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瓣,知道最近嚴摯都冷落她,也就不敢像以往那麽嚣張,她向來知道察言觀色,嚴摯真生氣起來她是不敢惹他的。
嚴摯有些受不了似錦可憐兮兮又委屈至極的眼神,他看着坐在床丨上的狼狽的似錦,小臉皺成一團,身上髒兮兮的像個乞丐似的,還有她不知道如何安放的雙手,僵硬的抓着被子。
嚴摯看着她那個樣子,又心疼又憤怒。
想繼續罵的話膈在喉嚨口,有些舍不得,偏偏心裏又不甘心。
最終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坐在她的身邊。
他不說話,沉着臉。
似錦也不敢貿然給自己申辯,就那麽可憐兮兮的坐在他的面前,死死抓着被子,用眼睛的餘角小心的觀察他的臉色。
風豪悄悄退了出去,輕輕帶上門,最後病房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嚴摯自覺對似錦是個非常有耐心的人,脾氣非常好的人。可是從她雙腿受傷之後他就開始不可控制的情緒暴躁。
回想從秘書跟他說山莊危急開始,他的腦子裏就不斷的閃過一些可怕的畫面,尤其是最近新聞裏涉及到的山洪、泥石流、水災裏那些慘不忍睹的報道,甚至控制不住将每一樁都套在似錦的身上,他的心從踏上飛機那一刻就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十幾個小時的音信全無,他忍受一次又一次心絞難忍的揪心,到達a市發現似錦下落不明,他全身的血液全都湧到了頭頂,誰能體會他那種擔驚受怕到極點的慌亂?
接到風豪電話,得知她安然無恙那一刻,他整個提着的心一瞬間松弛,整個人就那麽虛脫的軟了下去。
這種在憤怒、焦急、擔憂中輪回的心情,他這輩子都不想再有機會體會!
嚴摯的視線,無法克制的落到她的身上,低垂的頭發擋住了她大半張臉,所以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能夠感覺到她的肩膀微微顫抖,顯然哭了。
嚴摯一時間氣不上來,從進來就沒說過一句不重的話。
“哭什麽哭,我一說你你就哭,我不能說你是不是?”
“……”似錦咬着唇瓣,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可是鼻水越來越多,她隻能拼命往回吸,房間裏最後隻剩下她吸鼻子的聲音。
嚴摯歎了口氣,到一旁拿着紙巾遞給她擦。
可是實在忍不住,在她擤鼻水的時候,又開口訓斥:“山莊危急你冒險去找救兵那情有可原!但是你沒事自告奮勇跑去救人你腦子進水了嗎?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要以爲你有點本事就覺得自己是超人!别人有難自然有政府派出的救援隊,你跑去湊什麽熱鬧?救了人很有成就感是不是?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安全,有沒有想過我和你父母還有那麽關心你的親人?如果你有個閃失,我……”嚴摯忽然頓住,咽了咽喉嚨,才說:“我怎麽辦?”
“他們……他們……”似錦猛擤鼻涕,語氣斷斷續續的抽搐:“他們好可憐,我……我做不到……做不到視而不見……”
“還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