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山海在管仲之後備受各朝重視,形成了後世王朝的重大稅源。
漢武之後由于對匈奴作戰的需要,漢武帝強化了中央的權威,打擊豪強,重新确立了官山海的政策,隻是在此之後,到了東漢時期,豪強又一次崛起,逐漸滲透入鹽鐵開采。
東海的青鹽産量占整個天下的三成,其利最大,如果能夠由高謹掌控,每年的歲入足以超過任何軍閥,這也是高謹果斷提出官山海鹽政的原因,與其去盤剝百姓那點可憐的糧賦,倒不如打擊豪強世家,控制鹽田。
衆人見高謹拿豪強開刀,俱都精神一震,呂布軍中與其他不同,不管是河北袁紹、荊州劉表亦或是曹操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大多立足于當地世家的支持,幕下亦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居多,而呂布軍不同,張遼爲首的并州軍大多是并州的外來勢力,而臧霸等人雖是本地人,卻并非世家出身,陳宮等人也俱與當地世家毫無瓜葛,這就減少了高謹的阻力。
高謹向陳宮道:“若是施行鹽鐵專賣,每年可以得到多少歲入?”
陳宮粗略算了片刻道:“至少紋銀百萬斤。”
高謹精神一振,百萬斤紋銀絕對是巨款,呂布軍總共有四五萬人,每年的軍饷以及各種開支也不過二十萬斤而已,再刨去各種的開銷,每年的結餘就是六十餘萬斤,這是什麽概念?在這個軍閥叢生的世界,有了銀錢才是王道。
高謹道:“陳群何在?”
“在。”陳群站了出來。
高謹道:“從今日開始,東海鹽池全部收歸州府所有,你即可帶人去東海,準備接管鹽池,任何世家若有反抗,不必理會,不妨可以借用殺雞儆猴的手段。”
陳群颌首點頭道:“喏。”
高謹又道:“從今往後,取消向境内的百姓征收賦稅,立即張貼榜文,非但要取消他們的賦稅,更要吸納流民到徐州來,開荒拓土。此事就交給陳宮去辦。”
陳宮道:“喏。”
“主公,不知呂顧該如何處置?”田豐出言道。
高謹笑了笑:“呂顧此人不過是個公子哥,不必理會他。”高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事到如今,再追究呂顧已毫無意義,與其如此,不如将這家夥圈養起來,給他提供錦衣玉食,隻要讓他安安分分即可。
畢竟高謹繼承來自于呂布,與呂顧亦是姻親,此人沒什麽本事,對高謹形成不了威脅,那麽不妨寬容一些,既可獲得一些名聲贊譽,對呂婉君也有一個交代。
至于高謹的‘新政’,他是十分期待的,在這個時代,打仗比拼的除了人才之外,就是人口,人口越多,征集的軍士和提供戰争的物資也就越多,實力也就越大,而免除賦稅無疑是增加人口的最有效手段,各州因爲戰争原因,再加上豪強壓迫,早已民不聊生,若是徐州能夠免除賦稅,并且施行拓荒的政策,必然會吸引許多流民湧入,而高謹亦不必在這些流民身上盤剝,隻需利用鹽池帶來的收益,便可解決軍饷等各種問題。
徐州之所以是久戰之地,确實與鹽池分不開,多少諸侯爲了争奪這塊肥肉争得不可開交,不成想卻獨獨便宜了高謹。…。
高謹與衆人商議已定,便讓衆人散去,自己亦回到州府的後堂,此時家眷們已經搬來了,呂婉君去爲呂布守靈,是以現在還未回來,遙如過來給高謹換下外衣,一面道:“将軍,夫人今日恐不能回來了。”
高謹點點頭道:“待會我去看她,遙如,這些日子可好嗎?”。
遙如微微一笑:“自到了這裏,遙如心安了不少哩,隻是将軍許久未歸,夫人很是擔心。”
高謹一下子抱住遙如的纖腰,笑道:“莫非你不擔心?”
遙如低聲呢喃道:“大庭廣衆之下,将軍爲何不收檢一些?”
高謹笑道:“這有什麽可收檢的,莫非遙如還怕有人看見嗎?”。
遙如缳首道:“将軍,奴不過是個奴婢,若是讓人知道,告知了夫人,夫人嘴上雖然不責怪我,心裏定然不自在。”
高謹大笑:“這有何難,此事我去和夫人說。”他雖是這樣說,其實心裏也是忐忑不安,他和遙如的關系多少有些明面化,呂婉君縱然大度,可是心中定然是不痛快的,若是她知道自己在許昌又娶了一房夫人真不知會如何作想。
想到曹氏,高謹的心情陡然降到冰點,這個女子與他相處不過數日,此時想起她的處境定然是十分難過,高謹心中不免覺得自己過于自私了一些,他心情低落的抽回手,正在考慮如何将曹氏接到下邳來。
遙如感覺到高謹的變化,低聲道:“将軍怎麽了?”
高謹歎了口氣道:“遙如是怎樣看我的?”
遙如俏臉一紅:“将軍什麽時候也多愁善感了?”
高謹曬然一笑,道:“遙如,我們進房去。”
遙如臉更加紅了:“夫人喪父,将軍還有心思想這個。”
高謹亦覺得有理,忍住欲望道:“我現在就去找夫人去,遙如一起去嗎?”。
遙如搖頭道:“還是将軍一人去。”
高謹點了點頭,連忙叫人備了馬,此時他的身份大不相同,剛剛出了府邸,便有一隊衛士伴随左右,正好撞見田豐過來,田豐道:“将軍哪裏去?”
高謹道:“元皓去而複返,可是有事嗎?”。
田豐點點頭,道:“那個陳到該如何處置?”
陳到被高謹俘虜之後,先是帶到許昌,之後逃脫時亦是連他一塊帶上,高謹原本是希望若是路經沛國時,可以拿陳到來做擋箭牌,不過他倒是幸運,并未遇到阻攔,現在陳到被關押起來,田豐亦不知該如何處置,因此特地來問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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