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偏偏上,她指着他的鼻子罵他,将他罵得狗血碰頭,甚至拿着槍逼他毀掉他說死都要守護的地方,似錦想到他們在島嶼上的對峙,想到他那麽憤怒疼惜的眼神,她此刻心髒就控制不住的要顫抖,疼得顫抖。
她看着他妖魅的臉龐印出冷峻的神色,她真想走過去抱住他,緊緊的抱住他,她的摯也有需要肩膀的時候的。
但是她什麽都無法做,隻能躺在□□,讓心疼和心痛在心裏重疊。
她何嘗不知道,她的摯面對她,每次都隻有無下限的妥協,忽然之間她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該闖入彼此的世界。
如果嚴摯沒有她,他會過的很好?他那麽優秀,喜歡他的女人那麽多,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比她似錦好的女人多的是,也許任何一個女人都比她更适合嚴摯,爲什麽偏偏是她?
一個從小不愛學習的女人、一個脾氣不好的女人、一個任性妄爲的女人、一個隻懂得享受不怎麽付出的女人、一個除了能給他做衣服其他隻會拖他後退的女人……爲什麽偏偏是她?
可是她又懷着僥幸的心裏,幸好是她,幸好住進他心裏的是她。
她不知道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
“嚴摯,我愛你。”似錦的聲音,隔着被子,有些顫抖,低低的柔柔的。
坐在沙發上的嚴摯,堅硬的心,軟了一下。
聽到她帶着哭腔的聲音,他停頓了許久,然後默默的将本本上剛剛調出來的幾棟别墅的圖給x掉,目光由方才的堅定變成淩厲,又由淩厲緩和下來,還夾着心狠過的痕迹。
鐵硬的心髒像驟然被灌進溫水,他有些懊惱的眯了三秒鍾,然後将心中的念頭打消,滿心隻剩下無奈的自嘲。
前一秒他還打算選個地點,将似錦送過去,冷她一年,讓她記住教訓,他不允許他的女人用生命威脅他,可是下一秒耳畔傳來似錦那句“我愛你”的聲音,就好像洪水猛獸,瞬間擊碎了他好不容易做出的艱難決定。
他自嘲了良久,才努力鎮定的合上本本:“不困了是嗎?那吃點東西!”
他走了出去,對着外面的保镖指示了幾句,然後一個人站在護欄前才能正常的呼吸。
他沒睡,一直沒有睡過,21個小時裏,不斷的用公務來打發時間,不然腦子裏就有一個聲音想要咆哮!
多少年的努力頃刻間毀于一旦,電視新聞裏一句火山爆發被敷衍過去了,夏威夷本就是火山島,這樣的解釋讓他的所有付出成了最大的笑柄。
到現在,他的腦子還是處于被抽空的狀态,體内積聚着一種灼熱的撕裂感。
不管曾今經曆什麽事情,都沒有讓他經曆過這種挫敗的感覺。
這段時間,他隻能将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呵護高燒的似錦身上;