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高謹軍十餘萬人已經北上,關羽、張飛二人爲先鋒,一路破關斬将,袁尚軍望風披靡。
袁尚剛剛接掌河北,并州的袁譚、高幹二人又率軍攻翼州,不得已之下,隻能率軍抵擋,聽到高謹出兵,頓時大驚失色,對審配、郭圖二人道:“現在袁譚、高謹自左右來攻,該當如何?”
袁尚确實是左右爲難,幽州的軍馬暫時遠水救不了近火,而此時翼州隻有七八萬人,一邊是袁譚,一邊是高謹,若是分兵。恐怕難以抵擋,那麽就勢必要舍棄一路。
審配道:“主公,高謹乃是外人,雖然氣勢洶洶,但各郡尚可抵擋,可是袁譚卻如猛虎,若是主公坐視不理,各郡太守必然會轉而支持袁譚,到了那時,則河北再不是主公所有了。”
審配的話倒是沒有錯,高謹是外來人,得不到河北世家以及各地太守、官員的信任,因此,他們自然會自發的抵抗高謹,可是袁譚就不同,他畢竟好歹也是袁氏子孫,有了這個名份,這翼州恐怕就要落入袁譚之手了,所以袁譚軍力雖弱,可是對袁尚的威脅卻是最大。
袁尚道:“若我親率軍去抵擋袁譚,誰可替我抵擋高謹?”
審配道:“可叫張颌将軍率三萬軍與高謹一戰。”
袁尚皺眉:“此人素來與我不睦,恐怕并不願爲我效死。”
袁尚的擔心倒是很有道理,張颌素來與袁尚并不親近,在嗣子之争上,他也保持着絕對的超然态度,不偏不倚,在袁尚看來。此人并不值得信任。
審配道:“張颌乃是良将,由他統兵,或可保全翼州萬無一失,若是其他人,某便不能保證了。”
袁尚沉默不語,許久才道:“請張将軍來。”
約莫片刻,張颌一身鎖甲,徐徐而來,恭敬的向袁尚行了個禮:“主公喚某何事?”
張颌在河北并沒有受到太多的重用,他先從韓馥,後韓馥敗,轉投袁紹,在與公孫瓒的交戰中多有功勞。。
袁紹取冀州,韓馥戰敗,張郃率兵歸附袁紹,任校尉,對抗公孫瓒。後來,公孫瓒被擊敗,張郃功勞很大,升爲甯國中郎将。
曆史上,曹袁兩軍對峙于官渡。袁紹派淳于瓊率萬餘人護送軍糧,屯于烏巢。曹操留将守營,親自率兵偷襲烏巢。張郃認爲曹操兵精,淳于瓊必敗,應迅速去救援,而袁紹的謀士郭圖卻建議進攻曹操的大本營。袁紹采納了郭圖的建議,張郃勸阻,袁紹不聽,隻派輕騎去救烏巢,而派重兵去進攻曹操的大本營,結果不能夠攻下。很快,烏巢兵敗,消息傳來,袁軍軍心動搖。郭圖聞訊後大爲羞愧,爲推卸責任,誣讒張郃不賣力作戰,失敗後還出言不遜。張郃心中害怕,與将軍高覽憤而投奔曹操。曹操聞張郃來降,十分高興,将此事比作微子去殷、韓信歸漢,于是拜張郃爲偏将軍,封都亭侯,授予他部隊,随軍作戰。由此看出,張郃是個極有謀略并深知軍機的将才,不負“巧變”之名。
随後張郃随曹操攻克邺城,大敗袁尚。次年,又随曹操在南皮消滅袁譚勢力。
曹操遠征烏桓,張郃與張遼共爲先鋒。戰後。張郃因功升爲平狄将軍。後來,張郃又參加了征讨管承,征讨陳蘭、梅成等人的作戰。…。
馬超、韓遂叛亂,張郃随曹操出征,在渭南大破關中軍。繼而,張郃率軍圍攻安定,擊降楊秋。
