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謹道:“陳群是個人才。先生應當知道,既是人才,若不能投效,我也絕不能放虎歸山,若先生珍惜陳群的性命,就有勞先生替我遊說于他。”而後,高謹厲聲道:“若降,我願以上賓待之,若不降,隻有殺之而後快了。”
陳紀頹然,先是與高謹對弈,氣勢便弱了一分,而後又與高謹争辯,又理屈詞窮,他猶豫未定之際,一旁的少女倒是勸了起來:“爹爹,哥哥的性命要緊。”
陳紀望了高謹一眼,站起來道:“勸說吾子之前,希望将軍答應某一個條件。”
高謹見陳紀松口,知道今日不會空手而歸,道:“先生請說。”
“吾子隻降将軍,卻不降呂布,如何?”
高謹曬然一笑:“這又有什麽區别?”
陳紀道:“将軍是非常人,吾子投效将軍,是擇明主而仕,呂布暴虐少仁,聲名狼藉,非明主也。吾子可投将軍,卻不能仕呂布,将軍若是同意,吾這就随将軍去勸說。”
高謹沉吟片刻,這些世家大族對呂布的怨念當真是深沉無比,也難怪呂布沒有人緣,呂布出生寒門且不去說,從前做的每一樁事都違反了這個時代世族們的道德觀,呂布急切的希望與袁術聯姻,恐怕也是有這個自知之明,希望重塑形象。
高謹看了于禁一眼,于禁也隻宣稱效忠于他,而陳群也是如此,這樣做,将來會不會引起呂布的猜忌?畢竟他現在隻是個打工仔,私自招攬部屬,似有些不太合适。
這時于禁在旁道:“主公不妨答應先生的條件。”他深望了高謹一眼,繼續道:“陳群亦是聰明人,必然不會令呂布生疑。”
高謹隻好點頭道:“那麽就請先生到府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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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高謹占了項城郡,立即派人回下邳通報。而此時,袁耀軍卻在沛國郡止步不前,袁耀軍剛剛抵達虹縣,便被張飛帶兵阻住去路,張飛向袁耀挑釁,紀靈怒目而出,二人相鬥不過二十回合,便被張飛一槍挑下馬,張飛随即驅兵掩殺,袁術軍一時大敗。
袁耀是個貴家公子,哪裏有什麽本事,一時愁眉不展,紀靈又受了重傷,軍中再無大将,隻好在沛國郡附近停滞不前,這時關羽帶兵從項城趕到,與張飛合兵一處,關羽這才知道自己中計,正要回師救援項城,隻是此時已經晚了。
卻說袁耀接到了高謹的捷報,一時大怒,乃召衆将道:“此次竟讓高謹那寒門小子拔了頭籌,如此一來,天下人豈不笑某不如一匹夫焉。”
衆将勸道:“少将軍息怒,高謹不過是個無名小卒,少将軍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豈能和他相提并論,何必要與他争強。”
袁耀苦澀道:“奈何吾與他對賭,卻讓他抱了美人歸,實在可恨。”
若說從前的婚姻對于袁耀來說還隻是政治因素,而現在就完全不同了,未婚妻被人奪走,這對于袁耀這種名門子弟來說是絕不能接受的,他咬牙切齒的道:“高謹,吾與你誓不兩立!”
這時,淮南來了消息,袁術的使者悄然而至,向袁耀道:“少将軍,主公令你立即退兵還駐廣陵。”
袁耀道:“這是何故?”
使者道:“曹公已派來使者,願将三女與少将軍聯姻,主公思慮再三,已答應了曹使。”
卻說隻在兩軍各攻劉備的這段時間,徐州早已發生了變化,漢獻帝已敕命劉備爲徐州刺史,袁術爲揚州刺史,兼領東海郡太守。曹操又願與袁術聯姻,與呂布相比,曹操更加顯貴,袁術也是反複無常之人,連忙應下了婚姻,一面又做好準備,攻打東海,現在要做的,隻有等待袁耀領兵而回,再與呂布角逐徐州了。
此時三分徐州的局面已成,呂布占據下邳、項城、東海等郡,劉備蝸居沛國,背倚曹操作爲強援,而袁術占據廣陵,借揚州、淮南之兵窺測東海,大戰已是一觸即發。
郭嘉、荀彧二人在徐州的布置已經生效,雖然呂布仍然懵然不知,可是劉備、袁術已經磨刀霍霍,隻等待最佳的時機。
袁耀遂領兵而歸,向廣陵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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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住廣陵之後,高謹命于禁守城,獨自與陳群二人回下邳交差。陳群聽從陳紀勸說之後,最終還是成爲了高謹的下屬,此人倒是個謙謙君子,高謹接觸之後,與他很談得來。
高謹畢竟是個後世人,在這個文盲滿天飛的時代還真難找到幾個談得來的朋友,于禁雖然也通文墨,但也不過是略通而已,論起行軍打仗,軍竈、糧草的數目,他能立即測算出來,可高謹雖然努力的吸收戰争行軍的知識,卻并沒有拿這個作爲愛好。
陳群就不同了,他的知識非常廣博,風土人情,曆史時政都有着相當透徹的了解,高謹曾與陳群辯論黨锢之禍的危害,二人一路辯論,一路苦思尋找論據,唇槍舌劍,倒不失爲消遣的手段。
幾日之間到了下邳,此時下邳城早已收到消息,剛剛抵達城門,便老遠看到呂顧與陳宮并肩等候。
高謹與陳群遠遠的下馬步行過去,呂顧顯得很高興,對于他來說,最壞的結局就是袁耀成爲了叔父的東床快婿,至于高謹雖然也有威脅,但相比來說卻比袁耀要好得多,因此,今日對待高謹極爲客氣,滿是笑容的對高謹作偮道:“妹婿一路辛苦,叔父聽聞你回來,立即便叫我和陳先生來相迎,哈哈……不知這位是誰?”
他轉向陳群,表情顯得很是熱切,若是從前,恐怕連正眼都不會看陳群一眼,但是今時不同往日,高謹的身份在呂布軍中已是如日中天,陳群與高謹一齊來下邳,足見高謹對他的看重。
高謹介紹了一番,陳宮倒是眼前一亮,朝陳群道:“久聞令尊大名,不知陳紀先生可好?”
陳群連忙道:“一切都好,這位可是公台先生?”
呂顧見衆人冷落了他,心中不是滋味,卻裝作笑吟吟的樣子道:“有什麽話入城再說,叔父已經設好了宴席,就等某和陳先生相迎妹婿入城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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