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仁市的經濟情況卻與中州市大爲不同,中州東邊與西邊,各是曾經數朝古都,自打古時候就有了豐厚的經濟底子,現在又有政府強力介入旅遊行業,因此兩地的經濟倒是僅次于中州市。
不過這一南一北兩座城,倒是沒有什麽先天性的條件,南邊就是新仁市。由于地理位置實在是不錯,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争之地。隻要占據了新仁市,便相當于将一根利劍插入了祖國的胸腹。
更是進可攻,退可守,唯一的缺點就是,這裏并無天險可守,但卻不得不死守。因此這裏在厲個朝代開創之際,基本上都要進行一次大型的戰役。
屆時這裏的農民便淪落爲了難民,隻有三條路可走,要麽選擇逃難到其他地方,或者留在家中守着自己的房屋以及田地,期盼着敵軍不會殺過來,做着這種九死一生的決定,最後一種選擇便是參軍抵抗。
這三條路無論是選擇了哪一條路,都必然造成新仁市的經濟下滑,甚至大戰過後跌至從零開始,這一切都是可能的。
經過了幾十年前的那場戰争,新仁市選擇逃難的人倒是沒有多少,因爲全國都在爆發戰争,共同面對着一個外敵,無論你逃到哪裏,都将會與敵人見面。隻要是個有血性的男兒,都不願投降到敵人勢力下生活。
也正是這個原因,才造成了當年新仁市的百姓大規模傷亡。而當時的中州市,也不過一個小小的縣城罷了。
“我們天天喊着要建造一個小康社會,但這裏的百姓看着卻離我們的目标還差的很遠。”薛爲民坐在車中看着路邊正在推着古老的小車幹活的農民,嘴中暗歎。
“是啊,這是一個艱巨的任務,對于我黨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考驗,一旦成功,我們将會是世界第一,可一旦失敗,我們将會一落千丈,這是兩個極端的選擇啊!”易中天同樣滿臉凝重的回答着,身爲黨的組織部部長,雖然目前隻管着中州市這一塊,但是對于易中天來說,中州市畢竟不是他一輩子的舞台,早晚有一天,他是要走到更廣闊的舞台上的。心中沒有一杆明亮的旗幟可不行。
“省長,部長,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聽着二位老大的感慨,王林倒是同樣有些感慨,不過身份地位不同,王林也不好直接說出自己的理解,否則的話,那事可就鬧大了。
“沒事,講,這裏又沒有外人。”薛爲民回了句,易中天倒是沒有什麽不高興的,自己的秘書能在領導面前說話,雖然不知道合不合領導的意思,但隻要是說了,便總比不說強。
“好的,那我就講了,有不到位的地方還請省長和部長包含一下,畢竟小子也是剛進入體制不久。”雖然有省長薛爲民的點頭同意,但他仍是不敢大意,他要說的話雖然說起來沒有什麽站隊問題,但也與目前的施政方針有些偏差,萬一省長大人不高興了,那他王林豈不是又要胎死腹中了?