馬超在張魯支持下,卷土重來。張郃跟随夏侯淵擊敗馬超,并平定了宋建的叛亂。曹操親率大軍進攻漢中,從散關入,派張率五千步兵在前開道,一直到陽平。張魯投降,曹操回軍,留張郃與夏侯淵、徐晃等守漢中,以拒劉備。同年,張郃率兵南下進攻巴西郡,欲遷徙當地百姓到漢中。劉備派征虜将軍張飛爲巴西郡太守,抗擊張郃。張郃軍進至岩渠,被張飛擊敗。這次張郃和張飛相持五十餘日,後來張飛利用有利地形,切斷張郃的前後聯系,使他孤立無援,終于将其打敗。張郃損失較大。僅帶幾十人逃亡。
劉備進攻漢中,屯于陽平,夏侯淵、張郃、徐晃等率軍迎擊,張郃負責防守廣石。劉備親自率精兵萬餘人,分爲十部,夜間猛攻張郃。張郃親自率兵與蜀軍進行搏鬥,劉備不能攻克。次年,魏軍主帥夏侯淵在定軍山戰死,曹軍大敗,張郃同敗軍一起退守陽平關東。司馬郭淮和督軍杜襲收斂散卒,推舉張郃繼夏侯淵爲魏軍主帥。張郃出任。指揮士兵,布置營寨,軍心安定。劉備欲渡漢水來攻,見魏軍在漢水以北列陣相迎,劉備于是放棄渡河,隔水相持。不久,曹操遣使令張郃假節。後來,曹操親自進攻漢中,不能取勝,于是撤出漢中的部隊,令張郃屯兵于陳倉。
曹丕即位,任命張郃爲左将軍,進封都鄉侯。不久,曹丕稱帝,又進封張郃爲鄚侯,随即命令張郃跟随曹真征讨安定的胡羌,之後與曹真一同進朝朝見。 張郃同夏侯尚一起進攻江陵。張郃别督諸軍渡江,攻取洲上屯塢,擊敗孫盛屯塢裏的主力部隊萬餘人,又是大功一件。
魏明帝曹叡即位,張郃奉命屯兵荊州,與司馬懿進攻孫權部将劉阿等人,追至祁**戰,擊敗吳軍。
蜀相諸葛亮第一次北伐,南安、天水、安定三郡響應。魏明帝曹叡加張郃位特進,使督諸軍,與蜀将馬谡戰于街亭。馬谡依守南山,下不據城,被張郃截斷水源,殺得大敗。繼而,張郃又平定了三郡的反叛。魏明帝曹叡下诏嘉獎張郃,增加食邑1000戶,前後一共4300戶。司馬懿在荊州訓練水軍,欲從沔江順流進入長江伐吳,魏明帝曹叡命令張郃率關中諸軍去荊州接受調度。張郃到達荊州後,正值冬天水淺,大船無法通行。于是又回軍屯駐方城。同年年底,諸葛亮第二次北伐,出散關圍陳倉。魏明帝曹叡急招張郃進京,把三萬士兵交給他指揮,并派遣武衛、虎贲等侍衛保護張郃。魏明帝還親至河南城置相酒送,問張郃能不能來得及救援陳倉,張郃判斷諸葛亮軍沒有糧草,一定不能持久,便回答等援軍趕到時,諸葛亮已經退走。張郃率軍連夜趕到南鄭,諸葛亮果然退軍,于是奉诏還于京都,被拜爲征西車騎将軍。
諸葛亮第四次北伐,張郃随司馬懿前往相拒。後諸葛亮糧盡退兵,張郃追至木門,與諸葛亮軍交戰,被飛矢射中右膝,死亡,被谥爲壯侯,兒子張雄繼嗣。由于張郃前後征戰有功,魏明帝分張郃的食邑,封張郃的四個兒子爲列侯,封他的幼子爲關内侯。
張颌可以說是經曆了三國時期最多戰役的人,當時“劉備屯陽平,打算攻打漢中,張郃屯廣石。劉備以精卒萬餘 ,分爲十部,夜急攻郃 。郃率親兵搏戰,劉備不能克。”劉備起自河北,又曾北從袁紹,對張郃向來應有所知,陽平廣石之役可能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夏侯淵敗死之後,“當是時,新失元帥,恐爲備所乘,三軍皆失色。淵司馬郭淮對衆人說:‘張将軍,國家名将,劉備所憚;今日事急,非張将軍不能安也。’遂推郃爲軍主 。張郃出,勒兵安陣,諸将皆受郃節度,衆心乃定。”遂不緻爲劉備所乘,亦可見張郃在軍中的威望。…。
後來,曹操親自進攻漢中,不能取勝,于是撤出漢中的部隊,令張郃屯兵于陳倉。
