,其實是要他監督張颌,畢竟張颌一直以來都沒有獲得袁尚的信任,若不是形勢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袁尚也不會讓張颌來統軍。
臧成确實對袁尚忠心耿耿,早已忘了他被袁紹殺死的兄弟,這一次肩負監軍之職,聽說有說客去找張颌,頓時起了疑心,連忙來見張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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