見到薛爲民沒有不耐煩的表情之後,王林這才大膽的說起了自己的理解。
“其實百姓們要的很簡單,并不是我們平日裏說的什麽每個人都能買上房子,買上車子,手裏有些存款。如果我們的政府隻是以這些條件爲目标,建設我們的小康社會的話,那麽我估計政府非但不會得到百姓的理解,甚至會百姓還會出現一些極端的做法。”…。
“現在已經不是改革開放之初的那個年代了,擺個地攤都有可能會成爲百萬富翁,千萬富翁。這個世界,老闆要有人去做,員工也必須有人去做。就像我們的政府一樣,有辦公室主任,就必須有下面的科員,否則的話,隻是靠一個主任是完不成工作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一個人單單靠工資又能夠幹些什麽呢?雖然我們已經努力了,但這幾年通貨膨脹也越來越厲害,百姓手中的存款非但沒有增加,甚至有不少人都在使用自己之前的存款。”
“在這種情況下,百姓們隻能期盼着自己和家人不要病倒,因爲目前看病難,是讓全國都頭疼的問題。甚至一個頭疼,腦熱,感冒什麽的,隻要是進了正規醫院的大門,沒有個百十來塊錢就出不來,這已經相當于他們一到兩天的工資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各種黑診所便開始不斷的湧出人們的視線。”
“其實我覺得,我們不一定非要做到讓每一家每一戶都擁有一輛小汽車,一兩套房子,手裏有着幾十萬,幾百萬的存款。隻要我們能做到讓百姓病有所醫,醫有所治,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屋子,這樣就達到我們小康社會的目标了。”
王林一口氣講了這麽多,中間不斷的觀察着薛爲民與易中天的表情,薛爲民倒是不斷的點頭同意,似乎是聽進了王林的建議。而易中天卻滿臉的驚訝,這些話,他有些不敢相信是王林自己的理解。因爲這番理解與他的年齡極爲不符。
王林出生在不缺吃不缺穿的年代,根本無法體會到底層勞動人民的辛苦,這些理解自然不可能有。唯一的答案就是,王林背後肯定有人。
“小王,這番話是你自己的理解嗎?”許久之後許,薛爲民輕聲開口問道。
“是我自己的理解,省長。”王林這個回答倒是沒有摻假,這的确是自己這一年以來的親身體會,否則的話也不會對這些事情這麽清楚。
“嗯,你這個人倒是不錯,隻是還太過于年輕,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薛爲民看着王林,意味深長的說道,旋即便将腦袋扭向了窗外,繼續看着外面的風景。
見狀王林也不再說話,同樣的看着窗外,薛爲民的話王林不是不理解,甚至王林基本已經可以肯定,剛才王林的話,薛爲民曾經也付出過努力,可最終卻還是失敗了。這裏面存在着什麽貓膩,不用别人說王林也明白。
一定是這件事情觸動了某個利益集團,而利益集團那邊反應卻太大,就是薛爲民也不好下死手,最終隻能妥協。官場上的事情就是這樣,要麽妥協,要麽從此跌入谷底,一蹶不振,永無翻身之日。
就算是王林,也不敢保證一旦自己手上有了絕對的權利,是否能夠打敗那些利益集團,做一件利國利民的事情。不過王林可以保證的是,自己絕不會爲了一己私利,而去做那些損人利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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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車子緩緩的駛入了新仁市的某個四星級賓館内,新上任的華中軍區司令員王戰中将,目前便暫住在這裏。今天是王戰到來的第一天,明天才是他正式上任的日子,雖然軍區早已爲他準備好了房子,但王戰将軍卻不想搞這個特殊。
所以在上任的前一天,他仍沒有入住軍區準備的房子,而是自掏腰包的選擇了酒店。對于一個中将司令員來說,這個錢,還是掏得起的。
進入酒店之後,王戰并沒有出來迎接薛爲民和易中天二人。停好車後,隻留下了司機一人在車上,王林也被要求一同前去見王戰。不過到了房間門口的時候,兩人卻還是将王林給留到了門外等候。
即使兩人都有提拔王林的意思,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讓王林跟着進去,王戰與薛爲民絕對是以前就認識的,單單是看今天這架勢便能看出來。說不定待會能讓王林跟着去吃個飯陪個酒倒是有可能。
更何況領導之間,總會有些秘密的,即使王林是易中天的貼身秘書,有些事情也是少知道的好,知道的多了,反而沒有什麽好處。就像現在這樣,王林倒覺得還挺符合自己目前這個身份的。
至于裏面的人都說了些什麽,王林也不會去在乎。一中将說什麽管他王林什麽事?咱是混體制的人,可不是混軍隊的人,對于一個中将的話,王林倒還真的沒太在意。
“二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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