此後魏文帝曹丕即位,魏文帝繼位,以張郃爲左将軍,“诏郃與真讨安定盧水胡及東羌,召張郃與并朝許宮,遣南與夏侯尚擊江陵”。魏初,諸曹夏侯從戰統軍是定俗,而真正在前線奮戰的,卻是張郃這樣的外姓将領。
當時曹丕命曹休、張遼、臧霸出洞口,曹仁出濡須,曹真、夏侯尚、張郃、徐晃圍南郡。權遣呂範等督五軍,以舟軍拒休等,諸葛瑾、潘璋、楊粲救南郡。二年春正月,曹真分軍據江陵中州。”由以上可見,帶兵分據中州的便是張郃。“魏遣曹真、夏侯尚、張郃等攻江陵,魏文帝自住宛,爲其勢援,連屯圍城。權遣将軍孫盛督萬人備州上,立圍塢,爲然外救。郃渡兵攻盛,盛不能拒,即時欲退,郃據州上圍守,然中外斷絕。權遣潘璋、楊粲等解而圍不解。”這一段更是詳寫其過程。
這個江中洲具有相當重要軍事意義,對曹魏而言,可以阻斷對江吳軍的救援,對東吳而言,以之爲基地可以随時進擊江陵城下,換句話說,占據了江中洲,便把握了整個戰局的主動,事實上,正是由于後來魏軍占領了江中洲,使得東吳多支援軍長期束手無策。
對于江中洲的地位,東吳方事先也有相當的認識,故以“萬人備州上,立圍塢”。而張郃渡江擊孫盛,這是江陵之役中最大的硬仗。
“魏将夏侯尚等圍南郡。分前部三萬人作浮橋,渡百裏洲上。諸葛瑾、楊粲并會兵赴救,未知所出,而魏兵日渡不絕。”單由浮橋延至陸上一點登陸,不可能搶灘成功,而必須以水軍配合,或是協助排除守軍對浮橋的幹擾,或是從背後牽制吸引洲上的守軍的兵力。水陸兩方的配合本來就具有相當的難度,而由浮橋登陸,更是将己方一線暴露在敵方的一面中,因而最具艱險。
黃初三年,曹丕的抵達車駕幸宛城督戰,命令夏侯尚率諸軍與曹真共圍江陵。孫權将諸葛瑾與夏侯尚軍對江,瑾渡入江中渚,而分水軍于江中。夏侯尚尚夜多持油船,将步騎萬馀人,於下流潛渡,攻瑾諸軍,夾江燒其舟船,水陸并攻,破之。”先下流潛渡牽制水軍,再由陸路登上江中渚,便達到“水陸夾攻,破之”的效果。
“曹真、夏侯尚等圍朱然于江陵,又分據中州,諸葛瑾以大兵爲之救援。諸葛瑾瑾性弘緩,推道理、任計劃,無應卒倚伏之術,兵久不解,孫權以此望之,及春水生,潘璋等作水城于上流,瑾今攻浮橋,真等退走,雖無大勳,亦以全師保境爲功。”
此戰水陸兩線,吳方從正面帶來最大的壓力當是孫盛屯塢裏的萬餘人,而率主力渡江激戰的,最終将孫盛部擊破占領江中渚的,乃是張郃
魏明帝繼位前後,曹操以來的元老宿将,所餘着惟曹真、張郃、徐晃等人,司馬懿起自曹丕左右,于文帝時代在魏國迅速崛起。魏國的軍事重心大緻可歸于江漢與關中兩區,張郃前在關中随夏侯淵平定諸羌胡及枹罕宋建,淵死代之統領漢中諸軍,文帝時“郃與真讨安定盧水胡及東羌”;後又在江陵之戰督諸軍奮戰,“明帝即位,遣南屯荊州,與司馬宣王擊孫權别将劉阿等,追至祁口,交戰,破之。”江漢與關中諸軍都曾受張郃統領。…。
諸葛亮首出祁山時。揚聲由斜谷道取郿,使趙雲、鄧芝爲疑軍,據箕谷,魏大将軍曹真舉衆拒之。亮身率諸軍攻祁山,戎陳整齊,賞罰肅而号令明,南安、天水、安定三郡叛魏應亮,關中響震。”
魏明帝西鎮長安,命張郃拒亮,逐個亮使馬谡督諸軍在前,與郃戰于街亭。”關中的劇變,使得魏明帝不安之下移駕西鎮長安,面對諸葛亮從祁山方向而來的主力,魏明帝派出的領軍将領是張郃。
