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公孫瓒貌美,聲音洪亮,機智善辯。涿郡劉基很賞識他,故而将女兒許配。後來又被舉爲上等郡吏。劉基因事犯法,發配日南。當時法律不許部下随檻車同行。他就化裝成侍卒,帶上劉基日用品,駕車護送。劉基将被流放到日南郡的時候,公孫瓒備好酒肉在北芒山祭辭自己的祖先,他舉杯祈禱:“以前爲人子當盡孝道,而今爲人臣當盡忠心,理應随同太守共赴日南。日南多瘴氣,恐怕不能身還,就此别過列祖列宗。”說完又拜了兩拜,便慷慨激昂的站了起來,在場人無不落淚歎息。劉基在赴日南途中被赦免而還。公孫瓒被舉爲孝廉,做了郎官,被任命爲遼東郡附屬國的長吏。
公孫瓒之後靠自己的才能逐步作到中郎将,以強硬的态度對抗北方少數民族,作戰勇猛,威震邊疆。公孫瓒好戰,與主張以懷柔政策對待少數民族的上司劉虞不和,二人矛盾逐漸激化,發展到互相攻打,公孫瓒靠自己的軍事才能以少勝多,殺死了劉虞,并挾持朝廷使者得到了總督北方四州的授權,分派刺史,成爲北方最強大的諸侯之一。
公孫瓒的一生是複雜的,作爲一位軍事将領,他曾經控制了中國東部地區的絕大部分,包括今天的遼甯、河北、山東、河南、江蘇等地,他的成功是和當時的幽州牧劉虞支持密不可分。在公孫瓒的南下作戰中,他也得到了北方異族的很大幫助,所以公孫瓒的失敗也是從他和劉虞關系惡化開始,而他害死劉虞時,就決定了他滅亡的命運。
公孫瓒出身地主豪強,他在公孫氏族中,是一個特别的人物,早年的他經曆坎坷,常年征戰,自身沒有豪門子弟養尊處優、吃喝玩樂的腐化生活,待人誠懇,甘爲囚奴與太守充軍遠方,赤膽忠心,久經沙場,功勳卓著。與呂布武藝高強、天下無敵相比,他更多的是堅毅和勇敢,但是常年的厮殺使他後來變得性格殘忍, 又沒有政治信念,在戰争劫掠中日益貪婪,殘害百姓。
與劉虞的決裂使得公孫瓒的北方勢力喪失人心土崩瓦解,而與袁紹的河北之争最終令他的枭雄生涯落下帷幕。
而現在,袁紹主宰了整個河北,毫無懸念的成爲當今世上最強大的諸侯,也正是在這個時候,袁紹的目光開始落向了黃河以南,統一河北隻是第一步,袁紹的野心并不隻如此,他立即召見了所有的文武僚屬,在宴會之中,他的目光率先落在了逢紀、審配、郭圖三人身上,問:“田元皓前去徐州許久未回,不知是什麽緣故?”
袁紹的話外音再明顯不過,田豐轉投高謹之事早已傳開,隻是田豐在袁紹的心中份量并不算重,袁紹的心底多多少少對這個魯直之人有些生厭,若不是知道他的才幹,早已将他掃地出門了,現如今掃平了公孫瓒,袁紹的野心膨脹的同時,自信心也開始膨脹起來,田豐此人若非是别有所圖,又如何會突然想起。
審配立即道:“田元皓已投了高謹,主公莫非忘了?”
“真有此事?”袁紹故作驚訝。
“此事千真萬确,某如何敢隐瞞大将軍。”審配十分配合。…。
袁紹咬牙切齒的道:“高謹這小賊實在可恨,元皓乃吾之心腹從事,竟被他誘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看了吾的笑話。”
衆謀士哪裏會不知道袁紹的心思,郭圖道:“大将軍,高謹偷襲壽春,虜走公路侍妾,大将軍與公路乃是兄弟,高謹此人先是奪走主公弟妻,今又誘走主公身側從事,這是不共戴天的仇怨,若主公不伐徐州,恐天下人笑爾。”
郭圖的話正好說到了袁紹的心坎,袁紹如今占了河北,兵精糧足,将士士氣如虹,正是趁勢南下的時機,曹操兵多将廣不易擊敗,可是高謹卻隻占了徐州一隅,兵不多六七萬,又立足徐州未穩,若是能将其擊敗,便可将整個徐州納入囊中,屆時天下十三州袁紹獨占其五,再與曹操在中原一句雌雄,如此,天下可定。
袁紹原本還怕沒有戰争的借口,因而故意說起田豐,便是借這些謀臣之口來爲他尋找突破點,想不到郭圖此人倒是機智,短短一番言語,便似是若袁紹不伐高謹,便失去了道義一樣,不由大笑道:“郭公則此言甚是,吾若不報公路之仇,吾有何面目見天下人,吾意已決,陳琳何在?”
“大将軍。”一儒士拖着袖擺溫潤如玉的向袁紹行了個禮。
袁紹道:“陳别駕爲吾青草一份檄文,可否?”
陳琳點頭:“敢不從命。”
袁紹又道:“顔良、文醜何在?”
顔良、文醜二人出:“在。”
袁紹道:“吾以你二人爲先鋒,率三萬軍馬,即可趕往青州,随時入徐州開路。”
“遵命。”
袁紹又對其餘衆人道:“諸位立即準備,督促糧草,集結三軍,擇日發兵。”
“喏!”
袁紹話音落下,氣定神閑的舉起桌上的酒盞,輕飲一口,慨然笑道:“拿下徐州,天下可定也。”
衆人轟然大笑,俱都感覺前程一片光明,紛紛道:“全賴大将軍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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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的讨伐檄文傳遍九州,及到了下邳,衆将紛紛到高謹處相商,田豐率先站出來道:“袁紹兵多将廣,此次南征有定鼎天下之心,主公何不如聯曹操,共抗袁紹。”
現在河北傳來的謠言越來越多,有說袁紹傾盡河北河北之兵八十萬南下,有說是二十萬,但誰都明白,此次袁紹氣勢洶洶,徐州所有的軍卒加起來也不過七萬,在這種情況之下,如何抵禦袁紹,确實是一件頭痛的事。
高謹抿着嘴,并不說話,此時他在考慮的是另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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