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城東的一處不起眼的治所裏,圍滿了青壯,現在下邳三大營征募軍士,憲兵營在城南,陷陣營在城北,白耳營在城東,俱都在招募青壯。
這三大營作爲主要的攻擊力量,軍饷是最豐厚的,營中的夥食也是最好,據說幹飯管飽,隔三岔五還要殺一頭豬改善夥食,這樣的好事,在這亂世之中自然成了香饽饽,因而前來碰碰運氣的人猶如過江之鲫。
隻不過這三大營也有分别,憲兵營招募的條件是必須會騎馬,單這個條件就足以令大多數人望而生畏,雖然這裏處于北方,可是真正善騎馬的人還不多,世家大族倒是有不少這樣的人,可是富戶世家的子弟誰願意從軍嗎?
而陷陣營的條件與白耳營相當,不過也有分别,陷陣營招募的人數不多,隻有五百人,可是白耳營卻不同,要招募的是一千多人,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到哪個營加入進去更加方便一些,一時間,整個白耳營的征募處便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陳到在治所裏喝着茶,軍侯則将合格的應募名冊一份份的傳遞過來,陳到翻閱着名冊,提起朱筆,對中意之人畫個圈便可。
陳到這幾日的心情還是不錯的,一開始,他對高謹滿懷惡意,可人就是這樣,一旦回頭想來,再重新看待事物時,心境就完全不同。
願賭服輸,既然立下了賭約,陳到也就定下了心,也怪不得别人,現在陳到則将全部的心神全部撲到了重編的白耳營上。
這時,一個軍士過來禀報道:“陳将軍,有一人姓周名倉前來求見。”
“周倉是誰?”陳到略略思索,在确認并未聽說過此人之後臉上浮出不滿之色,還以爲是哪個要鑽營門路之人,高喝道:“告訴他,不見,要從軍,大可自己去應募。”
那軍士猶豫了一會,道:“此人帶來了一份書信。”
陳到更是不爽,怒道:“不管是誰舉薦,白耳營有白耳營的規矩,豈能因爲有别人的舉薦,便讓他們進來,若是熱刺,營中的綱紀豈不是要崩亂?”
那軍士再不敢說話,唯唯諾諾的正要退出去,陳到心念一動,道:“是誰的舉薦信?”
軍士連忙答道:“乃是陳宮陳别駕。”
陳到冷哼一聲:“早聞陳宮是個魯直之人,想不到他竟也是如此,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他冷然一笑:“既是他來舉薦,便教那個周倉進來說話,我要親自考校他,若是他真有本事便罷,若是沒有本事,立即将他驅走。”
陳到心裏已經有了計較,陳宮不是要舉薦嗎?既然如此,他索性見識見識這個周倉,從嚴的考校,這樣一來,算是賣了陳宮的一點面子,到時候再将周倉趕走,也讓陳宮無話可說。他主意已定,便令軍士去叫人。
過了片刻,周倉孤身進來,陳到定睛一看,隻見周倉身材魁梧,身高八尺有餘,甚是飒爽,一時不由心裏贊歎一句,方才肚子中那股怨氣化爲烏有,便真的起了考校之心,忘了周倉一眼,道:“你便是周倉。”…。
周倉行禮道:“回将軍的話,某便是周倉。”
陳到不動聲色的問:“你和陳别駕是什麽關系,他爲何要舉薦你。”
周倉不敢隐瞞,将山陽縣遇見陳宮之事俱都相告,最後道:“某與這百來個兄弟,俱都有些氣力,陳别駕見了我等,是以介紹我等來将軍營中某一個出路,望将軍收留。”
陳到得知了原委,這才釋然,便道:“軍中有軍中的規矩,也不是随意便能收留的。”他目光落向廳内一邊的一方石鎖,道:“不若這樣,這石鎖足有八十斤,若是你能舉起,我便可看在陳别駕的面上,讓你和你的弟兄入營如何?”
周倉撇了撇嘴:“這有何難。”說完毫不猶豫走向石鎖,不需運氣,竟輕輕松松的将石鎖提起,在手中穩穩當當的掄了幾圈,朝陳到道:“将軍,如何?”
陳到不由吸了口氣,這石鎖足有八十斤,就是尋常人提起尚且吃力,而這個大漢竟面色如常,揮灑自如,這樣的神力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做到,可是這個周倉卻行動自如,竟沒有一絲一毫的凝滞。
他點頭道:“不曾想壯士竟有這般的神力,爲何從前竟未聽說過你。”
周倉讪讪一笑:“山野村夫,令将軍見笑。”其實周倉确實已有了些名頭,至少在黃巾殘軍中如雷貫耳,隻不過以往的事不好提起罷了。
陳到大喜,當即任命周倉爲校尉,周倉遂又舉薦裴元紹,陳到亦興緻勃勃的考校了裴元紹一番,亦是掩飾不住欣賞,以裴元紹同爲校尉,收編周倉等人。
卻說高謹在徐州吸納流民,又招募軍馬,效果顯著,來投軍者不但有周倉、裴元紹,還有劉辟、龔都人等,一時間聲勢浩大。
之所以如此,除了高謹收納流民頗得人心之外,打擊豪強亦很是得到流民的擁護,許多黃巾餘黨,原本落草爲寇,也紛紛依附過來。
此時高謹帳下的戰将已有數十員之多,兵戎之盛,隐隐超過了袁術,在中原之地,與曹操并立。
不出幾月,河北傳來消息,袁紹大敗公孫瓒,自此之後,整個河北盡入袁紹囊中,袁紹獨占翼、幽、青、并四州,帶甲之士八十萬餘,也正是這個時候,高謹召集衆将,不得不改變整個徐州的方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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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敵人是袁紹,下個月一号起每天一萬字,最近與哦點事,所以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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