張郃行伍起家,此時爲左将軍、鄚侯,這在曹魏政權下已是外姓将領的極至了,畢竟張郃既非諸曹夏侯嫡系,又非諸帝身邊近臣,即使此後再有功,也被當權者想辦法把功勞轉移給了親信嫡系。所以終文帝一世與明帝初年,雖張郃數戰有功,卻未得升進。然而此時明帝的大将,曹真被牽制、司馬懿在荊州,能用的就隻剩張郃。而一但戰敗,明帝自身所在的長安便将暴露在蜀軍面前,此時明帝也是抱着搏一把的心态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張郃身上,于是就在在這關鍵時刻對張郃的破例提升。
馬谡與張颌對峙,“舍水上山,舉錯煩擾”正違了軍法,在優勢情況下,統領大軍對敵卻不敢踞城硬戰,試圖上山踞險,舉錯煩擾,無不表明,一向“好論軍計”的馬谡“臨事而懼”了,一懼之下,便失去理智,罔顧軍法,這正應了劉備“馬谡言過其實,不可大用”之言,馬谡之失,不在于才智,而在于器量,令他所恐懼失常的,是張郃的威名。而此戰中的張郃,的确是與他一直的威名相符,輕松的利用馬谡的破綻将其全軍擊敗。在不利情勢下冷靜應變,最終抓住對方破綻将之擊破,使得己方的不利得以全面扭轉,這看似平凡實際上卻又是難爲之事。此役之後,諸葛亮費盡心思所造成的大好形勢頓時全部喪失,不得不退回漢中。諸葛亮出祁山最成功的一次,卻以張郃的完勝而收場。而張郃随後又拔軍讨平了叛魏應蜀的南安、安定、天水三郡。
街亭一戰,實際上是張郃以孤軍擊敗蜀軍的主力,這樣的結果令魏明帝也爲之感動,于是加官進爵。
街亭之戰後,諸葛亮利用關中空虛之機複出攻陳倉,“帝驿馬召郃到京都。帝自幸河南城,置酒送郃,南北軍士三萬及分遣武衛、虎贲使衛郃。”作爲外姓将領,能得到這樣的待遇,這在曹魏建國以來絕對是未有之事。由此可以看到魏明帝對張郃的信重。而之後的事實,也驗證了張郃熟知兵機:“因問郃‘遲将軍到,亮得無已得陳倉乎!’郃知縣軍無谷,不能久攻,對曰:‘比臣未到,亮已走矣;屈指計亮糧不至十日。’‘這就是傳說中的料敵千裏之外。盡管張郃已料到了陳倉之戰的結果,爲使明帝安心,他還是晨夜進軍,“郃晨夜進至南鄭,亮退。”
陳倉圍解,張郃被招還京都,“拜征西車騎将軍”。僅次于大司馬曹真與大将軍司馬懿。這個名号應該是夾雜了種種含義的,“車騎”是由左将軍的提升,這本是一直以來行伍出身的外姓将領在曹魏政權下從不曾達到的高度,而“征西”既是一個軍号,又隐含了對張郃長期以來在西線諸戰特别是街亭之戰中立下功績的感念。這幾種複雜的感情夾雜在一起,便産生了“征西車騎”這樣一個前所未有又威武無比的軍号。在曾經共同奮戰的同輩人逝去後這麽多年,張郃才達到他的最高點。
張颌這樣的人才,本該受到袁紹的重用,事實上在河北,他雖勇武略遜顔良文醜一籌,但是帶兵作戰卻遠遠超出二人,可是偏偏卻一直沒有得到太大的提升,也沒有得到袁紹的信任,而現在,袁尚卻突然給了張颌一個機會。
袁尚望了張颌一眼,道:“将軍可以爲我抵擋高謹嗎?”。
張颌此時亦沒有想到袁尚竟要自己去擋高謹,他自然明白當下的形勢,沉吟片刻道:“願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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