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體内怎麽會有内力?嚴摯眸色微沉的去給似錦把脈,果然能夠察覺到一股強勁的内力,甚至比他的更強。
他心髒倏地一縮,難道是爸爸把功力傳給了她?
嚴摯心中直喘不過氣來,老頭子居然把功力全部傳給了似錦,真是沒有和自己提過,心情陡然間沉重,他終究是個不孝的兒子,卻又慶幸,老頭子救了似錦。
原本因爲老頭子隐瞞的怒火被感激驅除殆盡。
以沫和顔澤呆了片刻,逐離開醫院。
嚴摯頹廢的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十指交叉虛握,視線靜靜的落在床丨上,像是極力隐忍着什麽,整張臉因爲絕望而顯得更爲淩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錦白和心肝推門而入。
心肝瞧着面容平靜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嚴摯,有些後怕的貼着牆沒有靠近。
錦白腳步沉重的走到嚴摯的身前,“你還好?”他說:“大家都是爲你好,才選擇隐瞞你,當時你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們是怕你受到刺激。你要是心裏覺得不痛快,想怎麽發洩隻有你一句話。”
嚴摯半響沒說話。
“哥哥,似錦姐會好起來的。”心肝貼着牆,忍不住想要安慰一句。
“我沒事。”嚴摯擺擺手:“你們都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難以言語的苦澀纏繞在心頭,可是他怨不得任何人,甚至還要感謝爸爸救了似錦一命。是他自己沒有保護好她,不但沒有保護好她,還讓她在最後時刻保護他,他此刻回想起來,才發現似錦最後和自己結婚的時候,估計心裏已經下定決心,她以一己之力,挽回了他們兩人的生命,代價是她永遠卧床不起。
他握緊拳頭,沒關系,隻要她活着就好,他從來不奢望什麽,兩個人都能夠活着回來,他還能有什麽怨言?
哪怕她一輩子卧床不起,她也是他嚴摯的妻。
“那你想開點。”錦白思忖片刻,拍拍他的背,拉着心肝離開,順手給他帶上房門。
“你幹嘛拉我出來,哥哥有事怎麽辦?”走出門口心肝狠狠甩開錦白的手,錦白用身體擋着房門不給心肝進:“讓他一個人靜一會。”
眼淚不該是男人該有的,那隻會暴露他的脆弱和弱點,給别人制造擊敗他的機會。
可是,靜谧的病房裏,嚴摯的眼角,抑制不住滑下一滴淚,隻一滴,不多,卻濃濃的散發着無助絕望的光芒,順着他妖孽的臉頰,以最緩慢的速度,悄無聲息的滑落。
他第一次體會到,想要看心愛的女人睜開眼睛看他一眼,原來也是一種奢侈。
腦海裏有關她的回憶如巨幅畫卷,從小到大,或喜或悲,或怒火狂,或癡或颠,種種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沒想到需要整整三天才能初略的讓倒帶電影全部播放完畢。
那些斷斷續續的記憶,或模糊或清晰,以往不曾注意,此番梳理下來才發現原來是刻骨銘心在内心深處的,嚴摯躺在似錦的身邊,側身靜靜的看着她,聞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體香,靜靜的讓腦袋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