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式回馬刀可謂是淩厲無比,于禁力求一擊必殺,心知高謹的峨眉槍來不及收勢格擋,已将全身的力道灌注右臂,手上長刀霍然斬出。
高謹眼眸中寒光一閃,陡然看到那刀鋒散發着黝黑寒芒疾斬而來,不由大怒,高聲爆喝:“你……太慢了!”
可惜,于禁碰到的是高謹,若換作是典韋,恐怕也能令他得手,高謹手中峨眉槍一抖,反應極快,哧的一聲,槍尖直刺于禁腦門,越女槍本就以快聞名,瞬時之間,槍尖便如流星一般破空而出。
沉重地長刀堪堪就要攔腰劈中高謹,于禁耳畔陡然響起一陣劇烈地銳嘯,似有莫名地利器撕裂了空氣,激射而至!
于禁霍然回眸,隻見一道炫目地血色殘影激射而至,聲勢甚烈,頂端那抹耀眼地寒芒,閃爍出冰冷地殺意,直刺于禁面門!縱然能一刀将高謹攔腰橫斬,于禁也難逃被利矛貫體地下場!
于禁眼眸中閃過一絲懼意,他如何也想不到高謹的變招竟這樣的快,他平身與人對敵無數,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槍法,電火閃石之間,他立即改變主意,劈向高謹地必殺一刀被迫旋斬而回,迎上那道激射而至地血色殘影。
高謹采取的是圍魏救趙的打法,而于禁隻想活着離開下邳,絕不會和高謹同歸于盡,隻好撤招回擋。
“咣~”刀背狠狠的撞住槍杆。
于禁感到虎口驟然一麻,勒住戰馬飛快的錯開。
賓客們忍不住又是一次吸氣,方才明明看到高謹的一槍力竭,而于禁的回馬刀也恰在此時疾斬而出,在場之人有不少戰将,自認這必殺的回馬刀恐怕誰也沒有把握躲過,可是誰曾想到高謹竟輕易化解了這緻命一擊。
無數人哄堂叫好,就連那些不懂刀馬的女眷亦發出由衷的發出驚歎。
高台上,呂布眸光中閃過一絲驚詫,随即拍案而起,高呼道:“神乎其技,吾之魏犨也。”
方綠蝶亦是嬌呼一聲,看向高謹的眸光中神色複雜。
唯有袁耀心叫可惜,神色頗有些不自然起來。
兩個回合之後,高謹殺的興起,而于禁已經有些膽寒了,隻好硬着頭皮索性放棄沖殺,兩馬相交,纏鬥一起,兩匹戰馬走馬燈似地繞着轉圈,大刀地寒焰裹着峨眉槍地幽芒翻騰飛舞、往來不息,衆賓客屏住呼吸看地癡了。
唯有這時,于禁才真正體會到了高謹的厲害,峨眉槍猶如翻江騰龍一般不斷的變幻,往往一招剛過,另一招便順勢而起,令他招架無力,他哪裏見過如此快的槍法,七八招下來,已經疲憊不堪。
“當~”
高謹地峨眉槍飛斬而至,惡狠狠地磕在于禁地刀背上.火星激濺,于禁地長刀頃刻間被蕩開,胸前空門大開,倏忽之間,高謹地峨眉槍已經挾帶着幽黑地暗焰斜挑而至,直挑于禁胸腹.
于禁心膽俱裂,狂亂中連忙倒下馬去,噗通一聲掉落下馬,這才堪堪躲過這緻命一擊,等他灰頭土臉的站起來,一抹寒芒已出現在他的眼簾,高謹的峨眉槍尖不偏不倚的抵住了他的咽喉。
高謹冷哼一聲,望着眼前的手下敗将,高聲爆喝道:“于禁,願降否?”
于禁的脊背已被冷汗浸濕了一片,喉頭滾動了幾下,臉色蒼白的望着那黝黑的槍杆,隻要槍杆輕輕一送,他這條性命便要交代在此了,他似是猶豫了片刻,終于咬咬牙,拜倒在地道:“于**降!”
在一陣喝彩聲中,高謹收起槍勢,撥馬離開校場,隻留下了目瞪口呆狼狽不堪的于禁目視覺着高謹的背影,最後忍不住長歎一聲,似是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等到高謹脫下甲袍換上勁裝回到高台時,呂布對他更是熱絡了幾分,請他坐下之後,端起酒盅朝向四方的賓客道:“伯鸾神勇,吾等敬他一盅。”
衆賓客紛紛起立,由衷舉盅遙敬,高謹亦站起來,連忙回禮。
一杯酒下肚,樂曲又驟然響起,這時袁耀突然避席而出,朗聲道:“承蒙将軍不棄,與吾父立下婚約,今耀來下邳,一爲解救下邳之圍,其次便是向将軍索女完婚,以成秦晉之好。”
他說的慢條斯理,随後徐徐拜在呂布階下,鄭重其事的繼續道:“望将軍成全。”
衆賓客又是一陣竊竊私語,不成想今日的晚宴竟如此精彩,第三場好戲竟也開鑼了。
呂布此時心中大悅,初見袁耀對他印象也還尚好,雖然傲慢,卻談吐得體,很有大家風範,再加上袁耀此次前來,城中世家紛紛過來示好,顯見這四世三公的招牌絕非隻是個漂亮的噱頭,若是将女嫁入袁家,既能讓他得到一個強力的外援,又能得到世家的支持,如此一來,當真是兩全齊美,他菱角分明的臉上已嶄露出一絲笑容,正要同意。
這個時候,高謹霍然起身,高聲道:“且慢!”
衆人正等呂布答應這場婚事,這時被高謹的一聲大呼打斷,眼色中多出一絲莫名的激動,今日宴會上最出風頭的除了袁耀之外恐怕就隻有高謹,衆人心裏都在想,今日莫非還有一場更大的好戲即将開鑼。
呂布微微一愣,頗有不悅的看向高謹,道:“伯鸾這是爲何?”
高謹走到袁耀身側,朗聲道:“高謹有一事需參禀主公,望主公莫怪。”
衆賓客側耳傾聽。
高謹道:“我與婉君小姐早先便私定終身,今日承蒙主公夜宴,高謹已帶來彩禮若幹,前來求取親事,望主公成全。”
衆賓客嘩然,而呂布卻突然呆了呆,看看袁耀,再看看高謹,一時間舉棋不定起來。
一個是世家公子,一個是急于拉攏的人才,一個身份高貴,一個文武雙全,一個得到世家大族們的認同,一個則與帳下衆将頗爲投緣,不管是作出什麽選擇,都将冷落掉另一人。
袁耀不曾想高謹又橫插一杠,心中已是大怒,朗聲道:“将軍早已将其女許以袁耀,高将軍難道不知禮法嗎?爲何還要求取有夫之婦。”
高謹冷然回應道:“呂小姐一日未成婚,就一日不是有夫之婦,我與婉君小姐情投意合,婉君小姐亦心有所屬,袁公子竟如此不知趣,奈何要壞人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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